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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嗯”了声。
不用王成之说,邬星文自己就回忆起来了,毕竟那天和晏沽行见面后发生的事,并不能称之为愉快。
“一个实习生,跟着自己的经理去度假村出差?”
邬星文语气几乎没有起伏,“那个经理还问我要了给宿沿的TO签,对宿沿这么好?”
王成之立刻说:“哥,您别多想啊。出差不就是谈客户吗?约在度假村见面还是比较正常的,之前你和邵影帝他们一起围读剧本的时候,不也是度假村里进行的吗?而且这种场合,都是找公司里长得好看的充门面,宿沿哥那么好看,会被叫上很正常。至于签名的事,前段时间我们去拍另一个珠宝广告时,那个负责人也不让您帮忙签了三四个名,要给同事吗?何况那人问你要TO签,说明他也知道宿沿哥喜欢您啊!”
王成之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段话漏洞很多。
但他一时是真的想不出更完美,更有逻辑的话了。
他尽力了。
就在王成之绞尽脑汁,想着到底该怎么回应邬星文接下来的提问,就见邬星文安静下来。在导演充满怒气的“停停停,你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拍,能不能拍?不能拍给我滚蛋我趁早换人”的大喇叭声音中,邬星文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再一次NG的男二,嗤笑一声:“白痴。”
那男二原本正笑,被导演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笑容收敛,脸色有些苍白。
他也是个正当红的流量。
虽然没邬星文这么红,不过最近被公司捧着,准备往一哥的位置上推,一时之间有些得意忘形,现在被导演这么不给面子的吼,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偷偷往邬星文这边看了眼,见邬星文眼神中都是嘲讽,他一愣,紧跟着也起了一点怒气,说:“导演,我知道错了,再来一次吧,这次绝对没问题。”
总算过了。
男二下巴一抬,耀武扬威一样从邬星文面前经过。
邬星文却只冷冷说:“既然能演好,还害大家一起陪你NG那么多次,你也好意思。”
他说话从不掩饰,一时间,片场里大多数人都听到这话。
有工作人员早就有怨气,闻言交头接耳,赞同的小幅度点头。
男二脸色一变,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下一场就是邬星文的戏,否则他也不会在这里等着看男二NG出糗。
他不再给男二眼神,起身去找导演。
王成之小碎步跟在他身边,眼看着邬星文马上要投入工作状态,他忍不住拉了下邬星文的衣服,小声问:“哥……您怎么不问了?”
要是平常,邬星文铁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邬星文偏了下头:“嗯?什么问?”
“就……就刚刚宿沿哥那事儿。”
“哦。没事,你不是都说了?那是他公司的经理,应该是真的出差。何况……”邬星文语气冷淡,说完眼眸暗了一瞬,冷笑一声。
“谅他也不敢。”
邬星文声音笃定。
……
非常敢的宿沿吃饱喝足,与晏沽行一同下山,去度假村的休息区办理入住。
拿到一张房卡时,宿沿很淡定。
身为总裁,原剧情中的晏沽行从不委屈自己,虽然宿沿现在手中只有一张房卡,但晏沽行开的肯定是套间,最起码也会有两间卧室。
——这可是一个晚上四千块的房,设施不齐全,都对不起这个价格。
宿沿还没睡过这么贵的酒店。
今天算是沾了晏沽行的光。
等上了楼,他很感兴趣地四处逛了逛,很快察觉出一件很严峻的问题:“只有一张床?”
晏沽行看他一眼:“情侣不都睡在一起?”
宿沿欲言又止。
“怎么?”晏沽行的嘴角耷下来,显示他不高兴了,“你不愿意?”
宿沿看对方表情,有种他这边刚点头,晏沽行就会一口咬死他的感觉。想到之前他评价晏沽行的吻技“还行”,就伤到晏沽行弱小心灵,搞得晏沽行拉着他就往小树林走的事,宿沿抿了下唇,慢吞吞说:“倒也不是,只是觉得一个晚上四千块,竟然只有一张床。这个酒店有点偷工减料。”
晏沽行:“……”
晏沽行瞥他一眼:“房间中所有东西都不另收费。”
他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好几个小盒子,“包括这个。超薄的,螺旋的,凸点的,种类齐全。如果你想玩点别的,也可以直接跟他们说,他们会尽量满足顾客的需求。”
宿沿:“???”
啊???
啊这!
你不对劲!!!
宿沿敏捷地往旁边让一步,不需要思考,当即做出选择:“我今晚睡沙发。”
晏沽行闻言,浅灰色的眼珠转过来,眉头一挑:“怕了?之前没做过?”
宿沿:“……”
宿沿咬着唇,没吭声,算作回答。
晏沽行轻蔑一笑。
宿沿:“???”
不是???
这位哥???您连接吻这事儿都还没有整明白呢,怎么就敢做出这种表情???
宿沿觉得晏沽行有问题。
他小声嘀咕:“搞得好像你做过一样。就你那吻技……”
宿沿和晏沽行所处的房间统共一百八十多平,包括一间卧室,两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和一间客厅。占地虽然大,但架不住里面空旷,客厅里又只有他们两人,宿沿说话小声,晏沽行依然听了个清清楚楚。
晏沽行:“……”
晏沽行无话可说。
也无从反驳。
而且宿沿又说他吻技不行!嘲讽意义十足!!!
晏沽行心有不甘,视线看向宿沿被咬破的唇,只能收敛。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伤害完,晏沽行起身,淡定道:“休息一会,先去打高尔夫,晚上回来泡温泉。”
宿沿:“哦。”
两人达成共识,宣布和解。
临出门前,宿沿正在换鞋,突然想起什么,问晏沽行:“你怎么对那个那么了解?”他冲抽屉那边抬了抬下巴,一脸好奇。
晏沽行瞥他一眼:“随便看的,记住了。”
宿沿眼睛一弯。
他还没说出调侃的话,晏沽行便转身,欲盖弥彰一样说:“快点,再慢天都黑了。”
出酒店,两人乘坐小型观光车去了高尔夫球场。
宿沿不太会这种运动,在晏沽行的指导下先摆好姿势,结果空了两杆,最后一杆好不容易打出去,三百米的击球,落点在两百米开外,球洞在西边,球在西南。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宿沿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侧了点身体,问晏沽行:“打高尔夫的乐趣在哪儿?”
晏沽行瞥他一眼:“看你的击球落点,越离奇越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