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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衡。
水库水深得发黑,在浓浓的夜色里,平静的水面被打破,林初冬被直接按了进去,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又被抓住头发拎了出来,再按进去。
江秋做惯了这些事,得心应手得很,他叹了口气,“何必呢?你何必去得罪费澜呢?”
“我不是......我不是......不是费澜,”林初冬艰难的争辩,跟费澜有什么关系,“是......是叶......”
“那又有什么区别?”江秋笑了笑,“如果费澜喜欢那个男生,你不是更不应该得罪吗?你傻逼吧?”
回去的路上。
费澜问出了刚才就想要问的问题,“找到适配的心源了吗?”
叶令蔚本来懒悠悠的靠在车窗上,闻言顿了一下,眼神下意识的往下看,“找到了。”他说。
“看着我说,”费澜淡淡道,“叶娇娇,抬起头来,看着我说。”
车厢内静谧了很久。
叶令蔚一直没有抬起头来,过了会儿,放弃了负隅顽抗,他抬起眼,说道,“没有。”
费澜看着叶令蔚,眼神里滑过一丝痛楚,但他平时表情就很淡,此时此刻,加上车厢内光线昏暗,在叶令蔚看来,对方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
叶令蔚有点不安,他伸手去勾拉费澜的手指,“大哥已经联系了国内外很多医院,就算最后,最后还是找不到,还是可以保守治疗......”
他话没有说完,手指刚爬到费澜的手背,就被对方反握住,一把拉进怀里,费澜在他耳边,神情晦暗,语气决然,“我会找到跟你适配的心源。”
这是费澜对叶令蔚的最神圣的起誓。
林初冬的东西被收走了,李岚也被离职了,其他班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自己班却清楚得很,平白无故,林初冬走什么?
稍微懂点动点脑子,就知道林初冬到底在秋游事件当中充当了怎样的角色。
这个人会是林初冬,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杀人未遂,最高量刑,林初冬被判了七年有期,李岚来探视的时候,看着自己儿子短短一周仿佛变了一个人,意志消沉的模样,捂着脸恸哭起来。
“你到底是为什么啊你?”李岚拍着玻璃,“你在里边争取减刑,妈妈在家等你,你要坚强点......”
这期间,林初冬一直沉默着,没什么反应。
见他这样,李岚根本就不敢多说,她担心林初冬受到刺激做出什么傻事,这一周,有心理医生来同林初冬聊过,对方表示林初冬的心理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意志消沉,失去活力,都是不好的征兆。
探视时间到了。
李岚哭着走出去,在门口,她被拦住,一个穿着三中校服的男生出现在她面前,笑意盈盈,“阿姨,您不想知道,为什么林初冬会做出这种事吗?”
“......”
“合作愉快,李老师。”
李岚看着男生转身离开,暗自下了决心,她一抬眼,就看见费澜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自己,看见自己看见了他,还朝她挥了挥手。
学校旁边的一家小咖啡馆,费澜把菜单推到李岚面前,“喝点东西吧李老师。”
李岚摇摇头,警惕的看着费澜。
“为什么他说,是因为受到叶令蔚的刺激,我儿子才会冲动之下伤人,”李岚有些激动的说道,“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我是不会把录音笔交给你的!”
费澜靠在座椅上,轻嗤一声。
李岚看着他,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学生,对方一身蓝白校服,规整干净,他一身都带给人温和疏离的感觉,却令自己凭添一身的凉意。
在李岚去探视林初冬之前,费澜找上了她,推给了她一支录音笔。
“夏涣会来找你,录下的东西交给我。”
除了这一句话,费澜什么都没说。
“他是不是说他可以帮林初冬减刑?”费澜笑着说道,仿佛在跟朋友闲聊一般的闲散语气,让人生不出戒备。
李岚迟疑着点了点头。
“但是前提是,您,去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费澜说到不太好三个字的时候,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似乎是在考虑怎样用词比较合适。
李岚有些惊讶,再次点头,“你怎么知道?”
“李老师,您教书这么多年,比我懂得多,”费澜漫不经心的恭维对方,“您为什么没发现,您和林初冬,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情?”
一样的事情?
什么一样的事情?
李岚更加惊讶了,她都没有告诉费澜夏涣让她去做什么啊!
“去,只要你将叶令蔚弄伤弄残,我就让林初冬减刑。”
“妈妈,不是我,我不是故意害叶令蔚的。”这是林初冬这段时间对她说过的最多得一句话,李岚本来以为这只是林初冬悔不当初的说辞,但现在经过费澜这么一点拨,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给了李岚重重一击。
“你是说,我儿子也是被这样教唆的?”李岚不可置信,“但他为什么要害叶令蔚?”
费澜双手在膝盖上交握,看着咖啡荡漾在杯中,喃喃,“谁知道呢?”
李岚并不需要知道。
良久,李岚把手中的录音笔放到了桌子上,但没有立即松手,她双眼紧盯着费澜,像是哀求般的说道,“你答应我的,帮他减刑。”
费澜抬眼,淡淡的,“我尽力。”
李岚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费澜的尽力,跟别人的尽力不一样,费澜的承诺,也跟别人的不一样。
近乎感激涕零一样道了谢,李岚先离开了,费澜听着录音笔里夏涣对李岚的诱导,难怪,林初冬会鬼迷心窍......
夏涣从小,教唆引诱别人的手段就很了得,而像心性单纯又恰好崩了心态的林初冬遇上他,跟自己往死路上走有什么区别?
现阶段已经失去了正常思考能力的李岚,李老师,也是同样的。
“李老师,要不是叶令蔚刺激了林初冬,林初冬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明明可以有很好的未来的。”
“都是叶令蔚的错。”
“李老师难道不想让叶令蔚也这么难受吗?他欠林初冬的,不是吗?”
“李老师,我可以帮您......”
费澜听完了这些,眉眼阴鸷,咖啡馆里人来人往,所有声音都如同被隔绝在外。良久,费澜看向窗外,他觉得自己也生病了。
生了一种,想要弄死所有伤害叶令蔚的人的病。
叶令蔚给小橙子买了一件新毛衣,小橙子接过袋子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那件,拎出来一看,立马捂着嘴尖叫了一声。
周围人顿时都看过来。
“这这这,这不是那个那个,鸟最近特火的那件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