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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班就是一中今日最有排面的班级。”
    “想穿个小公主裙美美拍几张聚会照片就这么难吗!”王初冉夹着大鹅的脖子,心里一片苍凉。
    祁松言又看了看自己和秦笛没换下来的红田径服,琢磨着上哪搞块红盖头,再点一只大鹅王初冉会崩溃吗?可他真的很想就着这唢呐锣鼓,把身边笑弯了腰的这个人拐回家。尤其那盘芹菜牛肉上了以后,他在秦笛偷偷的注视下夹了好几筷子。其实他并不喜欢吃芹菜,寒假那次纯粹是一时嘴快调戏人,可秦笛很认真地记住了。
    “做的比我好吧,饭店灶火烈,镬气重,味道肯定更棒。”
    “没有。”
    “嗯?”
    “他做饭,我吃一次,你做饭,我能吃一辈子。”祁松言低声说。
    秦笛赶紧低头撕了块香软的花卷填进嘴,努力压也压不住欲飞的唇角。
    “你俩偷摸嘀咕什么呢?”朱瑞一句话,把视线都拉到两个人身上。
    刘小桐也把小手拍在桌边:“哎,你俩是不是结成什么神秘的同盟了呀?两天来出双入对的,我敢说全一中小姑娘手机相册里都有你们同框的照片。”
    史雨铮故作深沉:“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一个美男子单独走,就是美男子而已,两个美男子结伴而行,潇洒的更潇洒,俊美的更俊美。人家那是强强联合,正正得无限。”
    李铭轩见他俩也不说话只是笑,心里怪着急的,撞了撞史雨铮的肩膀:“你又懂了,人家哥们儿关系好嘛,咱们俩也可以结伴而行啊。”
    “咱们俩不行。正负得负,我这正100,救不回来你那负1000。”
    李铭轩在大家的笑声里逐渐委屈,扁嘴喊了声:“爸爸!他欺负我!”
    祁松言和秦笛下意识地同时应了声,女生们笑得更欢了,要不是雪绵豆沙上得及时,他俩的剧情已经被安排到出国领证顺便领养个女娃回来跟李铭轩做姐弟。祁松言侧目看秦笛强做镇定,耳廓却比衣襟还红,忍不住一直笑,秦笛叼着酥烫甜糯的一只团子吃得直呵气,却在桌子下面狠撞他膝盖。
    忘了是谁提议喝一杯,连酒精过敏的秦笛也没推辞,谁来都笑眯眯地跟人碰杯。大家高兴,气氛热络,祁松言也没拦着,以他的酒量,喝他们一桌全晕倒再走直线送秦笛回家也没问题。几个小孩能喝多少,就是借着高兴瞎起哄,平日想说没说的都塞在啤酒泡泡里稀里糊涂倒了个干净。祁松言应付着敬的酒,还得留只眼睛给来者不拒的秦笛,一顿饭吃得甚是疲倦。
    幸好他留神着全局动向,在王初冉掰着铁锅里仅剩的大鹅脑袋,非要人家见证她和史雨铮惊天地泣鬼神的结拜的时候及时出现,让悲伤大鹅能够重新泡回汤里安息。他把喝到位了的几个分给意识还清醒的几个,安排好送女生回家的任务,自己也带着秦笛把王初冉这位亢奋到谁也按不住的姐送回去。
    折腾完已经深夜,虽然秦笛一路上都乖得很,王初冉拉着他说什么他都笑盈盈地应,但祁松言知道他早在饭店里就已经醉了。醉了的秦笛不肯回家,祁松言拉着他在王初冉家楼下哄了半天,秦笛好像听不懂,祁松言拉他手腕,他就背到身后,怔怔地看地上一块砖头。
    “那你想去哪啊,秦小笛,和我说说。”
    秦笛把背过去的手拿到身前,又怕祁松言抢走似的,藏在身侧,低头摆弄手指头:“看荷花。”
    虽然秦笛家附近的公园有荷花,但已经九月末,早就开败了。祁松言也不拿这个劝他,捧起他的脸,在酒热的绯红里,看见一双潋滟的眼眸。“看了荷花就回家睡觉好不好?”
    秦笛抿着嘴唇,眼里的波光荡了荡。“好。”他点头。
    秋夜的公园,树荫隐没了一切行迹,池塘边的夜灯剪出残叶的影。秦笛扶着栏杆,抬眼望不到一朵荷花,却没流露出任何失落的神色,只小声说了句:“错过了啊。”祁松言摸摸他的头,温声说:“错过了我们等明年。”
    “那你有没有想看的花。”
    祁松言认真地想了想,“花我都不太认识,你可以介绍我几种我会喜欢看的。”
    秦笛没说话,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头把衣摆系成结,露出一线雪白的腰,背着手向前走了几步。祁松言追过去,还没拉到他胳膊,又被他推了一把。秦笛推完他,又背过手晃悠悠踩过地上的树影。然后回头,忽然间灿烂地笑起来,祁松言迎着他盛放在夜色中的明媚靠过去,也忍不住笑起来:“傻乎乎的,干嘛呢?”
    秦笛摸了摸自己被衣摆勒出线条的腰,又顺流而下拍了拍屁股:“你不喜欢看花,你喜欢看我。”
    可了不得。都说谈恋爱一定要看对方喝醉一次,可能会解锁一个隐藏的属性。可祁松言哪能猜到,喝醉的秦笛走的是风情万种的撩人路线。这种直白的话从秦笛嘴里说出来杀伤力太大,要不是祁松言实在是清醒,怕是要把他团起来做点什么非法勾当。
    他贴过去,借着路灯擦掉秦笛额头的汗珠,“所以那天是踩准了我好色,故意算计我。”
    秦笛重重点头,把头发丝颠得颤悠悠:“对呀,那条是我初一时候的短裤了。”
    “可真行。”祁松言捏他鼻子,把他揽在怀里。
    “那今天还那什么吗?”秦笛闷在他肩膀上一字一顿地问。
    “…晚上凉,出汗了你又要感冒。下次再那什么。”
    秦笛皱皱眉头,又旋即散了不快,“嗯。”
    他答应得痛快,祁松言还有点惊讶:“今天这么听话?”
    “我没有优点。我只有懂事和听话。”秦笛把他搂得紧了些。
    祁松言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有很多优点,有时候不需要那么听话和懂事。我喜欢你对我任性,当然了,最好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因为你知道我永远会接受。”
    “可是别人都喜欢我懂事,你不喜欢吗?”
    “都喜欢。就好像我从小被压抑着一步步服从安排,所以知道些进退,而你吃过苦,所以更独立坚强。从前,很多事我们都身不由己,被留下了一些缺陷,却也成就了几个优点。所以不只我喜欢你,你也要喜欢你自己。”
    “祁妙…”
    祁松言哄小孩儿似的拍他的背,秦笛却说:“祁妙,我听不懂…”
    祁松言拍了一下他屁股,秦笛不满地扭了扭,“白说了,给我自己都说感动了,你说你明天要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怎么办?”
    秦笛踮起脚,发现不管他怎么倾斜,祁松言都能把他稳稳地抱在怀里,顿觉好玩儿,仰了身体又扑回去,一次比一次用力。祁松言被他磨得没办法,只能箍住他胳膊,深深吻他,等他自己化掉,依在怀里,才又嗅着他唇边的酒味问他:“说吧,明天忘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