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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紧接着我突然想起来我已经从那个该死的公司辞职了。
    “用皮特曼先生发的工资能付得起这里的月租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说得很平静,凯斯轻轻挑了挑眉毛。我的心里忐忑不安。作为这个男人的秘书,我是从来不会回嘴的。虽然心里很痛快,但做这种不熟悉的事情又让我隐隐有一丝不安。
    幸运的是,凯斯没有说什么,而是按我的指引坐在了沙发上。唯一让我安慰的是上一次下定决心买了一个不错的沙发。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就站在那里。幸好凯斯没有劝我坐下。他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里,嘘地一声叹了口气。
    “是你吗?”
    “什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我不由自主地反问了一遍。他又接着说道:
    “我问是你吗,和伊丽莎白通的电话。”
    那一瞬间我很想说假话,但如果那样做的话,非秘书室的职员一定会遭殃的。反正我已经辞职了。
    “是的。”
    我鼓起勇气承认了,但他却什么也没说。看着蜷缩起双手把脸埋进去的凯斯,我突然有点想要弄乱他那头蓬松的头发。我发了一会呆,没有听见凯斯说了什么。
    “我第一次看到有女人这样吵架。”
    他似乎疲倦了,当然那是我的错觉。凯斯神经质地捋了捋头发,抬起头的脸上满是厌烦。总而言之,我花了很长时间来压抑自己的感情,虽然我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忍住了。我看了看报纸,按捺着好奇心平静地说:
    “我经常看见女人们因为我大打出手。”
    凯斯停下捋头发的手,抬头看着我。
    “你说女人经常因为你大打出手?”
    不可思议的语气让人感觉非常无礼,但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是的。非常、非常经常。”
    当然我没有告诉他那是我的妹妹们。面对他那充满怀疑、皱着眉头的反应,我毫不在意地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并不是只有像皮特曼先生这样帅气的男人才会经历这种事情。”
    话虽如此,但凯斯却笑得不可开交。我被这意外的反应打断。凯斯轻松地说道:
    “你的外表不错,但我没想到你也会染上女人的麻烦。”
    “为什么?”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当然了。”凯斯理所当然地回答,一丝犹豫也没有。
    “像你这种无趣的人。”
    他本人似乎真的觉得这句话很幽默风趣,但我想告诉他完全不是这样,但我还是深吸了口气,冷静地问道:
    “你觉得这很可笑吗?”
    “能享受自己能够享受的不是很好吗?”
    至少我没有否认自己的潇洒,我这样来安慰自己。我继续问他。
    “皮特曼先生是独生子吧?”
    凯斯抬起头来。
    “这有什么关系?”
    他婉转地回避了回答,但我没有理会。我没有必要告诉他作为长子应该承担的责任,因为这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我只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但您为什么这个时间来这里?不会是因为害怕女人打架所以逃跑了吧。”我冷嘲热讽道。
    凯斯眯起了眼睛。这次我笑不出来了,我干咳了一声,急忙转移话题道:
    “要喝茶吗?”
    “不,没关系。”
    我想到了家里的廉价茶包,但凯斯谢绝了。我现在有点紧张了。
    凯斯终于开口了。
    “5%不行。”
    “什么?”
    凯斯把身体深埋在沙发里,伸长了手臂枕在靠背上。
    “你不是说你要P娱乐公司5%的股份吗?这比较困难。说说别的条件。”
    “……”
    “听说你是这么跟艾玛说的。”
    我这才想起来我那天说过的话。真没想到这样一句毫无意义的话竟然又回来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凯斯怀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耐心,等着我开口。
    “……你现在是在叫我回去吗?”
    “那不然呢?”凯斯讽刺地反问道。
    我真的很好奇这个男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才会向我提出这样的建议,真是要疯了。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会同意的。但我觉得那个男人不会这么轻易告诉我理由的。
    我拼命抑制住好奇心,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如果我拒绝呢?”
    “不可能。”
    “为什么?”
    “我已经为你破例了。”
    我眯了一下眼睛。
    “如果我说不是5%的股份我就不同意呢?”
    凯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苦恼地揉着太阳穴的样子让我感觉很陌生。
    “二十万股。”
    低沉的声音让我停顿了一瞬。他抬起眼睛看着我,咬牙切齿道:
    “多了不行。说吧,除了这个,你还想要什么?”
    你。
    那一瞬间我咬紧了嘴唇,艰难地咽下了那句要脱口而出的话。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被那个男人弄死了。
    伪装成自杀的方式可是有很多种的。
    我努力保持着镇静,深呼吸了一口气。迟钝的鼻子对他的荷尔蒙作出了反应。后来我才醒悟过来,已经到了药物的效果下降的时候了。我急忙举起袖子捂住了鼻子。
    “那个。”
    “什么?”凯斯问道,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我急忙回答道:
    “荷尔蒙。从那个开始怎么样?如果你还想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就别让我再闻到这该死的荷尔蒙的味道了。”
    我向凯斯说了一通脏话,但他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我捂着鼻子急急忙忙穿过客厅,打开了窗户。与此同时,一股黑烟从外面扑面而来。我不得不再次关上窗户。
    当我做完这些无意义的举动,再次回到第一次站着的地方的时候,凯斯开口说话了。
    “就这样吗?”当我抬起头来,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就这些要求了吗?没了吧?”
    我苦恼了一会儿。虽然有时候我会想着有灯神出现来实现我的愿望,但当这成为现实的时候,我却什么都想不到了。和灯神(原文:Genie,阿拉伯神话中的灯神)不同,虽然愿望的数量不是固定的,但并不是什么都可以接受。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呼吸了外面的空气的缘故,荷尔蒙的香气变得比之前淡薄了许多。我放下捂住鼻子的袖子,开口说道:
    “关于股份的事情,我只是在开玩笑。请当没有这回事吧。”
    凯斯意外地问道:
    “就算是个玩笑,这难道不是个好机会吗?”
    我公事化地回答他:
    “世界上所有得到的东西都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我不想因为自己接受了过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