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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船,微微一笑:“他在里面睡觉。”
白衍咬了咬下唇,不敢去猜测江湛遭遇了什么。
孟洲好像看出了白衍的担心:“我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和江湛没什么恩怨,当然不会伤害他。”
白衍压根不信。
不过他不是来跟孟洲争辩的:“把江湛还给我。”
孟洲很好说话地让开路:“请。”
白衍眯了眯眼,跳上了那艘木船,精神紧绷,随时预备着孟洲的突然袭击。
没想到孟洲什么也没做,反而贴心地替他打开了门。
门内昏暗,只有蜷缩在地上不停颤抖的江湛。
白衍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两步冲上去将江湛扶起来:“阿湛!你没事吧!”
江湛抖了抖嘴唇,用力咬了一下:“阿衍……”
白衍手指抵在江湛脖颈处,命令智脑给江湛检测身体状态。
检测结果让白衍内心一沉,瞬间抬头冷冷看着孟洲:“你对他做了什么?”
孟洲站在门口,看着白衍的眼神,手中的枪慢慢举了起来,微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帮了他一把。”
他忽然对着脚下放了一枪。
这次的子弹不是注了射了器,瞬间穿透了腐朽的木板,了射了入漆黑的海中。
白衍听到一阵轻微的“哗啦”声,顿时脸了色了一变。
船底破了!
孟洲一抬手,一柄匕首丢到了白衍身边:“割断你的膝盖,我就给你解锁的钥匙。”
白衍目光微缩,低头在江湛腰间看到了铁链上挂着的锁。
他咬了咬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怎么知道你会遵守约定?”
“你没有选择。”孟洲冷冷地道,“船舱在漏水,很快江湛就会跟着船一起沉下去。也别说什么断了腿你怎么逃命——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没有准备什么手段?”
他侧目看向了天空,“直升飞机还是潜艇?”
白衍低下头,上前拿起了匕首。
孟洲的神情渐渐变得希冀而狰狞,期待着接下来的绝赞表演。
白衍稍稍比划了一下,低头亲吻了一下江湛的额头。
随后他向着自己的膝盖刺了下去。
……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
白衍的手腕被另一只手牢牢地抓住。
那只手力气之大,甚至让白衍疼得握不住匕首。
白衍看着江湛,有些惊喜地刚喊了一句“阿湛”,随后就觉得江湛的状态有些不对。
江湛的眼眸里一片涣散和偏执,隐约可以看到血丝,呼吸粗重,好像整个人都不在清醒状态。
这个状态白衍没有亲眼见过,但学过的omega课程中提过多次。
alpha的正式分化。
分化结束之后,alpha会进入一生中最暴躁、最失去理智的时期。这期间的alpha多数都会被关起来注了射了镇定剂,否则极有可能做出伤害亲友的举动。
孟洲并未因为白衍的举动被打断而不悦,反而笑得更加畅快:“真可惜,你只能享受被深爱的人打断腿的殊荣了。”
白衍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
“我在船板上抹了一点点能够刺激alpha的物质。”孟洲笑得阴森,“尝尝我曾经的痛苦,怎么样啊白衍?”
江湛忽然握起拳头,狠狠砸了下去。
砸的方向是……他自己的脑袋。
白衍怔住了。
孟洲也呆了。
江湛这一下几乎没有留手,整个人都被打偏了过去。
然而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因为痛楚而清明了不少。
“孟洲,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江湛声音沙哑,像极力忍耐着什么,“既然你把我帮我分化成了alpha,那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他握住腰间的铁链,用力站了起来。
腐朽的木板在江湛的力量下寸寸崩裂。
江湛竟然直接把铁链从船只上拔了下来!
船底的水声更加明显,显然破洞更大了。
江湛握着铁链,向着孟洲用力一挥!
右腿残废的孟洲躲不开alpha的全力冲击,整个人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他吐了口血,整个人摔进了白衍乘坐的游艇中。
“咳咳咳!”
孟洲擦了擦嘴角的血,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我倒要看看你的理智能坚持多久!”
说完了摸了到游艇上的引擎开关,用力拉开。
游艇调转方向离开了已经破损的木船。
孟洲想象着木船里两个人互相伤害的场景,畅怀地呼了口气,冷笑了起来。
他倒是想知道江湛清醒过来之后看着被□□得不成样子的白衍是什么心情——而不想做普通omega的白衍被自己深爱的人牢牢囚禁在身边,又是多么痛苦呢?
笑声扯到胸口的疼痛,让孟洲忍不住咧了咧嘴。
刚才江湛那一下,至少砸断了他两根肋骨。
孟洲虽然被挖了腺体,身体还是比一般人好一些,平躺着用绳子绑好胸口的断骨,这才艰难坐起来,喘口气,寻找白衍丢下来的放电手套。
了摸了了一圈没有了摸了到。
他心头一跳,还没想到原因,忽然感觉一只手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迅猛的电流瞬间贯穿他的身体。
孟洲惨叫了一声,瘫倒在地,瞪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男人。
裴深穿着潜水衣,抹了抹脸上的水,对孟洲了露了出一个温柔到极点的笑容:“孟洲,你报完仇了,我来接你了。”
孟洲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被电麻之后根本说不出话。
“你不用说话,我知道的。”裴深温柔地抱住孟洲,手掌轻轻抚了摸了着孟洲废掉的那条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白衍说的对……只废掉你一条腿,你还是想要逃。”
他的手掌慢慢移到了孟洲的另一条膝盖上,“两条腿都断了的话,你还能逃掉吗?”
孟洲心中猛然泛起一丝久违的恐惧。
对于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普通人类,他竟然从心底开始了难以言喻的恐惧,甚至让他战胜了电麻感:“裴、裴深……你、不要……”
裴深好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又了摸了了了摸了孟洲的胳膊,歪了歪头,声音颤抖得更厉害,眼神却渐渐变得疯狂:“我不能失去你,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吧,就算你胳膊和腿都断了,我也不会抛弃你的——你失去威胁了,白衍也不会追查我们了,好不好?”
孟洲没有错过那句“胳膊和腿都断了”,心头凉意骤然上涌。
然而他说不出几句话,纵然说得出来也无法说服已经陷入偏执的裴深。
剧烈的疼痛袭来的时候,孟洲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被人折断羽翼囚禁在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