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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鞋,剩下一分多钟就站在原地回想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
    确认没落下东西,周醒才关掉空调,打着哈欠往外走。
    与室内不同,屋外的寒意甚重,裸露在外的皮肤绷紧了又绷紧,本能地往暖和的地方缩了缩。
    周醒掏出钥匙在锁门,不远处,有关门及同样的钥匙拧动锁扣声。
    “校霸,啊呸,醒哥。”
    周醒抬头就见陈剑枫喜上眉梢地飞奔过来,他仅是眯着看了眼,就收回视线,继续慢条斯理锁着门。
    距离短,陈剑枫奔跑了几步,已然冲到周醒面前。
    周醒锁好门,手捏着钥匙插进口袋:“走了。”
    陈剑枫走在他身边,没一会儿,倏然东张西觑地在找些什么,许是没找着目标,他开口问:“学神呢?”
    如今全校都知道了他跟郁觉住一块的事,大多数人皆是一脸震惊,更多的是觉得自己磕到真CP了,心里冒着粉色泡泡。
    周醒自然从来没把这些异样的目光放在心上,反正他就是跟郁觉在一起了又怎么样,他无须掩饰,也无须闲得没事去大肆宣扬他有个同性对象,给人看个稀奇。
    但听到陈剑枫问起他对象,他还是蛮无语的,倒不是什么敏感吃醋,也不是什么心情不好耍脾气,而是——他也不知道。
    “应该是去跑步了。”
    “跑步?”
    话是疑问,实则听的人已经信了个七七八八,不完全算个疑问句,疑问的点仅在于,郁觉有一阵子没出去跑步了。
    自打他跟周醒住一块后,他那每天雷打不动的晨跑消之殆尽,就好像他被周醒同化掉。
    不过,周醒也不是很确定他是否在晨跑。
    周醒刷了下手机信息,他跟郁觉的对话框显然截止昨日,对方并未交代行迹。
    周醒心底没来由地不爽,他锁屏将手机随便塞进口袋,有些不耐:“不管他,有手有脚的,丢不了。”
    学霸语气突然变调,陈剑枫不是能看透因为什么,或许是起床气吧?
    郁觉的话题一拐走,陈剑枫自然而然操起本职来。
    “体育考试你觉得你能拿几分?”陈剑枫问。
    周醒细数了下考试项目,酝酿酝酿,说:“没出错就满分。”
    陈剑枫一噎,只好竖起大拇指:“够自信。”
    周醒挑唇笑了下,问:“早餐吃什么?”
    吃什么这个问题可就是个难题了。
    陈剑枫:“……不知道...”
    最后,两人随便买了点粉凑合凑合过去了。
    周醒回教室时,郁觉都没在,他托着腮,一笔一划地写写画画,思绪放空。
    许是过于无聊,他翻开一叠习题,开始执笔奋战,洁白草稿纸染上的墨迹不绝于少。
    临近上课之际,郁觉才回到班级,他走到周醒旁边,看到的便是他认真算题的模样。
    听到课椅摩擦地面发出的滋啦声响,余光有人影在晃,周醒停下笔,偏头望去,恰恰跟郁觉对上眼。
    “去哪了?一大早不见人影?”
    周醒一放下手,光洁如玉的脸侧有红色印痕,可想他保持这个姿势有多长,使的力也不小。
    白皙皮肤一抹红,自然是明显至极,甚至夺目。
    郁觉说:“处理了点事。”
    他顿了顿,加了句:“家里的。”
    周醒一时接不上话,因为他对郁觉的事一无所知,更别说家庭情况,对方没主动聊,他也没问,此时脑内空白正常。
    “哦。”周醒拔开笔帽,笔尖对准摁上,似无意询问,“严重吗?”
    郁觉说:“小事。”
    他没说是什么事,仅用轻飘飘两个字略过去,这令周醒接不上茬。
    郁觉不太爱倾诉,他这么回答,也在周醒意料之中。
    周醒想着就不为难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了,便没追问详情。
    今天温度偏中,不算特别冷,至少张嘴哈气不会有白雾形成,哪怕这样,该穿的衣服一件如旧不能少,毕竟凛冽的冬风最是无情,不似夏风热烈粘腻。
    就好比轻轻磕碰一下,那丢在夏日的不痛不痒,在冬季却疼痛得足够揪起心,叫人久久难以抑制过去,何况有时撞到脚,那滋味由下噌地直上脑门,穿着再厚重的鞋也不能幸免。
    以往被音乐霸占主场的训练室,而今充满七嘴八舌的人声。
    演出的服装早几日就到了各人手中,上身效果如何,无非只有本人清楚。然而现在,元旦联欢会在即,一等人得换上演出服装准备了。
    他们的服装并非统一,反倒与众不同地错乱开来,但综合一块,色彩与风格相差不远,约等于一件白T的多种呈现,裁剪出破洞或画满嘻哈涂鸦。
    周醒低着头整理袖口,深灰色有着骷髅涂鸦的卫衣穿在他身上宽松又高质感,他没穿那种显腿型的修长裤,而是穿了owersize版型的运动风裤,脚上踩着双蒂芙尼绿的AJ1。
    他原本还有个特拉风的外套,不过他觉得太碍事,就丢一边去了,不打算穿上台。
    单单一件卫衣是真冷,周醒想着待会上台运动就冷不到哪里去了,恐怕还得热。
    “假发掉了,快戴好。”
    陈吹锐手忙脚乱地去扣发网里的拉扣,第一次弄这东西,他没个注意,给扣紧了,陈剑枫那脑袋塞都塞不进去,他一直硬摁,不断换着角度摁。
    陈剑枫头都快要被挤破了,他嗷嗷大叫:“陈吹锐你公报私仇!”
    “怎么可能?!”陈吹锐辩解,“我还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为难你。”
    钟志明:“他头好像被挤扁了。”
    付元树:“班长你不要说得那么恐怖好不好……”
    “我不戴了,我不戴了!”陈剑枫鬼哭狼嚎着,伸手要去拽垂下的黑色长发,却被陈吹锐轻易躲过。
    陈吹锐:“不行,男人要言而有信。”
    陈剑枫说:“那我自己戴!”
    周醒照完镜子,转身倚靠在上面,抱臂看着闹剧。
    作为标准体委,陈剑枫的身高自然是没得说,身形瘦瘦弱弱,那胳膊腿细得真像个姑娘家,唯一不足的是有点黑。
    当欧敏拿出一瓶身体美□□,几位男生感觉新世界的大门都被打开了。
    周醒看着陈剑枫生无可恋地往自己身上抹美□□,不禁心底有点发毛,同身边的郁觉感慨一句:“他可能心如死水。”
    郁觉却说:“你看错了。”
    周醒:“?”
    周醒抱着不解重新看去,陈剑枫刚抹完一条腿,那莹润色泽如白巧克力,这与他另一条黑如巧克力的腿形成鲜明对比。他那生无可恋的脸上,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
    是他没看清楚。
    一个初中天天就女装出门逛街的人,时隔不久,再穿上当年的热爱,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