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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分绝望。
    她的心犹如一方死水般静寂,没有任何的涟漪,麻木,沉闷似死潭,她微微扬起那绝美而凄冷的面容,迂缓地将夹着香烟的玉指凑近因悲伤忧愁过度而导致苍白的唇的边上,不一会儿,她挪开香烟,惆怅地吐出袅袅白雾的烟圈,而她那苦笑早已失了痕迹,只剩那空灵与无声的忧郁。
    ☆、016
    女学生惊呼:“校霸!”
    周醒干笑着,挥手打招呼:“哈哈...早上好...”
    早知如此,他宁愿晚几分钟爬进来——早爬是不可能的。
    与其卡在这里不上不下,倒不如赶紧撤离。
    周醒利落地从墙头跳了下来,长指弹了弹肩上落的一点儿灰,朝两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见。”
    说完这话,周醒麻溜地要跑路,却被一道冰冷冷的嗓音给冻僵在原地:“迟到?爬墙?站住。”
    这人怎么一点眼力都没有?他是留空间给他们解决,他还没回复人家女学生呢!怎么就把注意力放他身上了?!
    “咱们有事回教室再说好吗?”周醒眼神使劲往女学生那瞟,疯狂暗示。
    郁觉稍皱眉头,视线落在女学生身上,不用他多说什么,女学生就明白了。
    她可是鼓尽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来跟郁觉告白,虽然知道他同意的概率低得可怕,但她也想试一试。
    万一呢?
    就算失败了无所谓,心意到了就心满意足。
    女学生红着眼眶,飞快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就跑开了。
    人跑远后,周醒回头骂郁觉:“同桌,你太过分了吧,连拒绝的话都不愿意说,看得人家小姑娘多心酸。”
    郁觉没跟他废话:“走。”
    “啊?去哪?”
    郁觉:“办公室。”
    周醒捡起可怜的面包,拍掉尘土,跟上郁觉,嘴里为摔扁的面包惋惜:“啊...我的早餐...还好不是高空坠奶。”
    再来一次,周醒会选择直接不来学校,这样他就不会爬墙,也就不会碰上他同桌那个狗东西了。
    这是周醒第二次因为郁觉被撵来办公室写作业。
    第一次忍了,第二次能忍吗?
    忍啊...谁叫纪律委员是傻逼郁觉。
    班主任在旁边喝着枸杞茶,跟他畅谈着人生道理,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题目,周醒看得焦躁,听得心烦,堵他:“老师,我要写作业,等会再聊好吗?”
    班主任:“周醒同学,你现在这样老师很开心,你果然还是愿意学习的。”
    周醒无奈,敷衍搪塞地嗯嗯嗯。
    一套题,周醒刷了七八遍都没能过去,不是那错就是这错。
    班主任在旁边教学,也对周醒束手无策,只好从最基本的掰开来讲。
    周醒也是十分想走,努力地学习,写完了题。
    他伸展手脚,要滚蛋时,班主任说:“有的时候,人不要把努力看得太重,挫折不要怕,爬起来就好了。”
    周醒一头雾水。
    等他回到教室,才明白了班主任的意思。
    课桌上有前几天考的单元测试卷,周醒随意看了下自己的分数。
    语文30分,数学10分,英语21分,化学15分,物理22分……
    一面看下来,惨不忍睹。
    如果平常他考成这样倒没什么,问题是这还是他在学霸们辅导下考的成绩。
    他的成绩完全没有什么变化,不,甚至是更差了,以前数学还能25分,现在直接倒退到10分。
    也难怪班主任会对他说那段话,毕竟他最近表现得特别勤学。勤学都考成这个鬼样,正常人都会自闭,甚至一蹶不起。
    辅导他的学霸一号钟志明陷入绝望,他本以为偶像这次的化学,最少最惨也能拿个35分。
    万万没想到,居然只有15分!
    小明班长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难过与自我怀疑。
    比起他,学霸二号付元树更为自闭,他的成绩虽然在班上算不上特别牛批的那几位,但扔出一班,也是□□炸天。
    教年级倒数第一的周醒完全绰绰有余,带上个几十分完全莫得问题。
    可……10分,怎么就还退步了呢……
    各位学霸看着周醒的成绩单纷纷陷入了沉思,唯有周醒想给自己放烟花庆祝。
    他这次考的真是太好了!
    上课的时候,老师一直在讲试卷上的题,挑难的错的讲,被夸奖的一直是郁觉,被批评的一直是周醒。
    后面老师讲得累了,剩下的时间就让学霸们之间互相学习,探讨题目。
    旁边的学神不需要探讨学习,周醒算是悠闲,拿着笔在书上写写画画。
    但他没意识到自己严重缺乏学习。
    郁觉拉回周醒玩乐的心,拽过他的试卷,浏览了一遍,说:“把这道,算一遍给我。”
    周醒看着那遍布的红叉,抿唇说:“我不会。”
    他抬眼看郁觉,挑眉:“你要教我么?”
    郁觉话里话外都在表达着‘是的’:“嗯。”
    他指着的是一道错题,周醒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还挑他算错的让他算,这不就是找虐吗?
    自从学霸们加入了辅导他的‘行业’,郁觉就慢慢淡出了。
    周醒耸耸肩,拿起笔,在郁觉的注目下算题。
    他才刚落笔,就被郁觉冷冷打断:“错了。”
    周醒眉一挑,撒气般地把笔一丢,说:“你挑我不会的,不错才怪。”
    郁觉淡泊的琉璃眼定定看他,几秒后,他拿起笔点在草稿纸上:“你看我算。”
    周醒托腮,眯起眼笑,两颊梨涡浅浅:“行。”
    学□□号不是白来的,郁觉讲题思路清晰,再难的题,他都能讲得通俗易懂。
    这令周醒不得不惊叹。
    周醒本是听他讲题听得入迷,渐渐的,他眼睛全长郁觉手上去了。
    手修长,关节处的褶皱少得可怜,又白皙,像这种手,特别适合弹钢琴。
    当然,写起题也别有魅力。
    教室里有细微的谈论声,微风吹响窗帘声,纸笔之间摩擦声,更多的是郁觉那如冰川寒冷平静的嗓音。
    “懂了吗?”郁觉问。
    周醒收回手,连忙回应:“嗯嗯。”
    郁觉说:“你算一下。”
    周醒一口应下,自信满满地算起来。
    他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下笔如有神,唰唰地算完。
    郁觉的眉头却是越来越皱,都快成一个‘川’字了。
    “好了!”周醒笑吟吟地望着郁觉,坐等答复。
    郁觉舒展开眉头,指着一处:“这个54哪来的?”
    周醒理所当然:“5乘以9等于54啊。”
    郁觉的表情难得地复杂了起来:“5乘以9等于45……”
    小学二年级的乘法口诀,高二了怎么还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