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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照察觉到这异样的沉默,道:“其实岳灵还真有可能在下面,我自己下去就好。”
话音一落,尹照猛然发现手中多了一根类似棍子的东西。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到有有人牵住棍子的另一端,把自己带离。
“这总行了吧。”
“谢谢。”尹照有些不自在。
下完第四十六级阶梯的时候,终于踏到了平地上。
尹照察觉到棍子的另一端被松开,接着听到苏炽的一声感叹:“凌岸这里,不少好东西啊。”
“说是来找岳灵,其实你早就有打算要进来。”
“猜对了。”
尹照沉下心来倾听了一会,并没有发现有人存在的动静。他有些泄气,默了默,好一会才说:“看来岳灵不在,我先走了。”
“慢着。”
尹照的警惕心被提起来:“你要干什么?”
他听到苏炽笑了一下。
苏炽语气悠然:“你怕我做什么?不过,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想什么。”
第49章
尹照侧耳细听, 察觉到苏炽似乎在架子上拿起了一瓶东西,接着便听到他阴恻恻的语气:“尹照,你猜猜这个东西能不能消掉你的记忆?”
尹照下意识地往后退几步, 直到抵到墙边退无可退:“别讹我了, 哪有这么轻易的事。”
“你可是鬼魂啊, 世上最虚的东西。”
尹照一根棍子扔过去:“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棍子落地的时候,苏炽踩过它向尹照走去:“你说你喝下去之后, 想到的人究竟是岳灵还是睁开眼就看到的我?”
尹照已经开始颤栗, 心里明明有一万句骂人的话却都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我以前无论做什么你都梗着脖子凶人, 现在一提到把岳灵删去, 你怎么抖成这样了?”苏炽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让尹照更觉诡异。
尹照偏开头,避开苏炽渐近的气息。
下一刻,他的颈项就被苏炽的手围住, 并强行被苏炽掰了回来。
尹照冷声道:“差不多得了啊,吓也吓过了, 再闹下去就要撕破脸了。”说完后他便紧闭着嘴,大有决不被苏炽撬开之势。
出乎意料的是, 他没有被灌东西,而是被猛地扯开了眼绫。
冰凉的液体被倒入眼眶, 又沿着眼尾流出来,尹照下意识地拂开苏炽的手, 胡乱地擦拭了几下眼睛,却仍然被呛得睁不开眼。
等待片刻后, 苏炽掀起尹照的眼皮细细端详着,轻叹了一口气:“怎么还是这样?凌岸的东西果然没用。”
不等尹照反应过来,他便继续说:“眼珠子都已经变灰, 没救了。”
尹照悬着的心终于沉下来,只是余惊未过,索性坐下靠在墙边静一静。
良久他才缓缓说了一句:“那瓶东西是治眼睛的?”
“凌岸乱贴标签。”
“那你为什么——”
“吓你多好玩啊,脸色煞白煞白的。”
尹照在地下摸索了几下,拾回眼绫后重新系上:“无聊。”
苏炽坐到另一边,神情复杂道:“眼睛变成这样,更不像了。”
“要像的你去看你心里那位的照片不好吗?而且还是一模一样。”
“你一离开岳灵就变得跟个刺头一样,但跟在他身边那会的你才是最像的,可偏偏你独自一人时我才能近你身,真是个冷笑话。”
尹照已经彻底搞不懂苏炽的脑回路了,滞了片刻后,终是一句话也懒得说。
岳灵不在这,还能在哪?尹照皱起眉头。
“诶尹照,”苏炽继续撩他说话,“你眼睛大概是不能好了。”
“岳灵和凌岸说可以,我信他们。”
“真想让你看看自己眼眶里面的东西都变成什么样了。”
尹照好不容易才理清晰的思绪又被苏炽一句轻飘飘的话给搅乱,一时有些烦躁:“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炽感觉敏锐,三秒后侧过头去,精准地摄住了拾级而下的人:“嗨,岳灵。”
“岳灵!”尹照连声调都高昂了几分,“你终于来找我了。”
若不是尹照眼睛出了意外,他定会看见岳灵在找到藏到角落的自己时,眸色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讶与意外。
岳灵还真不知道他在这。
“岳灵?”尹照以为苏炽又讹自己,紧张地叫了一声。
岳灵俯下身后,伸出食指沾走尹照下颚处残留的药液:“你吃了什么吗?”
“没有,”尹照连连摇头,“是某人恶作剧。”
苏炽眼眸微眯:“告什么状,多大了还告状。”
岳灵徐徐转过身直视苏炽:“他怎么就不能告状了。”
苏炽凝视岳灵半刻,随后意味不明道:“岳灵,你现在的状态......不会是——”
“好了,”岳灵打断他,“逮着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来欺负,你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尹照:......我好像还是有一点的。
“是啊没什么意思,所以我现在只是想看看你是怎样给他下|蛊的。
岳灵闻言时眼中微泛波澜,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尹照。
匆匆赶回的凌岸刚一进来,瞳孔顿增:“我去,你们仨干嘛?茶话会吗?开会也不该来我的试药室啊。”
尾随其后的苏月见状,连忙把苏炽拉走:“哥,我跟你说,刚才有人欺负我,你得帮我......”
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尹照才伸出手:“岳灵,我腿麻,你拉下我。”
岳灵自然地将他拎起来:“苏炽看起来似乎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对吗?”
凌岸“啧”一声:“腿麻?刚才发生的事是我想的那样吗?”
岳灵最先出声:“不是。”
凌岸哧笑一声:“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
“尹照,”岳灵唤他,“直走五步,有张椅子,你先坐下,凌岸说要给你看眼睛。”
凌岸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嗯?”然而在看到岳灵竖起的食指时,顺势,“嗯。”
尹照乖乖坐好好,连他都记不起自己到底是怎样在十秒之内睡着的,只隐约记得困意是突然涌上来的。
凌岸敛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倚在一旁,声音微沉:“我和苏月出去喝酒,在路上听到一个大新闻,说是困扰委员会很久的一个超级无敌可怕凶恶的煞灵被解决掉了,我记得解决这些鬼邪,对于你无常神来说,不在话下呢。”
岳灵反问:“我好像没有外伤,很明显吗?”
“嘿,你的身体我还不了解,”凌岸接着问,“我听说目击者瞧见了委员会的主事,你怎么会和他一起?他那人,最阴险了,少碰。”
“他伤得比我还重,估计是没有精力来给我使绊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