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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分到的工作量。”
    “一个小组几个人?”
    “八个,其实就是我们号房的那八个。”
    祁医生看着他的脸,觉得他已经渐渐松弛下来,就问:“谁最慢?”
    “我。”
    “你?”
    “真的。”
    “你看着不像是动手能力差的人。”
    凌意喉结动了动,交缠的十指向内收,“我那个时候把手伤了。”
    角落的厉醒川眉头慢慢皱紧。
    祁医生停下来,喝了口水,然后才问:“那你岂不是完不成任务。”
    凌意的右手拇指在左手上轻轻滑动,脸颊侧向窗帘的那一边,“不会,有人帮我,我做不完他会来帮我做。”
    “你们号房里的人?”
    “嗯。”
    “看来你不管到哪儿人缘都不错。”
    苍白的脸上浮现些许笑意,“没有。”
    祁医生也轻轻地笑:“还谦虚上了。”
    “真的没有。”凌意声音放低,语速也变得更慢,“他帮我是因为我帮过他。我们……我们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过话,连朋友都算不上。”
    “原来是互相帮助,应该的。那个人犯的什么事?”
    凌意似乎静静想了一会儿:“我忘了,好像是故意伤人。”
    祁医生呵了一声:“也不是小罪。”
    回答有淡淡苦涩:“小罪就不会被分到我们号房了。”
    头顶青白色的灯将他脸上的棱角抹去,只留下模糊的那种深陷往事的表情。
    “嗯,我记得你说过。”祁医生眼神很凝肃,语气却云淡风轻,“你们号房的人都不好惹。”说完有意顿了顿,笑出一点声音,“除了你以外。”
    凌意无声无息。
    决定将对话的口进一步束紧,祁医生换了种坐姿,左腿架到右腿上,侧倚着沙发背,“你要是坐累了就起来走走。”说完后她往角落看了一眼,双手对厉醒川比了一个t形手势,示意他不要起身更不要走动。
    其实根本不用她说。从头到尾厉醒川始终一动不动,就像一座被人遗忘在角落的雕塑。
    “我还好。”凌意摇摇头。
    “那我们就继续。”她换了种更闲散的语调,“还是聊刚才那个话题吧。你刚才说的那个狱友,他现在出狱了么?”
    “应该吧。”
    “应该?”
    “我不太确定,记不清他的刑期了。”
    “他没跟你联系过?”
    “没有……”
    “那是我估计错误。我还以为你帮过他,他出来以后肯定会跟你联系,起码也会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凌意垂眉:“没什么好见的。”
    “这话怎么说?”
    “他肯定不愿意想起那个时候的事。”
    “你是说坐牢的事?”
    “不……”他很缓慢地摇了摇头,“我是说我帮他的事。”
    茶几的侧面,有两只手越缠越紧。祁医生注意到了,再次放慢了谈话的节奏。她笑了笑,说:“又开始跟我打哑谜了,我哪里听得懂。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帮过他什么。”
    他问:“一定要说吗?”
    她答:“放心,我绝对为你和他保密。”
    这一次凌意静默了很久。
    窗外的日光慢慢发生位移,进来的时候还照在沙发的椅背上,此时已经无声地洒向橡木地板。他侧着脸,面颊苍冰一样的白。
    祁医生注视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半晌才看见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很努力才发出声音:“他不是本地的,他换过监。八个人里他来得最晚,所以只能睡在厕所旁边。那边味道不好闻,晚上还会被吵醒……他不想一直睡在那儿,想一个月换一次位置,他们不同意……我本来是听不见的,但是他们声音太大了,他们每个晚上都欺负他。他们打过他,把他的头按到便池里,他们还……”
    语无伦次,这是说真话的表现。刻意封存的记忆一朝被调取,顺序难免有些混乱,说出口更显得没有逻辑。但厉醒川听懂了,祁医生也听懂了。
    她轻声问:“还什么?”
    他指尖颤抖:“还用袜子把吃剩的米饭装起来……他们攒了好几顿的,用线系着挂到窗户外面去晒,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等它风干……变硬……”
    房间里气温忽然低下来,剩余的两个人身体同时凛了凛。
    凌意慢慢弓起背,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他们觉得男人的后面恶心,不想用自己的,所以就用那个东西去……去捅他的……他们每个晚上都不放过他。他腿上、被子上全是血,我都看见了,我都听见了,我是他们的帮凶。”
    他脊背剧烈颤抖。
    祁医生倾身向前握紧他的手腕:“但你最后帮了他。”
    “我应该早点帮他的,应该再早一点的。他们第一次打他的时候我就应该出声的,我怎么这么懦弱,我怎么这么没有用……”他用手敲自己的头,一下比一下重,沉闷的响声像锤子一样敲打在三个人心口。
    祁医生双手并用阻止他:“你不懦弱,你已经很勇敢了,在那种情况下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站出来,你已经拼尽全力了,对不对?”
    他拼命点头,没有哭出声,但热泪顺着指缝往外流,流到手腕上烫得祁医生皮肤灼痛。从业十几年什么样的病人她都见过,什么样的故事她都听过,此时此刻心脏却仍然觉得钝痛。
    她极力压下内心的翻涌,继续去叩那扇门:“你帮了他,最后是你帮了他。你不仅尽了全力,还因此受到了伤害,对不对?他们也打你了,是不是?”
    急促又压抑的呼吸在空气里翻腾。角落的厉醒川两眼通红,双手紧攥成拳,额头上青筋纵横。
    “告诉我,他们踩你的手了是不是?”祁医生早就看过他的病历,“他们打你,踩你,不止一次,你的手疼得拿不了笔,是不是?”
    “是……”情绪压到极致,凌意终于开始恸哭。
    “但是狱警送你去医院治过伤,你的手已经好了,为什么不继续画画?”
    “我不敢……”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