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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况虽令人恼火,却也给了他一个起兵造反的完美借口。
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听到系统提示主角靠近的萧霍,立即收回思绪,极刻意地凹起了造型。
只可惜现在他衣衫脏污、脸上又带着些昨晚反抗御林军时留下的青肿,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无法与英俊沾边。
幸而瞒着父母偷偷过来的沈瑜并未在意这些,塞了许多银子才能进天牢见对方一面,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对恋人的心疼。
和凤栖宫里容颜昳丽到雌雄莫辩的青年不同,沈瑜的长相和沈裴相差甚远,身量约莫也高了大半个头。
自小沐浴着父母的疼爱长大,他目光清澈单纯,五官肖似当年引得无数京都贵女折腰的沈相,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芝兰玉树的君子风姿。
从未见过恋人如此狼狈失仪的模样,扶着栏杆的沈瑜还未开口,喉头便已哽咽。
再想到这是由自己“妹妹”引来的祸事,他心中愈发愧疚,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对方。
死死拿捏住主角这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心软,萧霍故意咳了几声卖惨,接着才深情款款地道:“你来了。”
嗓音沙哑,目光隐忍,单从演技来讲,萧霍确实足够敬业。
从小规规矩矩长大的沈瑜又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几乎是在对方话音刚落的刹那,他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疼吗?”小心翼翼伸手去碰萧霍脸上的青肿,沈瑜强撑镇定,“你放心,什么八字命格皆为无稽之谈,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哪怕是陛下想定安亲王府的罪,也总得遵循律法才行。”
决心借此机会逼主角一把,萧霍苦笑摇头:“没用的,现今龙椅上那位,根本不能以常理论之。”
“人在局中身不由己,事到如今,安亲王府,也只剩下那最后一条路可走。”
隐约听出对方话中深意,沈瑜心中一惊,没有立刻接话。
一边是家族荣辱,一边是恋人性命,沉默许久过后,他终是咬咬牙道:“……我去求父亲。”
“何必如此,”轻轻握住对方轻抚自己侧脸的手,萧霍欲擒故纵,“我不想让你为……”
最后一个“难”字尚未说完,狱卒被支走的天牢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利到有些破音的怒喝:“放手!松开我的瑜儿!”
瞬间认出这熟悉的声线来源于谁,沈瑜难掩惊慌地回头,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身体发抖、涨红脸色站在入口处的人。
呆若木鸡,他如遭雷劈,只得慌乱唤了一声:“您、您怎么在这儿?”
“……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萧弋:还用问吗?当然是朕暗中帮忙。
沈裴:嘻嘻,看戏看戏。
李芸茹VS萧霍,这波啊,这波是丈母娘对准“儿婿”【x
PS: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出自《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
日常比心,啾。
第152章
如同现代社会里被教导主任抓包的中学生, 乍然瞧见一贯对自己温柔的母亲沉了脸色,沈瑜下意识抽出了他被萧霍握住的手。
用尽生平素养才没有当场喝骂出声,亲眼目睹爱子与同性举止暧昧的李芸茹双眼发黑, 全身血液都一股脑地往上涌。
保养得当的指甲尖尖地戳进掌心, 她深深吸了口气,甚至没有和萧霍寒暄, 直接上前一把拽住了沈瑜:“走,跟娘回家,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等等,”头一次发现自己身形娇小的母亲竟有如此大的力气,沈瑜回过神来, 努力想要辩解, “公事为重,我和萧……世子还有些话没说完。”
“公事?”
一眼看穿对方蹩脚到不能再蹩脚的谎言,发觉儿子竟为了个外人欺骗自己的李芸茹气急,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如果我刚刚没有出现,你们是不是就要抱着亲到一起去了?”
“好啊好啊, 沈瑜, 偷偷来天牢这种地界, 原来竟是为了个男人。”
纵然早就知道这名利场中人人有两副面孔, 但沉默站在牢房里的萧霍, 还是无法把对方和后期剧情里优雅得体的“准丈母娘”联系在一处。
眼见性格软和的沈瑜就要被李芸茹生生拉走,他只得强忍尴尬开口:“沈夫人,烦请您等等,我和瑜儿是真心相爱,绝非您想得那样龌龊。”
“真心相爱?世子在说什么笑话?”吃过的盐比沈瑜吃过的饭还多,李芸茹脑子稍稍一转, 便知道对方在打什么算盘,“安亲王府现下自身难保,为了多一个助力,竟从我这不知事的儿子身上下手。”
“没有!”发现母亲对恋人的误会越来越多,沈瑜情急,无奈用力挣脱了对方的手,“母亲您听我说,萧霍他绝没有那样的心思。”
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李芸茹瞧着沈瑜满心满眼都是爱情的傻样、又想起那日凤栖宫里沈裴的段位,好悬没直接气个仰倒。
好歹也是在官场历练过的“沈小大人”,怎么在遇见一个萧霍后,就变得如此愚蠢?
“跟娘走,”以银子通融出来的探访时间有限,实在不想站在这又脏又冷的天牢里掰扯此等丑事,李芸茹绷紧五官,果断下了一剂狠药,“除非你是想放弃姓沈。”
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种非黑即白的地步,沈瑜喃喃:“为什么?”
“因为你是沈瑜,”瞧出儿子内心的动摇,李芸茹暗觉欣慰,面上却故意冷漠地道,“沈家嫡系的香火绝不能在你这儿断了根。”
早已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认真思索过这个问题,沈瑜脱口而出:“可我还有妹妹。”
——只要沈裴能顺利替圣上诞下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会流着沈家的血。
这样一来,他对沈家也算有了一个交代。
脑内实时追剧,沈裴冷冷吐槽:【啧,我这个便宜哥哥想得倒美。】
只可惜啊,此刻站在天牢里的三个人,除了沈瑜,谁都知道他沈裴是个男的。
果然,一听沈瑜说出这话,原本就强压着怒火的李芸茹,面皮更是涨得比猪肝还难看。
沈裴。
明明前段时间还当面嘲讽过对方雌伏侍君、是非男非女的怪物,可一转眼,最让她骄傲自豪的瑜儿,竟也走上了这条会被指点非议的错路。
更可笑的是,此刻被瑜儿放在心尖、甚至不惜忤逆自己的男人,竟是个被萧弋、被“沈裴夫婿”关在天牢的阶下囚。
一想到这儿,李芸茹便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像是在胸口压了块大石,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悲愤,仿佛彻底地输给了沈裴。
深知儿子的表现绝非一时冲动,她只得拔下发顶的金簪,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瑜儿,你走不走?”
从没见过这阵仗的沈瑜顿时呆了。
身体发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