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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雪白或焦黑的绒毛飘飞跌落,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像是被谁按了静音键一样。
    幸而此时正值深冬, 身上衣服够厚沈裴反应又快，江奕套在里面的毛衣只被腐蚀出几个小洞。
    三步并作两步地绕到对方背后，确定江奕没有受伤的沈裴放下心来, 这才察觉到自己手心火辣辣的痛。
    ——他虽然曾经学过武艺甚至还懂仙术, 但在这个世界里, 他只是个碰碰就疼的瓷娃娃。
    协助保安将那几名女生控制住的方凯回身帮江奕扯掉挂在肩头的半边袖子, 心惊胆战地瞥了眼沈裴：“怎么了这是？”
    站在一旁的杨正早已熟门熟路地递上纸巾。
    晶莹剔透的眼泪像珍珠似的一颗颗滚落, 青年虽没有出声，却哭得叫人心疼。
    摇头示意方凯不要多问，江奕没有理会周围那群已经架着机器开拍的记者, 轻轻拉过对方的手：“疼了？”
    饱含盐分的泪水滑过左脸那道被包包饰划出的血痕，黑发青年痛上加痛, 只得抽噎着点了点头。
    在场记者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素来性子高傲的沈裴会因为一点小伤哭成这样, 活像个水做的娇气包。
    可江奕却知道这人有多怕疼。
    哪怕对方从来没有明着提起自己异于常人的痛感，同床共枕这么多次，他照样能发现沈裴的特殊。
    那些时常被网友诟病的黑衣保镖，那些游离在人群之外的耍大牌高傲……不过是一个怕疼的笨蛋, 在努力地保护自己而已。
    “要叫警察来吗？”发觉江奕看向那三名女生的目光愈发不善，方凯压低音量，“单看模样长相，应该还没成年。”
    未成年人。
    这对任何明星来说都是一个很棘手的群体，稍微处理不当，就会遭受网络键盘侠的集体炮轰。
    然而江奕却不管这些，毫无犹豫地，他冷冷道：“报警。”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点钟的太阳怎样？祖国的花朵又怎样？事已至此，他也不介意亲手给她们修修枝。
    暗中观察的0049一脸赞同：【孩子还小，千万不要放过他。】
    江奕冷下脸是本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一听说对方要叫警察来，先前站在后排的几名女生顿时慌乱起来。
    只有最开始向沈裴丢包又“泼水”的女生无动于衷，她死死盯着沈裴的脸，像是非常懊恼自己的失败。
    0049忍不住问：【是苏乐的粉丝？】
    沈裴仰头望了望启星娱乐的顶层：【他还没那么蠢。】
    既然敢当众做出泼硫酸这种犯罪行为，蒋海荣必定已经留好后手，保证事情不会攀扯到主角身上。
    自己今天来启星讨债是完完全全的私人行程，恰好撞上黑粉报复，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有时沈裴也想不明白，这些攻略者为什么偏要死盯着他一个不放。
    身为临时上岗的新手系统，0049无奈表示，它数据库里的资料并没有记录这些。
    发觉生理性流泪的宿主正表情平静地坐上警车去做笔录，0049背后一凉，总觉得对方这样比直接上楼揍蒋海荣一顿更可怕。
    因得周围有太多路人和蹲点的狗仔围观，还没等沈裴和江奕到警局，网络上关于这件事的视频就流传开来。
    尽管画质模糊内容也很零散，但在接连看过几个视频以后，网友们还是大致拼凑出了当时的情况。
    江奕的粉丝第一个爆炸——
    “艹艹艹硫酸！哪家的疯狗这么极端？”
    “查！必须查！还未成年，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受罚！”
    “亏得江哥眼疾手快，否则沈裴的脸……”
    “也谢谢裴哥！撕衣服的动作是真man！”
    “所以是苏乐的粉吗？感觉这两位最近也没得罪谁。”
    “MD又是启星娱乐！绝对是蒋海荣那个垃圾没跑！”
    “违法乱纪，建议判刑。”
    以此同时，也有许多奉行受害者有罪论的键盘侠站了出来——
    “啧啧啧，让一个妹子搭上自己的前途去报复，沈裴他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就是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别的明星怎么就没被泼硫酸？”
    “不会是睡粉吧……”
    “一点小伤就哭成那样，说好的高岭之花呢？真是个戏精。”
    “可能这就是卖脸示弱吧，毕竟那些脑残颜粉最吃这套。”
    “要我说，都是未成年的小姑娘，沈裴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匆匆扫过这些智障言论，时刻监控舆论的0049当即气到跳脚，可还没等它多开小号回复，三观正常的网友就主动替沈裴回怼。
    “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这么多人骂你心里没有点数？”
    “粉丝嘴脏？粉丝为什么只脏你一个，要不您先反思反思？”
    微博上的舆论风向逐渐转回正轨，警察局里的状况却并不乐观。
    正如沈裴所料，作出过激举动的那名女生根本不承认自己是其他明星的粉丝，只说她是沈裴的黑。
    微博微信等社交软件的记录早已被彻底清空，对方表情镇定，明显是有备而来。
    再加上其他几名在蹲苏乐的女生都是被对方怂恿，若是运作得当，苏乐那边甚至还能以无辜被牵连的论调洗白。
    布局周密环环相扣，0049神色认真：【应该是道具卡。】
    这个女生的过往资料并无异常，如今能在警察的审讯下古井无波，不是天生适合犯罪就是受到蒋海荣影响。
    虽然早就知道攻略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当沈裴真正听到0049的推测时，他的脸色还是非常难看。
    这算是被自己连累的路人吗？
    【当然不算，】综合分析各种数据，0049很客观地解释，【使用道具卡的限制很多，她会受到影响，说明心里本就存着恶念。】
    换句话说，就算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真正动手，对方也应该把今天的场景在脑海里演习过无数遍。
    “发什么呆？”
    手里拿着方凯从车上医疗箱取来的消毒棉签和创可贴，江奕弯腰，将另一只手里的奶茶贴在对方脸上。
    飘忽的思绪被奶茶的甜香唤回，沈裴小口含住吸管，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对方坐下。
    他脸上的伤口刚刚结痂，稍稍一动就疼得很。
    “我已经叫方凯联系了最好的医院，”随手拆开一包酒精棉签替青年消毒，江奕又把一张创可贴贴在对方脸上，“放心，不会留疤。”
    拼命眨眼收住即将泛滥的泪水，沈裴肯定道：“是蒋海荣。”
    凡是走过必留痕迹，高浓度硫酸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东西，就算蒋海荣可以利用积分凭空兑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