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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
    他怎么能是被玩弄、被抛弃的那一个?他应该是最大的赢家才对!
    他不能分手!他必须让庄理爱上自己!不可自拔地, 弥足深陷地, 没有理智地爱上!
    孙柏溪的眼瞳闪烁着疯狂的色彩。他拿起手机用力编辑短信:【我不同——】
    一句话没打完,他就通过监控软件,发现庄理竟然把刚才那条宣告分手的短信截图下来,发给了苏冥。他把前男友当成了表忠心的祭品, 用以讨好苏冥。
    孙柏溪:“……”
    孙柏溪感觉自己快气炸了,触在手机屏上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苏冥很快回复:【所以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了是吗?】
    庄理:【你一直是光明正大的。我爱谁, 谁就是光明正大。】
    苏冥:【意思是你爱我?】
    【对,我爱你。】
    【那你爱过孙柏溪吗?】
    【孙柏溪是谁?】
    苏冥发了一连串笑脸, 末了认真回复:【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庄理:【我也一样。宝贝儿,你的灵与肉都是我的最爱。】
    苏冥很久没回复。他似乎害羞了。
    庄理要求道:【给我发一张自拍。】
    片刻之后,苏冥发来一张自拍。他正在晨跑,汗水打湿了T恤,薄薄的布料贴合在他强壮的身体上,使每一块隆起的肌肉都清晰可见。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味,是一个极阳刚俊美,也极诱惑的男人。
    庄理回复道:【我想吻你了。】
    在苏冥面前,他是那么热烈直白。他爱一个人的时候能说最肉麻的情话,也能做最疯狂的事。为了表明自己分手的决心,他竟真的斩断了鸿图与孙氏的合作关系。
    他真行啊!
    直至此时,孙柏溪才隐约意识到,庄理的能力是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他绝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土包子。
    这一连串的短信像一把把刀子,接连不断地刺向孙柏溪的心。他又气又疼,却又自虐一般看下去。
    庄理的一切他都想探听,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
    另一头,庄理一边与爱人聊天一边把信息过滤给孙柏溪。
    7480:“……”比渣的话,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人是宿主的对手。
    聊完天,他提起公文包,冲站在庭院里正在打电话的庄鸿喊了一声:“爷爷,该上班了!”
    “今天不去上班了,约了几个老朋友钓鱼。公司的事你做主,不用问我。我要关机了,你给我打电话也没用。”庄鸿这话既是对孙子说的,也是对信道另一端的孙父说的。
    “我已经把公司交给我孙子了,他所做的一切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对,赔钱也无所谓。你找我没用,找我孙子更没用,他的心比我硬。别跟我提什么老朋友,我庄鸿在商场上没有朋友。”
    庄鸿挂断电话,戴上渔夫帽,甩甩手潇洒地走了。
    “降压药带了没有?”庄理追着问了一句。
    “带了带了。”庄鸿头也不回地摆手。
    祖孙俩坐上两辆车,分头走了。
    庄庆峰和黄娅萍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已经被这魔幻的一幕弄懵了。为什么呀?老爷子为什么让庄理在公司里一通胡搞?他是怕庄家破产的速度不够快吗?
    但是很明显,比起家底厚实的庄家,孙家破产的速度会更快。
    孙父狼狈不堪地回到餐厅,坐在椅子上反复运气。
    孙柏溪终于停止自虐的行为,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抽回,投向父亲:“庄鸿怎么说?鸿图是不是搞错了?合同是庄理私自发的吗?”
    “不是,庄鸿和董事会都同意了。你知道吗?”孙父的语气十分的不可置信:“庄鸿准备退休了。他把公司全权交给庄理打理。他无条件支持庄理的决定。”
    孙柏溪听得愣怔。
    孙父气冲冲地问:“庄家这爷孙俩到底发什么神经?有钱都不赚,他们疯了吗?”
    孙柏溪知道庄理在发什么神经,他跟古时候那些烽火戏诸侯的昏君没什么两样。为了讨好苏冥,他真是不遗余力!
    孙柏溪把手机握得咯吱作响。
    孙父似想起什么,猛然抬头说道:“庄理不是很喜欢你吗?你打电话约他出来,你们好好聊聊。”
    他完全忘了在半小时之前,自己曾说过让儿子不要跟庄理交往的话。
    刚刚被分手的孙柏溪:“……”
    “快打电话呀!”孙父急切地催促。
    孙柏溪咬咬牙,给庄理打去电话,对面却是忙音。
    “庄理也在通话,我去鸿图找他面谈吧。”孙柏溪努力为自己挽尊。
    他知道庄理不是在通话,而是把自己拉黑了。无论打去多少电话,他那边总是忙的。
    “好好好,你赶紧去。要是早知道庄鸿会把公司交给庄理,我一定不会拦着你跟他交往。”孙父懊恼地直拍脑门。
    孙柏溪逃也似地离开了家。
    他去商场买了一套奢华的西装换上,又去美容院祛除黑眼圈,最后去造型工作室换了一个发型,带着一束玫瑰花前往鸿图科技。
    为了公司,他必须低头道歉,也必须挽回庄理的心。
    但是很遗憾,他连前台这一关都过不去。
    “对不起孙先生,我们庄总没空见您。”
    “你把话筒给我,我自己跟他说。”孙柏溪伸出手。
    前台不好意思地欠身:“对不起孙先生,庄总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你再给他打一个。”
    “对不起,再打一个我会失业的。”前台笑容甜美地拒绝。
    孙柏溪:“……”
    “我把花放在你这儿,庄总下来的时候你帮我送给他可以吗?”无奈之下,孙柏溪只能掏出钢笔,在明信片上写下一行字:【晚上七点半,我在老地方等你。】
    他想了想,又一笔一划添上一句:【我想见你。】
    他并未意识到这一句“我想见你”暗藏着多少渴望。这渴望不是迫于公司的危机,也不是出于父亲的命令,而是源于他真实内心的一种迫切呐喊。
    他想见庄理,好好问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但他忘了,当他设下毒计把庄理推入绝境时,他已经失去了质问的资格。
    离开鸿图科技之后,孙柏溪开着车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打转。似想起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