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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并不是文字或语音, 而是视频, 心里就已经迸发出了淡淡的喜悦。
    他必须承认, 只不过几个小时没见面, 他对小卷毛的思念便已浓烈到了一种无法压抑的程度。
    他吩咐秘书不要打扰自己, 反锁办公室的门, 怀着紧张而又慎重的心情点开了视频。
    跃入眼帘的并不是小卷毛那张时时刻刻笑得暧.昧的脸庞,而是低着头签署一堆文件的庄寒。这有什么可看的!
    宗政冥紧张悸动的心立刻沉了一沉,眸中的期待喜悦尽数化为乌有。
    然后, 合同的封面被镜头放大, 显现出一行黑体字——《股份无偿赠予协议书》。
    这是什么情况?
    宗政冥皱了皱眉。
    镜头跟着一晃, 小卷毛那张漂亮的脸蛋终于出现在屏幕上,狭长的眼眸弯成月牙状,漆黑瞳孔闪烁着亮光,殷红嘴唇微微上翘,笑得又甜蜜又乖巧。
    他今天的嗓音没有刻意压低,也没有故意拖长尾调,而是轻轻朗朗、干干脆脆的。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奖励?”这话听上去多么像邀功, 又多么像撒娇?不是百分百地信任并依赖一个人,谁会开这个口?
    画面定格之后, 宗政冥的呼吸和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停顿。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闭上眼,捂着胸口苦笑低吟:“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然而他并没有把这句话录制下来并发送出去,编辑了很久才回复了两个克制到极点的字——【乖了。】
    庄理收到这两个字时正站在“寒武纪”的顶楼,俯瞰庄寒搬着一个纸箱子踉跄朝停车场走去的狼狈身影。
    7480抱怨道:“这个世界的神灵好冷淡哦!”
    庄理却轻笑起来:“你不懂,假正经都是这样,说的话越少,内心冲突就越激烈。”
    他低下头,回了一行文字:【昨晚做了什么梦?】
    紧张等待的宗政冥:“……”
    这条信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不回又怕小卷毛没了兴致,不想再与自己聊天。
    挣扎中,屏幕又跳出一行字:【是不是梦见“抽雪茄”了?】
    这个双引号就用的很微妙。
    宗政冥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屏幕,似乎内心毫无波动,耳朵却像两块烙铁,红得快要冒烟。
    反复斟酌后,他不得不中断了这次谈话,放下手机,心里却交织着失落,悸动,渴望的情绪。
    他真的快被小卷毛逼疯了!
    庄理静静等待了半天,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这才把手机放回裤兜。
    7480不敢置信地呢喃:“主人,你确定神灵只是假正经吗?我觉得他是真的很冷淡,他都不理你诶!”
    回应它的是庄理愉悦至极的低笑。
    不用入侵网络监控爱人的一举一动他便已经能勾勒出对方双耳通红,内心挣扎,身体燥热的情景。
    冷淡?那是不可能的。
    庄理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拿到“寒武纪”的绝对控股权之后就找人疏通关系,把庄金城弄了出来。
    当然,挪用资金罪是公诉案件,不可能撤诉,也不可能庭外和解,庄金城如果想从轻处罚,判个缓刑,就必须把余下的四亿漏洞给补上。
    曾经支持他的那些股东如今纷纷倒向了庄理;为他鞍前马后的几个高层现在还被关在警察局,以后铁定是要坐牢的。
    庄金城原以为昨天那场车祸是自己最艰难的时刻,然而仅仅十几个小时过去,他的人生就从巅峰骤然跌入谷底,荣华富贵全都变作过往云烟,像是做了一个永远都无法苏醒的噩梦。
    走出拘留所,站在霓虹光影中时,不知道为什么,庄金城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
    他对庄理极尽打压之能事,更曾付诸于冷暴力,对方却都从未表达过抗议,只是变本加厉地在外面花天酒地。
    某一天吃早餐的时候,他从报纸上看见儿子的花边新闻,便有感而发地对妻子廖秀晶说:“这孩子是个废物,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比不了我们的小寒。”
    廖秀晶咯咯地娇笑,而他则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以为邵老爷子把这个孩子养废了,却没料眨眼之间,庄理就变成了一头吃人的猛兽,逮谁咬谁,残忍无情。
    是小寒把他逼急了吗?是邵老爷子的死终于让他忍无可忍了吗?如果不去招惹他,自己就不会落到这个结局吧?
    庄金城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两道青紫淤痕,忽然觉得一阵摧心剖肝地难受。
    这淤痕是手铐留下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锁在铁椅子上,像条狗一样被人训斥、盘问、折辱。在那一刻,他失去了所有尊严。
    “爸,我来接你回家了。手怎么了?要不要买点化瘀膏?”庄寒大步走过来。
    庄金城直勾勾地看向小儿子,压低嗓音厉声诘问:“庄理出车祸是你干的吧?邵老爷子也是你弄死的?”
    庄寒用力拉他一把,沉声道:“我送你回家。”
    他避而不答,也就等于间接承认了。
    庄金城等车子驶离了拘留所才又狠狠开口:“我帮你把所有罪名都扛下了,现在你满意了?”
    庄寒直视前方,平静说道:“为了把你救出来,我也将寒武纪无偿送给了庄理,你满意吗?”
    庄金城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柔和了面色,捂住脸,叹息道:“算了,过去的事都不提了,我们父子俩还能从头再来。”
    “爸你放心,我不会倒下的。”庄寒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庄金城同样在儿子手背上拍了拍,目中已毫无戾气。
    父子俩就这样默默达成了和解。
    然而回到小区,他们才明白,一句轻飘飘的“从头再来”说出口容易,现实中却又包含多少辛酸痛苦。他们的豪车、豪宅、珠宝首饰、贵重物品,全都被法院查扣了,名下的资产也都遭到冻结。
    大冷的天,廖秀晶穿着一条连衣裙,瑟瑟发抖地站在冷风里,手中握着一支屏幕碎裂的手机,身旁摆着几个七倒八歪的行李箱,正哭得伤心欲绝。
    看见老公和儿子终于回来了,她站在原地哭着喊道:“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全没了!”
    是啊,全没了!
    庄金城当初娶邵夫人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孤身一人忐忑不安地走进这栋富丽堂皇的别墅。
    几十年之后,当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翻身做主时,却又拖家带口,一无所有地离开这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