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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
周亭瞳看得清楚,孟长夏的喉结在上下滚动。
突然间,孟长夏一把用力地周亭瞳推开。
周亭瞳一脸懵逼。
美人计失败了?
孟长夏背对着她,耳尖红了,声音却很有力,一派义正辞严:“你早点睡吧,我也困了。”
这坐怀不乱、面红耳赤的纯情男子是恶霸孟长夏?
难道是因为这幅尊容不够美艳。
计划一下子被打乱了。
周亭瞳烦躁起来,忽然间听得耳边有擂鼓的声音传来。
如果她没记错,县衙门口是摆着一面鸣冤鼓的。
惨叫呼救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开始如窃窃私语,后来便如同沸腾的水,声音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沉重的铁链叩击门板,这是外面有人在开牢房的门。
一个人从十几级高的台阶上滚了下来,滚到值班狱卒的桌边。
声音惊动了犯人,所有人都趴在栏杆边上张望。
油灯的光像金色的豆子一样,照亮小小的一方区域。
“周二兄弟,还没到交班时间,这是怎的?”正在喝酒划拳的两名狱卒将来人扶起。
来人吓得腿软,半天站不起来,只是指着牢房门道:“关……快……关上!”
其中一人喝酒正在兴头上,不满地嘟囔着“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他提了提腰带,缓步走上台阶,手刚合上门板,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像是饿肚子的野狗才会发出的声音。
“是哪个饿鬼大半夜在流口水?”狱卒说完,自己捂住嘴,夜晚执勤,最忌神鬼之说。
门外推搡的力道越发大了,吓得狱卒两脚发软,用脊背靠在门上拼命抵着门。
只是终究力气不敌,听到一阵惨叫,几十个人顺着台阶滚下来,方才关门的狱卒被压在最下,趴在他身上那人眼睛里是全白,正一口咬住他的脖颈,血液顺着皮肤滴落在地。
其余的闯入者闻到血腥味,也都咔咔地转动脖颈,手臂向前伸展,去分食那狱卒,更有甚者,跌下来的时候脖颈早已经扭断,便仰面四肢撑地,如蜘蛛一样爬行。
看来,二当家还是把病毒扩散出去了。
周亭瞳仔细观察,暗自记下:只要暂时还有猎物可吃,丧尸就不会去追踪其他猎物。
“早说了快跑!”先前跑进来的那人带着哭腔咆哮,“这伙子刁民饿疯了,连县衙都敢闯。”
“奶奶的!反了天了!”剩余的狱卒看着同伴惨死,虽有害怕,但更多的是轻蔑,或许是仗着他膀大腰圆站起来如同巨人,又或者是因为身上那层皮给了他勇气,他从腰间摸出牢房钥匙,“诸位,你们戴罪立功的时候到了!”
“只要协助本官差擒获这伙贼人,明日我定向周知县禀报此事,到时知县大人给圣上一封折子,不仅死罪可免,更有赏金,能回家娶婆姨,生娃娃!”
娶婆姨!生娃娃!众犯人的眼睛都亮了。
狱卒把牢门纷纷打开,只是这些人犯本就瘦弱,每天喝清粥寡水,更是瘦得皮包骨头,肋骨根根分明,似乎一吹就倒,没有趁手的兵器,只好抡起牢门上的铁链,一个个互相推搡着走上前去。
地上那狱卒顷刻之间,已经化为白骨,看上去十分可怖。
而那些闯入者们,已经缓缓站起来,用白眼珠子寻觅下一个目标了。
“倒是给我上啊!”狱卒踹了一脚。
犯人们没有站稳,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都倒了下去,有反应快的,迅速爬起来,却发现对方似乎没有知觉,拳打脚踢都毫不后退,就连断子绝孙脚也失去了作用。
眨眼他们都送了人头,惨叫声不绝。
狱卒近距离看着侵入者脸上的血迹,抽出随身长刀,对着逼近自己的刁民砍去。
一刀砍在肩上,没有反应。
一刀刺穿胸腹,手握刀柄在肚子里翻了个花,对方没有反应,但隐约能闻到腐臭的气息,肝脏已经变成黄色,有的已经化成脓水,这些都是死后几天才会出现的症状!
死尸活了!
狱卒这才慌了,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刁民,而是一种超出他认知的事物,于是他选择把他们称为“鬼”。
狱卒慌忙扯出脖子上的绳子,绳子下方坠了一个三角形的布包,那是他娘亲自从城隍庙求来的护身灵符,里面装了开过光的观音土。他把护身灵符握在手上,朝前伸着手臂,嘴里默念着咒语,试图震慑对方。
外面一片混乱,人人自顾不暇。
孟长夏和周亭瞳所在的牢房还没来得及打开。
孟长夏扑到锁旁,从袖子上抽出一根金丝,将它送进了锁孔。
周亭瞳按住他的手:“你会撬锁?可现在不行吧,一旦我们出去了,才是进了狼群的羊。”
“你看,他们进食的时候,不会攻击其他活物,我们趁这个机会逃出去。”孟长夏说,“感染者只会越来越多,越早逃出去越好!否则被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