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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米高的样子。
周乡绅喉咙里发出打气筒一样的声音,缓缓跪倒在地上。
再看周武的眼睛,是雪一样的白,哪里还能看到黑的眼球?
听着耳边吃生肉的声音,那二当家咧着没牙的嘴喊叫起来。
周亭瞳又狠狠踹他一脚,嘘声:“别喊。”
不就是丧尸吗?这道题我熟!
从咸鱼到悍匪(三)
县衙正午时分,太阳出奇地大,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揣着袖子看稀奇。
“这位大婶,今儿个有什么案子?怎么这么多人?”
“你来的可是时候,听说周乡绅的女儿与土匪勾结,事情败露,这小□□竟然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和一名护院!残忍至极!”
“哟,那可有的热闹,我得好好看看。”
众百姓一个个探头踮脚,去看那穷凶极恶的周家二小姐到底是个什么长相。
周知县穿了官府,急匆匆落座,师爷喊一声“升堂”。
左右两侧的衙役高喊“威武”,手持水火棍敲打地面来震慑刁民,百姓一时间都安静下来。
周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知县见堂下跪着的小女子缓缓抬头,那女子生得真是俊俏,双瞳剪水,弱柳扶风,只是,她身旁躺了两具尸体,头部均被钝器所伤,砸的是血肉模糊。周知县只道这女子平白长了一副好面孔,却是蛇蝎心肠之人。
周夫人与温姨娘作为原告,细细把来龙去脉说一遍。
“我家老爷说今日要将她沉塘,谁料她心生歹意,杀害老爷和护院,还放跑了奸夫!”
“不是的!”周亭瞳还算冷静,大声反驳,据理力争,“是周武从斗鸡身上感染了一种瘟疫,病发后就会吃人!我父亲被周武所伤,也变成了吃人的怪物,倘若放任他们在院内自由行走,周府上下几十口性命恐怕都要遭受毒手!我不得已才砸他们头部,只是那黑风寨的二当家下落不明,恐他伤人,大家快跑吧!不要这样大面积聚集!很容易被丧尸病毒一锅端的!”
一席话毕,鸦雀无声。
周亭瞳以为他们将自己的话记在心里了,却不料堂外“噗嗤”一声,有个妇人先笑了出来。
紧接着,爆发了好一阵的哄堂大笑。
周亭瞳凌乱在风中,小说里不是这样的,别人进了异世界,那是呼风唤雨说一不二,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干啥啥不行?
“肃静!”周知县一拍桌子,“大胆刁妇!你勾结土匪,谋害两条性命也就罢了,竟然还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恐吓众人!你居心何在?”
“大人!小女子并非胡言乱语,”周亭瞳指着地上周乡绅的尸身,“被周武咬才是他的死因,而我砸他,是在他死后发生的。不信请叫仵作来看!脖颈处的血液与面部血液颜色是不同的,足以证明他的死与我无关。”
“还敢狡辩?周武为你家护院多年,忠心耿耿,吃人肉?这是无稽之谈!倒是你,嫌疑最大!”周知县拿出一纸文书,“昨夜周老爷已经派小厮送状词给我,将你从户籍中除名,你因此怀恨在心,趁他不备,砸死他,还编出瘟疫的鬼话,对不对?”
这个时代,天高皇帝远,家法就是王法,父亲杀死女儿这不叫犯罪。
而且,大家都姓周,这知县一口一个周老爷,或许沾亲带故也不一定,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偏袒原告的。
“状词我不会画押,也不会按手印,我有冤屈,天理昭昭,众目睽睽,周知县你不会想屈打成招吧?”
周知县没料到这个小女娃伶牙俐齿,一愣,才说:“昨晚,本官已经在周乡绅的状词上盖印,你已是有罪之人,若要喊冤翻案,非得滚过钉板才行!”
“那就按您说的办。”周亭瞳知道什么是滚钉板。
一块长两米,宽一米的木板上,钉着许多钉子,尖朝上。含冤的人若想申诉,要从板子这头滚到那头去。滚过去定受极大的皮肉之苦。
但,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或许钉子不尖呢?或许生锈许多年早已经失去伤害力了,这是周亭瞳的想法。
师爷也确实禀告知县:“大人,钉板积尘多年,需清理一会儿,请您耐心等待。”
日头越来越大,但到底是冬日,即便正午也是十分寒冷的,却挡不住百姓吃瓜的心,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即便冻得脚都麻了,也不肯离去。
有小贩见这个商机,挑着吃食叫卖。
堂上周亭瞳跪的膝盖都没有知觉了,围观的人却在吧唧嘴,真是毫无尊严的审判。
不多时,四个壮汉抬了钉板进来,放在地上。
周亭瞳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钉尖朝上,密密麻麻,闪着光亮,细长尖锐,一根头发丝落在上面,顷刻碎成两截……这个工艺水平还是蛮高的。
“不是冤吗?快滚过去!”围观的百姓们开始怂恿周亭瞳,他们倒不是觉得她有冤屈,他们只想人被扎得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