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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柄锋利的刀。“在太阳出来以前,你必须把它扎进他的心脏,当热血落在你双脚上,你将重获自幼而伴的鱼尾,回到海底的家园。快。太阳就要升起,那时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
王子在梦中呢喃的仍是新娘的名字,握着刀的小人鱼最后看了他一眼,从船上跳进了茫茫大海。
朝阳初起,海面上,一缕泡沫消失无影了。】
《小人鱼》。
据说人类的爱情将赋予人鱼以不朽的灵魂,可她在大地上走了一遭,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连性命也丢了。
安徒生童话道,“她为什么死了?”
“因为她跳海了。”
“她为什么要跳海?”
“因为她不想杀王子。”
“为什么她不想杀王子?”安徒生童话颇为不解地指着人鱼姐姐那段话,“不是说杀了王子她就可以回家了吗?”
“可是她喜欢他啊。”
安徒生童话想了想,继而用圆滚滚的眼睛瞅着她。“就像你喜欢我家主人?”
——我家主人。
它这语气,很像是它跟程楚歌才是一个屋子里的,而她是后来者,是外面人。因此许愿第一反应是——大家都是他的物灵,什么你家主人,他也是我家……
不对。
呸。程楚歌是什么主人。她才是主人。他是答应过要给她端茶送水洗衣做饭无微不至的。
——结果所谓的结婚八字还没一撇,就先把她给甩了。
许愿心里折腾了千万般思绪,最后出口的是冷冷一句,“哼。”
安徒生童话不解地打量一阵眼前这只显然陷入了古怪思绪的金丝眼镜。
“走了,”童话书把自己合上,飘进了半空里,“你把辞典放哪儿了?”
“……书房。”
跟在安徒生童话身后飘进书房的时候,刚才胡思乱想了半天的许愿忽然停了下来,啪地一下,一根镜架拍上了镜片。
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让程楚歌三个字暂时从她脑子里消失了。
“童童,”她颇为惊恐,“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
“我变成人类的时候是吃了东西的。”
“哦。”
“但是我没有上过厕所!”
她每次去卫生间都只是为了躲人,属于占着xx不xx的行为。
安徒生童话道,“哦。”
许愿惊得整个眼镜都凉了,“可能我的人类皮里根本就没有消化系统。那这样的话,我吃的喝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安徒生童话头也没回。“显然是脑子。”
许愿:“……”
等童话书帮忙摆完了德文辞典,不看手稿了,许愿又闲下来,无聊得很。她喜欢看书,但程楚歌家里除了一本安徒生童话,其余全是无趣又枯燥的大部头。
半空里无所事事地晃了半天,她只好给自己开了电视,结果连换了好几个台,放的全都是男情女爱的肥皂剧。
肥皂剧没什么可怕的。
可怕的是一看见别人卿卿我我,她就想起距离这里四百多公里的一个人。他也曾经认真地牵她的手,抬手给她捡去头发上的叶片,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可是他现在好远。
“童童,”许愿关了电视,往卧房那边叫了一声,“我不想看电视了,我想看你。”
“滚,”那边传来安徒生童话的回应,“我要睡觉了。”
“喔……”
于是她只好重新把电视打开,细长的镜架在遥控器上戳了半天,电视屏幕的光在黑暗的客厅里变幻出一片光影,各台的人声一一跳跃,哪个也不停留。
她孤零零一个眼镜坐在空荡客厅里。
终于找到个与男情女爱无关的台。
中央七台,农业频道,讲的是某村居民养猪发家致富的故事。
“俺家这猪儿好啊,”长相朴实的青年男农民很骄傲地说,“一窝,能下好几个,肥得很喔!”
但是,才过了几分钟,这个颇为励志的发家致富故事就播到了下一集——有钱了,所以娶个媳妇。
许愿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那个长相朴实的青年男农民满面笑容地向电视台记者介绍自家长相同样朴实的媳妇,说起两人间的甜蜜相遇与美好未来……
她啪地一下关了电视。
安静了。
她一个人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飞回卧室,在他枕头上睡了。枕头是柔软的,依稀有气息。
但睡得不太好。
他不在的时候实在是很无聊。
程楚歌是星期三深夜回来的。
那时候三个物灵正在家里无法无天地当山大王,一个在客厅阳台朝天上数星星,一个在茶几上整理自己封面上的绒毛,一个正对着电视美食节目里的火锅特写流口水。
静夜里,门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