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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的火烧云热烈又浪漫,绕着云层走了一圈又一圈,渐变色把天空画成名画。
    这个时候的晚风都是温柔的,像边景脑袋里的人。
    温柔至死不渝,浪漫向死而生。
    第五十五章 破土而出
    谢庭在鹭岛桥的另一边,他没有和边景站在一起。
    但他也看了整个夕阳。
    此刻的边景在想什么呢?
    谢庭不得而知,或许这脑残跟晚风说最后的遗言,或许也会想起自己为什么不跟着他。
    但那都不重要了。
    谢庭站在土坡上,直视夕阳,也直视自己内心。
    有些东西,在他可以掩盖之余,仍是破土而出,势如笋竹。
    边疆到的时候,正巧赶上夕阳美景的尾巴。
    “啧,到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看夕阳?”
    边疆说一个人来的,那他就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观念里,这是家事,犯不着请道上兄弟见证。
    边景把卫衣上的帽子脱下,回头仔细看了边疆一遍。
    二十四五岁的体格,比刚刚抽条拔节的十七岁少年人强健许多,边疆的脸在常年累积的戾气下显得阴鸷十足。
    一双鹰眼看着边景的时候,透着寒光。
    边景看着他,他从小就没好好看过这个人,一是害怕,二是憎恶。余希疃碓挣离。
    “来都来了,一起看吧?”
    边疆不知道他葫芦里买什么药,环顾一圈,周围确实没有第三个人,凭武力值,边疆自信百倍站在边景旁边。
    “你知道这一场比什么吧?”
    边景目光直视夕阳,没有看他:“知道,跳绳。”
    边疆脸上表情放松,笑道:“也对,小时候带你来过这地方,也看过我怎么玩的。”
    边景:“嗯。”
    白茫茫的芦苇一片,谢庭拿着望远镜蹲在草丛里往对面山坡看,即使看见,也听不见。
    边疆见边景无动于衷,一般人听说他们这种不要命的玩法早就吓破胆退出了:“你准备好了吗?”
    山坡上的少年朝他一笑,讽刺道:“你每次打我时候,也没问我准备好了吗?”
    “怎么现在要我命的时候,就问我有没有准备好去死了呢?”
    边疆素来知道边景的嘴皮子厉害,不然也不会哄得他爸临终都想不起还有他这个儿子。
    “少他妈跟我废话。”
    “现在说废话的是你,看个景都啰几把嗦。”
    “你........”
    边疆努力平复自己脸上因为生气而抽.动的肌肉:“这次决斗,就把我们的事情都了了。”
    边景赞同:“最好不过。”
    “这一场,我赢了,你把我爸留给我的东西给我,你赢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边疆说着游戏规则。
    边景知道他要问什么,刺激他:“堂叔走的时候,你没守着,挺后悔的吧?”
    看着边疆的眼睛一瞬间变红,不是怒的,那是悔恨。
    战前先败对方士气。
    边疆明知边景使的是这招,可还是中箭。
    “他走的时候,你在赌。”
    边景回忆了一下三年前那场景,老宅只有他,他也通知不到边疆,摸着堂叔的身体,体温一寸寸散去。
    只留寒凉。
    边疆赌博彻夜不归,到了晨三,边疆才回来,一回来看到堂上的父亲,以及跪在一边烧纸的边景。
    那一幕,永远刺激着他的脑膜。
    有那么一瞬间,懊悔,恼怒,死亡,悲痛全都汇集在他眼眶,随后又被边景那毫无掩饰的厌恶眼神激怒。
    借着追问遗产的名头,发泄心中愧疚,把边景打得半死,然后被谢庭救。
    边疆回忆到这里,环顾周围一圈,问道:“谢庭没跟你一起?”
    边景:“我以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不过你要是想他来,我就让他来。”
    边景说完就要作势打电话给谢庭,边疆在号码拨出去那瞬间,阻止道:“不用,家事家里解决。”
    边景也不拆穿他怂,只悠哉收回手机。
    天暗下来,从新桥处闹哄哄来一群人,边疆看向来人出处,只见一个女人走在前头,后面跟了一群他的小弟。
    看到前面女人的那一刻,边疆皱眉。
    等人到了跟前,问道:“不是让你别来,还带了这么多人?”
    小小做事一向高调,决斗这么大的事情,必须有一群小弟小妹给他们做见证:“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瞒着他们,你也不问问他们答不答应?”
    话音落下,就见几个惯常跟他混的小弟在人群里起哄:“疆哥,我们是来给你助阵的,老大决斗 ,哪有小弟偷懒的事,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
    边疆见他们来都来了,也不过分约束,只吩咐道:“看就看着,别动什么手脚,这是我跟边景的家事,不管来了还是走了,今晚是个什么结果,出了这块地,我希望各位都把它忘一忘,谁提就是跟我边疆作对,听懂了吗?”
    “听懂了。”
    边景冷淡的眸子里像看智障一样看着这群人。
    小小听到一个耳熟的名字,问边疆:“你刚刚说跟你决斗的是谁?”
    “边景。”
    “.......”
    第五十六章 继续
    小小那波涛汹涌的胸上下几个起伏,才看清山坡上的少年,背光而来,像个判官一样降临人间给她判罪。
    这判官走到她的面前,只是笑笑:“你好啊,小小。”
    边疆马上察觉到不对劲,看向小小,问道:“你们认识?”
    小小尴尬得勾了勾头发,那脸上完全没有了刚刚大嫂率领一群小弟来给大哥撑腰的气魄,她害怕边景跟边疆说点什么,只能说道:“我们公司的摄影师,他给我拍过片。”
    好事的小弟有按耐不住的,听到“拍过片”几个字,“喔~”了几声。
    边景懒得理她,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五十九,还有一分钟,说道:“七点了,开始。”
    边疆没信小小那一套说辞,他在道上混这么些年,女人什么把戏他一看就知道,小小脸上刚刚闪过的尴尬和掩饰,他捕捉到了。
    走上桥头之前,边疆低头跟小小说道:“完事再收拾你。”
    小小哆嗦了一下,跟边疆撒娇撒痴:“那你平安回来哦。”
    边疆看了她一眼,稳步走向桥墩。
    不知是那个二货拉个破鼓过来,在边疆站上桥墩那一刻,鼓声响起,谢庭隔着岸都能听到“咚咚咚”声。
    边景在听到鼓声那一刻,耳膜跟心脏都兴奋起来。
    他从小懦弱,从来不会在边疆的手里反抗。
    这一次,他要为自己而战。
    有喊话的小弟在边上主持:“你们双方都是自愿情况下参加这场决斗,受伤或者掉下去都算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