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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脸依然有着许洇熟悉的弧度,但更多的还是陌生。
他问了一个风马不相及的问题:“十七年前,是你救的我?”
“……是。”余泞意外他的问题,但还是回答了。
那一次在第三军事区,许洇险些就要栽在那里,如果余泞不出现的话。
余泞救了他,却没有见他。
他将其安置在一个偏远星球的庄园里,每天派AI去给许洇送饭送药,没让许洇见任何一个活人。
一个月后,许洇伤好,他吃的饭里有迷/药,晕厥后再睁眼就见到了联邦的军队。
许洇听到回答后就沉默了,无惊无喜,眼神看着前方空气,没有聚焦,又像是在发呆。
余泞见他不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他解开许洇腕上的手铐,去浴室端了一杯水。
出来的时候许洇依然保持着原样,没有动作。
余泞在他身边坐下,抽出手帕沾湿热水轻轻点在许洇脸上,不多久,一小块一小块的局部假皮就脱落下来,Alpha的样貌渐渐变成了许洇熟悉的样子。
许洇任由余泞动作着,一句话也没有。
他垂眸看着余泞的腿,突然来了一句:“还能治吗?”
余泞捏起许洇的下巴抬起来,仔细地擦去多余的皮肤碎屑。
“左腿就这样了,右腿和正常人一样。”
许洇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没有和余泞对视,气氛一时有些说不出的寂寥。
重逢本该是令人喜悦的一件事,但因为另外一位主人公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喜悦,两人一时有些僵住了。
“阿音,把阿火叫来。”
“是,主人。”
阿火进来后,看着许洇的脸也没有太多惊讶,只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联邦风云上将有些新奇。
余泞说:“帮我收拾一间客房。”
阿火嘴角一抽,收拾客房这种小事也用得着叫他?
没等他问客房要不要离余泞卧室近一点,就听见余泞话锋一转:“算了,帮我带许上将去走廊最尽头的那间卧室吧。”
阿火:“……好。”
什么叫走廊最尽头的卧室!那分明就是余泞自己的卧室!
许洇顿了一秒,又看了眼余泞的腿,才跟着阿火走了出去,全程一言未发。
第二天,余乐显然易见地赖床了,昨天结束得太晚,浑身都软塌塌的没有力气,然而发/情期远远没有结束。
卧室里突然响起了阿音的声音:“白胤正在靠近。”
余乐眯了眯眼,窝在原缪怀里不想动。
原缪也听见了这道声音,猜出是军舰上的智能系统。
他没有动,维持着侧躺的姿势拥着怀里的人,目光难得温柔——
这是他失联九年后才失而复得的宝贝。
阿音又重复了一遍,余乐这才勉为其难地睁开眼睛,一眼就对上了原缪深沉的视线。
余乐眨眨眼睛,勾住原缪的脖子亲在了他眼睛上。
细长的睫毛戳得余乐嘴巴有点痒,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早安,原缪。”
“早安。”原缪低头在余乐额头吻了一下,监控里已经显示出门口白胤端着早餐的身影,他起身下床打开了卧室门。
白胤看到原缪的脸后愣了一秒,随后看似淡定地把手中的早餐递给原缪:“你们的早餐。”
“谢谢。”原缪接过。
“不客气。”白胤脸色麻木。
门关上后,白胤背过身,表情破裂,他给阿火播了语音:“我去你大爷的,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惊喜?”
阿火笑嘻嘻道:“不够惊喜吗?”
“因为这人是原缪,所以乐乐才死活都要带回来……”白胤突然意识到什么,“卧槽!这个是原缪,那另一个是?”
“如你所想。”阿火肯定了他的猜想。
“厉害了啊……”白胤摸摸下巴,“老大他们一晚没出来,你说我要不要也去送个早餐?”
“我觉得行。”阿火暗笑,“去吧,据我观察,老大昨晚没回卧室。”
不明缘由的白胤有些惊讶:“这两人昨晚在书房睡的?这么野?”
“久别重逢嘛,干柴遇烈火,可以理解。”阿火才不会告诉白胤,这两人昨晚分房睡的。
白胤又端了一份早餐,书房里给他开门的竟然是余泞。
他有些震惊,眼神暗戳戳地瞄余泞的胯/部,目光惊奇。
难道他们老大是做上面的?现在躺着起不来的那位是许洇上将?
倒也不是不行,没人规定Jinx就一定是被标记的那个……
“……有事?”余泞自然注意到他的目光,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语。
白胤万分好奇人前风光无限的许洇上将被人睡后是什么样子,他一边朝里面张望着,一边把早餐递给余泞。
“我来给你俩送早餐。”白胤笑眯眯道,“许洇上将呢?不给我介绍一下?当初他昏迷的时候还是我出手给他救治的呢。”
“别看了。”余泞转身,“昨晚没做。”
“没做?”白胤惊了,“你俩谁不行啊,这都能忍?”
“……”余泞回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觉得昨晚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就你现在这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我会让你活着离开这吗?”
“……打扰了,我马上滚。”
白胤麻溜地滚了,这果然还是他熟悉的老大,根本不会因为什么心上人就变得柔情的。
原缪撑着身体低头吻了余乐一下:“起来吃点东西。”
“不要,不想起。”余乐拉下原缪的脖子,“你再陪我睡会儿。”
“吃完再睡。”原缪手伸进被褥里,摸到了一手黏/腻,“你再不吃,等会儿可就没机会了。”
余乐舔了下小虎牙,权衡利弊后还是坐了起来,理直气壮:“你喂我。”
“……好。”
这项活动原缪自然不陌生,过往他不止喂过余乐一次。
但时隔九年,难免生疏了些。
原缪勺起一碗粥,吹了几下,才送到余乐唇边:“张嘴。”
一顿饭两人吃了半小时,余乐感觉身体又痒了起来,他将转身准备去倒杯水的原缪一拉,两人都倒在床上。
余乐爬起来,跨坐在原缪身上。
昨晚因为太急切,余乐都没能好好看看原缪的身体,只感觉到自己手触碰的地方都有很多疤痕。
他解开原缪的衣扣,露出了精练的胸膛,上面的皮肤不再光滑,而是一道道伤疤纵横交错着。
最长的一道便是原缪的手臂上,从大臂一直滑落至手背,缝合拆线后即便修复了一些,疤痕依然显得狰狞无比。
余乐眼眶泛红,心疼得想哭。
原缪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不疼。”
“骗子。”余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