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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用撒娇的语气抱怨道:“你刚才抱了蛋黄,都不抱我。”
    林时予体温偏凉,陆以瑾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耳边,灼热带起一阵轻微的瘙痒,而黑暗又将这种感觉无限放大,林时予想,他是个骗子,又要来骗我了。
    陆以瑾一只手空着,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摩挲林时予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地描摹他的唇形,最后停在饱满的唇珠上,轻轻按了按,质问道:“刚刚是谁的电话?”
    在唇珠被按下的瞬间,林时予突然张嘴咬住陆以瑾的手指,犬牙陷进指节里,血腥味在口腔中四处弥漫。
    陆以瑾顿住了,眼神带了点迷茫,仿佛没察觉到痛,甚至还将手指往里探了探,随后自言自语地回答道:“肯定是何欢,我知道你一直没谈恋爱。”
    林时予心中百感交集,闭上眼睛,声音跟着冷下来:“陆以瑾,放开我。”
    听到林时予低得十足冷漠的声音,陆以瑾僵了一下,缓慢地起身,背靠在墙边,掩盖下眼底炙热且露骨的占有欲。
    真的好想把他关起来啊。
    林时予推开门往外走,一只脚跨出了包厢,然后听见陆以瑾带了点颤的声音。
    “哥哥,”陆以瑾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怀着几分希冀,试探着问,“你一直没谈恋爱,是因为我吗?”
    情绪压抑得太厉害,林时予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里,话里带刺地应他:“因为你什么?因为你演技太好,一骗就骗我三年吗?”
    陆以瑾没说话。
    走廊上有喝醉的情侣在热吻,林时予回头,指甲深陷在手心里,刺痛让他更加清醒,这些年深埋在心底的情绪像是突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他的声音很轻:“我承认当初是很喜欢你,可我们早就结束了。”
    林时予顿了一下,继续说:“你让我对情侣间的亲密关系感到无比抵触和害怕,如果非要说我不谈恋爱是因为你,那只有这个原因。”
    蛋黄仿佛也感受到了包厢里凝滞的气氛,缩起身子一动不动。
    陆以瑾两天没合眼,从见面到现在神经一直紧绷着,强撑着说:“没关系的,我重新追你,以后我……”
    林时予轻描淡写地打断陆以瑾:“陆以瑾,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我对你早就没有感觉了,你让我栽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接下来的语气很平和:“也许以后会有人让你心甘情愿地学会坦诚和尊重,但那不会是我。”
    林时予说完没再停留,径直走了。
    走廊的光从门缝里漏进来,打在陆以瑾的脸上,他微微闭上眼睛,方才的脆弱和忐忑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形容的沉郁。
    回家的路上,司机频频看向后视镜,警惕地说:“后面有辆车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林时予扭头看了一眼,是辆黑色的乔治巴顿,说:“不用管。”
    进入了别墅区,那辆车还跟着,司机是何欢家的,以前送过林时予几回,知道他是个明星,司机眼睛来回看着林时予和尾随的乔治巴顿,总觉得有点不对,建议道:“要不你先别下车,我在这绕几圈,它还跟着的话就报警。”
    “不用麻烦了。”林时予心里乱成一团,脑子一直是懵的,他打开车门,向司机道谢后往家里走。
    林时予的房子是三层独栋小别墅,前后都带了个小花园,占地面积不算大,一个人住就显得有点过于空旷。
    他喜欢清净,家里没有住家阿姨,每隔三天会有清洁阿姨过来打扫一下卫生。
    林时予开了一盏壁灯,沿着楼梯往上走,屋内一片死寂,安静到让人心慌。
    从阳台可以看到大门外,黑色的乔治巴顿还在,林时予收回目光,躺在藤椅上放空自己。
    现在是秋天了,在这稍凉的夜晚中,寒意沿着他的背脊往上爬,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今晚没有月亮,星星也是寥寥无几,苍穹的黑近似浓郁。
    陆以瑾下了车,靠着车身,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阳台,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一手抱猫,一手从衣兜里摸了盒烟出来,点燃,闷了一口飘渺的白雾,呛人的尼古丁气息从喉口缓慢下沉,抑制住心口难耐的燥热。
    良久,阳台的灯暗下来,那道影子被黑暗吞噬,再也看不见了。
    烟渐渐燃到尾部,陆以瑾把火星掐灭,指腹泛起一阵刺痛。
    他低下头,看着一地的烟蒂,把目光转到猫身上,脸上带着点笑:“蛋黄,你说要不要把哥哥关起来?”
    “就像上次那样绑在床上,一步也不让他离开我,”陆以瑾有点为难地唔了一声,似乎很苦恼,“但他会不开心,我又不想他不开心。”
    蛋黄乖巧地窝在陆以瑾怀里,朝他喵喵叫。
    陆以瑾半掀开眼皮,盯着蛋黄看,极小声地呢喃:“我不想他不开心。”
    林时予睡得特别不安稳,梦境一个接着一个,最后在深夜骤然惊醒。他从床上坐起,缓了缓急促的呼吸,摸索着按亮手机。
    凌晨四点半,距离入睡只过了两个小时。
    睡前拉了窗帘,窗帘质量很好,几乎不透光,让卧室有一股无端的压抑感。
    梦中零碎的片段从眼前闪过,林时予脑子里全是陆以瑾,撒娇的陆以瑾,装可怜的陆以瑾,无助的陆以瑾……
    林时予心软的同时又极度清醒,什么无助、乖巧、天真都是假的,真正的陆以瑾是偏执的、阴郁的、疯狂的,年纪虽小,逢场作戏的演技却能以假乱真。
    许久之后,林时予回神,扯高被子蒙住头,企图睡一个回笼觉。
    半小时过去了,他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地打开床头灯,下床往影音室走。
    林时予盘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腿,随便找了一部电影看,剧情很俗套, 只看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局。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仰头看得很认真,但表情是冷的,仿佛影音室里的黑都涌进了他眼睛,眼里空茫茫的一片,没有焦点。
    电影的进度条过了三分之二,荧幕上的男主角抱着一大束艳丽的玫瑰,对女主角深情告白:“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我爱你,”林时予的睫毛颤了颤,拖长了尾音说,“好廉价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