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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好东西就不怕时间的摧残。
我问:“这么说来,大娘在这也挺长时间了?”
她道:“是呀!也快三十年了吧!”
我顺之问:“那你可知那家宅院的主人?”
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心里难免添了几许不安。
她脸色变得有些沉重又忽然恢复了之前的神情问:“公子可是有意要买下那宅院?”
我一愣,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尴尬笑道:“我瞧公子这身装扮也是非富即贵。”
我笑着点点头,本就打算用这当借口的,她居然先给说了。
“那公子可能得失望了。前几日方有个王爷在这屋外看了许久,怕是朝廷要收回了。”她道。
我讶异问:“朝廷?!这宅院是朝廷的?”
她道:“当年这可是什么大学士侄孙住的宅子,后来染了病不久便病死了。。。”
“病死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是呀!病死的。自打那会这宅子便空着了,荒废了十多年了,若非朝廷的有哪户人家能让这宅院就这么闲搁着。”
“十多年了?!”我问。
她点了头道:“是呀!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五年还是十六年的事。”
我问:“大娘怎会记得这般清楚?”
她叹道:“那时皇上刚大婚所以印象深了些。”
“谢谢你大娘。”
我顺手拿了双鞋子,将银两交到她手上,正要离开她忽道:“公子,那是女鞋。”
我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道:“这是给我家亲戚的。”
“那也不用这么多银子。”
我强颜欢笑道:“给您孙子买点吃的吧!”说完我跨步便走,就担心眼眶中的泪不受控的落下。
“公子!公子!”
她唤了我好几声我始终没有回头,仅仅挥了手那她别追,她兴许也是顾及那娃儿不敢走远便随了我的意。所幸她也没跟上来,不过几步我已彻底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抱着那双鞋子躲到暗处捂脸痛苦。
光绪十五年或光绪十六年,那确实是我刚进宫后不久的事,德孙究竟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病死了?三叔不告诉我是担心我的身份露馅这我自然可以理解,可载湉怎么就不告诉我呢?难道他也不知情吗?可三叔若要为德孙办丧事定要向朝廷告假,这无缘无故的又怎允了这假?!德孙会葬在何处?当年那随侍在侧的姑娘不是德孙的夫人吗?她现在又如何?三叔独自面对失去德孙的痛苦,又加上珍妃落井一事,他可承受得了这些痛苦?!
想到这里我已放声大哭,若非担心载沣回来见我不在而责罚府里的人我也无法这么快的调整好情绪,尽速溜回王府。
我回到屋里将那双鞋藏到床下,假意睡个午觉让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可谁曾想那被子下的我早已哭湿了枕头,就连床褥也无从幸免,直到没了元气我方在不知不觉中睡下。
眼角感觉有些湿润,我睁开眼睛又见泪水在眼眶打转,我赶紧下床看了被我藏起的那双鞋才察觉早上的一切皆不是梦,我确实去了德孙的宅院,确实问了那卖鞋老妇人德孙的事。。。
我如今就期盼那老妇人所说的仅仅是个误解,德孙兴许是病了,但被三叔接回了学士府,医治以后便渐渐好转过来,如今兴许娶了妻妾有了几个孩子围绕,就连三叔也乐在那天伦之乐中,然而期盼始终只是期盼,终究还是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我是不是该寻个机会去看看三叔,若他知道我没事兴许还能多些安慰。
泪目。
夕阳映在柳树上染得一片橘黄,脑海里全是当年我和德孙相处的情节,似乎一切只有欢笑,那是多么让人愉快的日子,即使初到大清有些慌张害怕但一见他便觉得他就是这个时代的陈祥胜,总能让我卸下心防让紧绷的思绪稍微缓和。如今却再也见不上一面了。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载沣亲自送来晚膳问。
我又强颜欢笑道:“没事,就是想起故人有些感伤罢了!”
“是何人?”
“儿时的玩伴。”我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道:“我今日才得知他在我入宫后不久便病死了。。。而我。。。而我今日。。。才知道。”
哽咽。
泪水终究还是不停的滑落,我顿时压抑不了太多的情绪,只能边闭着眼强忍着伤痛边又痛哭着。
我感觉他靠近了我,不一会一股力量将我轻轻往侧边一推靠在了一处,我知道那是他的胸膛,他在安慰我而我此刻确实需要他,无论如何就容我利用他这一回,仅仅这么一回。。。
这迟来的知情让我心里除了失去德孙的悲痛外更多的还是愧疚之意,身为他的长辈没照顾着点他的身子竟连他的丧礼也未曾到过更别说之后的拜祭,现如今即使有心弥补却又碍于身份之事无法回访学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