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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经历一死,可之后便是一群人被这事牵连,包括那个被迫配合载沣给了我假身份的博尔济吉特家,这个已经稍些没落的家族在朝堂上也没什么地位,仅剩的也不过是先祖僧格林沁立下的功勳,若没了这个护佑我怕是连个格格的身份都换不上来了,对我有恩之人无论是否出于自愿我皆要护之,更何况博尔济吉特氏里还有蓉嘉格格的『侄儿』阿穆尔灵圭,这是我理应为博尔济吉特家族守护之人。
而这一切都会源自于传言,自古流言蜚语的力量都大的让人难以想像,若要避免我所担心之事发生,那无论是眼下还是日后若非真的需要就不该请这位大夫,他过分担心的样子不现于人前,这流言也无处可传了。
“我只是不明白载洵刚刚的神情,一时想得入神而已。你莫要又请来那大夫过来。”
我顺着眼前的事道。
“六弟怎么了?”他皱着眉问。
“不知道,他离开之前的神情有些诡异。我怕是他怀疑我的身份,对我多留了心。”
他笑了笑扶着我坐下道:“你和六弟还真有默契。”
“默契?”我有些不解。
他又笑到:“六弟找我便是来谈我为何不带着你出使德国之事,他以为我不好向太后要人便给我出了个计策。让我带你出去,回来以后大可以蓉嘉格格才智过人、性格温和懂得体恤,于出使期间时时相伴左右,为我解了不少难题是位难得之女子为由让太后赐婚。”他静看了我会儿接着道:“我驳绝了他。”
他怕是在观察我对这事的反应才顿了顿,可他却忘了在宫里的那几年我倒是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感,即使觉得不安我也可装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这和他的神情有何关联。”我刻意问。
他又笑道:“我给他看了珍小主的照片,再让他见一见你。他以为你和她长得相似自然会想到珍主子不讨太后喜欢一事。那太后见了你定也不会恩准,反而还可能要了你的性命。他瞬间明白我不向太后要你的原因,又险些害了你自然有所愧意,可又不好在你面前表现便匆匆离去,我暗示你并不知情,他却还是留不住。”
语毕,他摇摇头微露牙笑了。
“这下不疑惑了吧?”他问。
“早说嘛!让我白担心一场。”
我心里白了他一眼,刻意的叹着气道。
他又呵呵的笑出声,让我看着心烦。
“走吧!博尔济吉特蓉嘉格格。这毒日头怕是要出来了。”
我叹了声息,些许无奈的跟在他身后。瞅那天气我也实在不愿踏出王府一步。
☆、余生
自打出宫以来,这北京城的街道我只到过两回,理应说是这一年里我只离开醇亲王府两回,头一回是为了回宫拿回皇上赠我的那块玉佩,另一回是为了拜祭代我沉尸井底的宫女鹃儿,而这第三回是为了置办衣裳,可从说我离开醇亲王府的理由皆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如我平日般若非要事缠绊我绝不会踏出这醇亲王府半步,说是为了避忌自己被认出的可能性外谁也不知我是早已经习惯了宫里那种足不出户的乏味生活,再加上被圈禁的那段日子让我即使成日待在东厢房里不出来我也不会有一丝的不舒适,反倒是突如其来的自由让我有些无所适从,甚至已到了视之为无物的状况。
他不明白我的心思总不时的念叨碧玉等人,让他们多劝着我些出来但我总有意推拒日子久了便断了他们的念头,想着他们没得着好处自然不会继续碰壁,可我却未曾想第一个放弃的人居然会是他,兴许是念叨乏了吧!这我倒没有多问,免得他一下子又来了劲头让我听也不是,避也不是的,那种场面可真是难堪。
醇亲王府的大门一开,便迎来了一缕清风,面纱扬起,我迅速用手掌轻摁住深怕让人见了我的样子。街道那的一角几个八国联军的士兵一手握着枪支一手叼着根烟在那窃窃私语,我本无心留意他们但看他们注视我的样子,怕是看见了我的长相,我一下子慌了心未等我进行思考便下意识的转了过身,停下了脚下的步伐。
“你是蓉嘉。”他神情温和轻声道:“他们即使看见了也不会知道的。”
他接着道。
我望着他稍些平复了紧张的呼吸,他的话倒点醒了我,这群洋人又岂会知道珍小主的样子,即使看到过也未必会放在心上,何况亚洲人在他们的眼里基本上长得都颇为相似,就好比在我眼里他们几乎都差不多,若没有认真留意或对比也实在难以辨别。
“走吧!”
我轻捂着面纱跟在他的左侧后。他背着右手,手掌轻轻握拳,明显可见他大拇指上绿的有些发亮的扳指,下阶梯时他的辫子并没有随着身体的摆动晃了几下而是乖巧的挂在他的脑袋上一动不动,或许是他的动作向来极具高贵气息,即使地面不平也无法让他掩盖他这般的优雅,我微低着头竟不知为何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辫子中抽离。
我为自己的异常感到纳闷,正想把视线转移时他背上的辫子倒忽然向着右边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