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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缓解。
出于安全考虑,外出坐车,訾岳庭都会让林悠坐在后座,一来是比较舒服,二来也有安全考量。
但林悠不肯,十分固执地要坐在前座。
“万一出车祸了,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还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我们是去散步,不是去殉情。”
訾岳庭把她安顿在副驾,系好安全带,“别想了。我们都活得好好的,活到八十岁,糖尿病高血压都得一遍,折腾够了才能走。”
就像有人喝酒了会睡觉,有人喝酒了会撒泼,每个人在孕期的反应也不一样。
而体现在林悠身上的孕期反应,就是眼泪变多了,身心的压力都要靠眼泪释放。
没有婆婆照料,也没有娘家人在身边,大事小事都落由他们两个人操心。
訾岳庭养过孩子,却没有经历过孕育生命的过程,如何照顾孕期的妻子,全靠向身边人取经。
有一回在老宅吃饭,许哲民问起他林悠的情况。
“孕检查了没有?”
“查了。”
“男孩女孩?”
訾岳庭愣了一下,说:“我们没查那个。”
怀孕这件事,是计划之内,也是计划之外的。他早早就开始戒烟酒,如果不是家中白事来得突然,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办过婚礼。
出于对生命的态度,他们还是去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包括基因检测,唐筛等等,以确认孩子的健康。
去拿报告的那一天,訾岳庭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赌徒,而迎接他的,是人生中最大的一场赌博。
他不敢揭开骰盅,因为害怕等来最坏的结果。
如果唐筛的结果不好,无形中等于给孩子判了死刑。
那天,訾岳庭是一个人去医院拿的报告,他甚至没敢告诉林悠出结果的事情。
在这之前,訾岳庭做了非常多的功课,也去私下咨询过身边的医生朋友。
当时,医生朋友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西方医学有时候是看不见人伦的,他们并没有那种把生命当做生命的态度。”
如果在胚胎时就发现了孩子是畸形儿,理性考量,应该中止妊娠。但在感情上,没有父母能接受得了。
唐氏综合征筛查的结果跟医院检测水平,孩子本身的情况都有关系,概率统计上来说一般都会取平均值,而不是中位数,所以结果不能说是绝对的准确,而是相对的。
生命存在太多的随机性,偶然性。
每一个父母,其实都在赌博。
头一天晚上,林悠是睡不好觉,而他干脆就没睡着。
直到确认过报告上的所有指标都在正常值,一颗心才落定。
许哲民问:“在家吐得厉害吗?”
訾岳庭摇头,“不厉害。”
怀孕之后,林悠食欲不太好,吃什么都没味道,倒没怎么吐过。
“你姐怀孕的时候也这样,头三个月就像个□□桶,情绪波动特别大,我都不敢惹她。三个月之后才开始稳定,然后是孕吐,吐到大约六七个月左右,也就不吐了。”
许哲民说:“你还有得熬。”
是熬不假,但这种熬,是有盼头的。
这样甜蜜的烦恼,也许一辈子他只会经历这一次。訾岳庭对此分外珍惜,并且充满了憧憬。
一直到怀孕八个月,林悠还坚持去上zwnj;班。
马家村案后,林悠受到表彰晋升,调到了市局的经侦支队,工作比较稳定,不像之前在派出所时,出任务比坐班的时间还多。
訾岳庭向系里申请一周只排一节课,剩余的时间都花在了照顾家庭上。
每天送过林悠去上班,他便回家研究菜谱,变着花样做一桌饭,就为了能看她多吃两口。
日子久了,林悠发觉,抛开那些深邃的言谈和艺术家与生俱来的神秘感,他的本质单调到不行。
艺术家也是普通人,要吃饭喝水,与一日三餐为伴。
在外面,他是一本正经的大学教授,艺术评论家,画廊主理人……回家关上门,他便只剩一个身份——丈夫。不仅熟练掌握一切厨房技能,而且任劳任怨,从不打商量,对她的任何要求都会没有底线的妥协。
他也并非是天生这种好脾气。
只不过因为对前段婚姻生活某些片段“记忆犹新”,才不想老调重弹。
林悠看着面前满满一桌菜,孕妈妈需要的营养他都考虑到了,每一道都是用心做的。
她一感动,情绪就失控,眼泪稀里哗啦地就往下掉。
“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