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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蓁蓁醒过来后便不肯原谅我了,祖母放心罢。”
顾老妇人又瞧了一眼榻上昏睡着的少女,只觉得太尉府办喜事儿的日子指日可待,笑着看了一眼顾清之道:“油嘴滑舌的,说不过你,好生照顾蓁蓁罢。”
说罢便带着人离了院子。
待人都离去后,顾清之只瞧了一眼榻上的少女,便坐去书桌前翻阅今日送来的信件。
他这几日都留在府中养伤,对外宣称是病了,朝中相关事务他能撂则撂,其余的都被送来了府中。
闻樱不大一会儿便自己醒了,醒来时头还有些昏,晕了好一阵才想起前因后果。看来原主不仅身子弱,还有些低血糖。
闻樱这般想着,一抬头便瞧见窗下桌前的人影,正执笔在纸上批注着什么。顾清之应当有一间单独的书房才是,想来是独身一人又事务繁忙,加之这几日养着伤行动不便,便将部分书信搬来了卧房里处理。
午后的日光正好,在顾清之身上勾勒出淡金的剪影,更衬得他俊朗挺拔。
许是逆着光的缘故,顾清之的身影微微有些虚幻,闻樱瞧着瞧着,不禁有些恍惚。
一时间,眼前的顾清之与她记忆里的顾清之,不期然重叠起来。
“清之哥哥。”
少女婉转的嗓音响起,顾清之执笔的手一顿,侧过身朝她看去:“醒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明明是关心人的话语,却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闻樱摇摇头,又点点头,朝他一笑,唇边漾起两个小梨涡:“清之哥哥,我想吃蜜饯。”
既然是低血糖,那便应当吃些甜的,可闻樱拿不准这里有没有低血糖这一说,为防多说多错,便索性只提了要求。
顾清之并未多想,也并不关心她说这句话的缘由,她要就给她便是:“想吃什么样的?”
闻樱想起方才他言语间的疏离感,有意试探一番,于是对他笑得更甜了:“清之哥哥不知晓我喜欢哪种吗?”
顾清之闻言挑了挑眉:“也是,我叫人每样都准备一些给你送来。”
他这般明显的避重就轻,已然将闻樱的猜想证实了一大半。
顾清之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却丝毫不慌不忙,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隔着半个房间与她相望。
他无疑是好看的。
闻樱脑中蓦地跳出这个念头,而后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莫非是在对她用美人计?
不愧是当朝太尉,三十六计,计计烂熟于心。
她若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只怕当真会被他如此温柔的笑意迷得晕头转向。
只可惜她对着这张脸看了二十多年,早已免疫了。
虽说如此,闻樱却并不打算在今日便深究到底,于是顺着顾清之的意乖巧笑道:“只要是清之哥哥送的,我便都喜欢。”
顾清之听得她这句话,笑意更深几分,目光也更柔和几分,与她目光短暂相触一瞬后,便转回身去,继续处理手上的事物。
闻樱见他将注意力转了回去,便也继续躺回了榻上。她还有些头晕,既然顾清之并不想多费心应付她,她便不上赶着自讨没趣儿,不如舒舒服服躺在榻上休息一会儿。
没错,顾清之是在应付她。
他口中虽对自己关怀备至,可眼中却并无多少温情。或者说,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全然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最为奇怪的是,太尉府上上下下、太傅府上上下下、日后全京城上上下下,都认为顾清之对自己情根深种一片痴心,可今日她站在顾清之面前,他显然连认都不大认得她。
哪儿有人连自己心上人的样貌都不知晓的?
闻樱越想越觉得矛盾,顾清之所说与所做简直大相径庭,他若并非将她当做心上人,为何又要让所有人都误会他倾心于她?
闻樱细细回忆了一遍原书中的内容,确认并没有提到过顾清之为何心悦于她的缘由后,更觉得此事让她摸不着头脑。
思索一阵无果后,闻樱忽而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来。
原书中顾清之对何予洛有知遇之恩,何予洛可以说是由他一手提拔上来,有顾清之在,何予洛满腔报国热血才得以施展。也正是因得这层关系,何予洛这才对闻樱处处忍让,直至最后忍无可忍,一剑将她斩于人前,为朱璃出了一口气。
闻樱当初对周景玥说,换了她定会紧紧抱住顾清之不放,一方面是由于顾清之本身看上去是个绝佳的夫婿人选,另一方面便是有顾清之这个靠山在,何予洛与朱璃便有所顾忌,不敢动她,她这条小命得保。
可眼下看来,顾清之能不能做她的靠山,还得另说。
毕竟顾清之若非真心倾慕于她,那她的死活在他眼里似乎也不是很重要。
闻樱不是没想过要绕着朱璃与何予洛走,可她又不能整日待在府中不出门,整个京城的权贵圈也就那么大,光靠躲是躲不开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她一个不甚又成了男女主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