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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舒忍俊不禁。
    “哎,你怎么不吃呢。”陈浩然看他没怎么动筷子,问:“没胃口?”
    越舒拎起筷子,夹了一块儿,心里装着事儿,干什么都恍惚不定。
    关键刚才场面太尴尬,视觉冲击太强烈,在脑海中萦绕不去,他现在也没缓过来。
    顿了一会儿,越舒忍不住问:“你对女装癖怎么看?”
    陈浩然一愣:“啥?”
    “就是……”越舒手指挠了挠头,组织语言:“就是男的喜欢穿女装,还爱化浓妆。”
    陈浩然狐疑地看着他,说:“你是女装癖?”
    “不不……”越舒擦了把汗,说:“我就是打个比方。”
    “女装癖?”陈浩然想了想,“他扮完好看吗?”
    越舒想想自己整个被迷住的过程,诚实地点头说:“好像还……挺好看的。”
    陈浩然咧嘴笑了:“好看还怕什么,多看两眼全当养眼了。”
    “……”他是不是问错人了?
    陈浩然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有个朋友。”越舒斟酌道:“他就喜欢穿裙子化浓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他对你有意思吗?”
    “没,没有!”越舒连忙否认,这些事一件件下来,叶景铄烦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他想了想,又说:“他性取向没变,还是喜欢女人。”
    “那其实也没啥,不算个事儿,个人爱好而已,都值得被尊重。”陈浩然拿起筷子,把肉翻了个面,随口说:“你要是实在看不惯,疏远点不就得了。”
    ……
    有道理啊!
    与其这么纠结,给人家、还给自己添堵,还不如疏远点儿,尽量少接触,反正还剩俩室友呢,跟叶景铄表面过得去就成。
    越舒豁然开朗了。
    晚上回来时,越舒心情大好,撸袖子把床铺和桌子全收拾了一遍。
    他们寝室布局跟他想象中不大一样,同样是下桌上床,但相邻的床位却不并排,中间有各自的储物柜隔着,平时学习或活动都是背对背,彼此看不到对方在做什么。
    反而是对铺离得近,毫无遮挡。
    对铺那位同学倒是坦然,桌子床铺空空如也,开学前一晚仍不急着登校。
    这么想着,门突然被“咚咚”敲了两下。
    说曹操曹操就到。
    越舒一探头,喊:“请进——”
    门外进来位女士,四十多岁,衣着富态,高跟鞋踏在地上蹬蹬直响。
    她一侧头,看见坐在椅子上一脸诧异的越舒,她:“哎呦小同学,你好。”
    越舒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发愣地说:“您…您好。”
    女人往里张望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越舒对面空出的对铺,问:“这是苏杭的床位吗?”
    苏杭?
    谁是苏杭,新生叫苏杭吗?
    “啊,没错!”陈浩然从里面弹出个脑袋,嗷嗷说道:“新生群发寝室名单了,空着的那位就叫苏杭!”
    “那就没错了,谢谢你呀。”她笑得明媚,突然拍拍手,朝门外说:“都运进来吧。”
    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扛着大箱小箱,整整齐齐地进来了。
    越舒瞪大眼睛,愣了。
    “阿姨,这是……”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苏杭的妈妈。”女人笑了笑,说:“苏杭明天过来,我先把他东西安置好。”
    越舒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箱子,有些惊奇地问:“明天不都军训了?”
    “啊,他明早就赶过来了,不用担心。”
    陈浩然盘坐在椅子上,看热闹似的:“那他现在在哪儿啊?”
    “他啊……在宾馆躺着呢。”女人有些尴尬,笑了笑,说:“那孩子有点小洁癖,原来没住过宿舍,以后还得麻烦你们多照顾照顾他,阿姨给你们带了点特产,东西不多,就当见面礼了。”
    “艾玛!阿姨,这怎么好意思——”陈浩然粗壮地喊着。
    女人让人把几个箱子搬过来,打开一瞧,满满一箱芒果,剩下的两箱装着零食和坚果,包装袋几乎都是英文,另一箱还有打包好的塑封熟食和水果干。
    “这些不容易过期,但天太热,芒果你们抓紧吃。”女人搁置好苏杭的书桌和床铺,等收拾差不多了,她补充说:“孩子们,你们的水电费我交了两年的,水卡你们还没取吧?我刚才充了三份。”
    几个人真鸡儿震惊了。
    “阿姨……”越舒手缩着,没敢接:“您这是……”
    “哎,你们不用跟阿姨客气。”女人一人发一个,拿手帕擦了擦汗,说:“你们好好相处,啊,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找阿姨,天晚了,阿姨就不多待了,打扰你们休息。”
    “好咧阿姨。”陈浩然一口答应:“您慢走——”
    ……
    等人走远了,陈浩然坐在苏杭铺了垫儿的椅背上,凳子腿儿一翘一翘的。
    越舒跟他面对着面,大眼瞪小眼。
    越舒有点发愁,憋了许久,忍不住说:“这不好吧?”
    陈浩然说:“什么不好?”
    “这些东西。”越舒顿了顿,补充:“……还有两年水电费。”
    陈浩然看了眼手机,说:“她好像把咱们网钱也交了,我突然连上了。”
    “……”
    越舒发现自己也连网了。
    陈浩然微微挤眉,神秘兮兮,“这是给咱们打预防针呢,你没明白?”
    越舒一愣:“什么预防针?”
    “你没听么,她让咱们好好照顾苏杭。”他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这些吃的,就是酬劳。”
    越舒陷入沉思,纳闷道:“那也不至于准备这么多。”
    “报酬越丰盛,难度越大。”陈浩然煞有其事地分析,“依我说,他儿子肯定是个属葫芦娃的主,不容易轻易搞定……”
    越舒越听越不靠谱,眉头都拧一块儿去了,“你想多了吧,人家就是出于善意,让咱们和谐相处呗。”
    陈浩然一摆手,“你别不信啊,苏杭可离你最近,你到时候可别找我诉苦啊。”
    “谁丫会找你。”越舒看他晃悠椅子就闹心,立马撵人:“回你窝呆着去。”
    陈浩然嘿嘿笑起来,椅子晃悠更欢了:“哎小越越,你这小暴脾气,才跟我认识多久,这就暴露本性了……”
    “咣!”
    越舒眼看着椅子腿与地面斜成四十五度,发出一声诡异的晃动,连人带背地摔了下去。
    “……”
    越舒拍着大腿笑不可支,都忘了去帮扶一把。
    他乐得眼廓湿润,拿手蹭了蹭,道:“这回苏杭得头一个找你了。”
    陈浩然站起身,憋屈地扶着腰,另一只手把歪了腿的椅子拎起来,放到原位:“这椅子质量不行啊,啧……哎你别笑了,看看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