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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开口问:“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席钦狠狠地瞅了彭思远一眼。
    “不是,”彭思远无语了,“钦哥你讲讲道理行不行,是你家江重看我,不是我看他。”
    “没事,”江重赶紧解释道,“我就是有点奇怪,你不觉得我们这样……”
    “这有啥,”彭思远大手一挥,“我们院像你们这样的多了去了。”
    江重:“……”
    “而且,”彭思远补充道,“我一直都知道钦哥喜欢男生啊。”
    第27章
    “等等,”江重有点感兴趣,“我能问一下你是哪个学院的吗?”
    “设艺。”彭思远说。
    “哦。”江重点点头,难怪。
    “不过,”彭思远又说,“钦哥能和室友谈上恋爱,这点我倒是挺吃惊的。”
    “为什么?”江重问。
    “因为我一直以为他和你们的关系不好,”彭思远有点感慨,“大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室友,咱俩第一次见着那会儿,我本来还以为是他受伤了,没人管他他才打电话叫我送他去校医院的,没想到他是在担心你。”
    江重转头看了席钦一眼,从第三个人的嘴里听到席钦对他的好,和自己感受到的有所不同,但都让他的心里为之震撼。
    有点高兴,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心疼。
    “我们没有关系不好,”江重解释道,“只是大一的时候席钦和我们来往的不算多,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不喜欢学校住宿这种集体生活,后来才知道他是怕直播的时候打扰到我们。”
    “不不不,”彭思远故作老成地摇摇头,借此机会公然向席钦报私仇,“不想打扰你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确实不适合集体生活,像他这种孤僻、冷漠、情商低、不会说话、没有感情……”
    江重和席钦默默地对视一眼,无声地表达出“这人在说什么”的疑问。
    彭思远:“……”
    “算了,当我没说。”彭思远认命般地自嘲道,“我就是来找虐的。”
    饭后,席钦不辞劳苦地又担任了洗碗的工作。
    江重有点过意不去,强烈要求让他来洗,被席钦好说歹说地哄出厨房,坐回餐桌旁和那位对此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彭某某聊天。
    别问为什么聊天要坐在餐桌旁,问就是席钦这里几乎不招待客人,所以根本没有沙发这种东西。
    能坐下来聊天的地方除了餐桌这里,就只有客厅外侧那个不大不小的飘窗了。
    和只见过两次的、男朋友的兄弟挤在飘窗上……那画面,江重没法想象。
    想来彭思远也是不会想去那里的。
    彭思远由于沾了江重的光,被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一顿,然后眼睁睁看着江重和席钦两人争着洗碗,自己却纹丝不动。
    其实他并不是完全心安理得的。
    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说“让我来洗吧”,席钦绝对会一点不带犹豫地说“好,那就你来”。
    江重的这种待遇,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席钦那里享受到。
    偏偏他这辈子最讨厌做的家务,就、是、洗、碗!
    以前席钦去他家的时候,他妈妈好几次被席钦“哄骗”着支使他去洗碗,他还不没有理由反抗。
    所以,早就“怀恨在心”的彭思远只能厚着脸皮在江重哀怨无比的眼神中装傻充愣,决计不提“让我来洗”这几个字中的任何一个。
    沉默相对良久,彭思远实在看不下去江重那无声说着“你怎么好意思”的眼神了。
    于是彭思远绞尽脑汁地想说点什么转移江重的视线:“你和钦哥交往多久了?”
    “……半个多月。”江重果然收回了那些若有若无的眼神,转头看向席钦系着围裙洗碗的背影。
    “那挺短的啊。”彭思远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们至少交往了有两个月。”
    “为什么?”
    “就感觉你们看对方的眼神很……”彭思远想了想,“怎么说呢?感觉挺默契的,不太像刚交往的小情侣。”
    “是吗?”
    江重自己完全没这种感觉,他现在还经常会因为席钦说的话、做出的举动感到心动紧张、不好意思,这些难道不就是因为他和席钦刚交往没多久?
    “那刚交往的小情侣是什么样的?”江重好奇。
    这可就问到彭思远擅长的领域了,彭思远如数家珍:“刚交往的小情侣对视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羞涩闪躲,身体接触的时候会紧张脸红,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会偷看对方,说话的语气会不自觉地有点客气,熟悉之后才会向对方展示自己最舒服的状态……”
    江重:“……”
    这人原来是一个感情专家啊。
    彭思远吧啦吧啦地说了半天,然后一口气灌下半杯水,最后总结道:“我觉得你和钦哥现在的状态就像渡过了恋爱初期,已经步入熟悉阶段了。”
    “可能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室友,”江重说,“认识的时间比较长了。”
    “不,”彭?恋爱大师?思?感情专家?远一口否决,“朋友变恋人不是那么容易的,那种情况下两个人有可能会沿袭以往的相处模式,一般来说,看不出像你们俩之间这种浓情蜜意的感觉,除非……”
    “除非什么?”江重配合地问道。
    彭思远再次一口气灌下剩下的半杯水,高深莫测地说:“除非,那两人根本就不是单纯的朋友,其中必有一个甚至两个人都对对方早就有意思,前面只是打着友谊的幌子接近对方。”
    江重佩服地冲彭思远竖起大拇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先入为主了,彭思远说的“恋爱初期论”和“朋友变恋人之幌子论”都有种让他身处其中的感觉。
    他确实挺早就暗地里对席钦有意思了,在知道席钦跟他一样是喜欢男生的之前,他就借着和席钦是室友这个身份忍不住和席钦越走越近。
    席钦又何尝不是呢?
    江重记得席钦之前可是说过肖想他很久了的话的,并且还有一句“比你想象的还要久”。
    所以,比他想象的还要久到底是多久?
    “你和席钦认识多久了?”江重问。
    “那可就太久了,”彭思远回忆了一下,“久到我和他各自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认识了。”
    江重:“……那你记性真好。”
    还没出生时候的事都记得。
    “哈哈,其实我说得有点夸张了,”彭思远说,“我的意思是自我记事以来就和钦哥认识了,我妈和她妈以前算是同事兼好朋友,结婚生孩子的时间也差不多,所以还在肚子里的时候,我和他可能就隔着两层皮见过面。”
    江重:“……”
    说到这儿,彭思远突然凑近了江重一点,压低声音:“你别看钦哥现在这样看上去过得还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