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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太子背脊一寒,直接便跪了下道,“儿臣冤枉,二弟自小与儿臣一同长大,儿臣自认从来不曾亏待过他,如何能雇佣所谓的杀手劫杀二弟!”
“哦,有没有劫杀过他,你自己心里有数。”唐苏木靠在一旁凉凉道。
“唐苏木,念在你幼年时曾经给孤做过伴读的情谊,孤对你一直多有忍让,即便你私下盗取坤元果生下二弟的孩子,孤也从来不曾苛责过你。”
“可你呢,你又是如何回报于孤的,”太子怒视着唐苏木,“不但将孤这里的图纸和账册偷拿给二弟,如今还信口雌黄,污蔑孤雇佣西彝杀手,你可对得起孤对你的知遇之恩吗?”
喂喂。
什么偷拿图纸和账册。
这个才是真的信口雌黄吧。
“太子殿下说的图纸和账册,我连听过都没有听过,倒是太子殿下雇来杀人的西彝杀手,如今可还关在晋王府里呢,太子殿下若不信的话,不如亲自去看一看如何?”唐苏木道。
“荒谬,凭什么叫孤亲自去二皇弟府中,谁知道你们私底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听见两人越吵越凶,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皇上顿时忍无可忍:“都住口,否则朕现在就命人将你二人一起拖出去。”
太子依旧一脸不忿,却再不敢开口说话。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皇上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今日他将这人叫过来,本来是打算要敲打下对方,让他老老实实呆在晋王府里,不要再在外头到处张扬,也不要再继续肖想晋王正妃的位置。
结果敲打没敲打成,反而扯出这么多问题。
“行了,太子向来与祁宁亲厚,断不可能雇佣杀手去害他,还有太子也是,你那书房守卫严密,一个小小的侍读,怎么可能从你那里拿得到图纸和账册,朕知道你刚才气不过,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只是往后像这样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
“是。”太子愤愤不平,到底还是垂下了头去,默认了对方的说法。
没等唐苏木考虑清楚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那边皇上已经先转过身来。
“你叫……什么来着?”
“回陛下的话,草民唐苏木。”
“哦,唐苏木,”皇上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不必多心,朕今日叫你前来,只是想要看一看祁宁非要迎娶的临阳侯之子究竟生了什么模样。”
“如今人已经见到了,朕也有些乏了,你便先回去吧。”
“父皇!”太子惊讶道,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放唐苏木回去。
“都走吧,”皇上挥了挥手,懒得再同两人说话。
总管太监窥着皇上的脸色,压低声音走到唐苏木跟前:“唐公子,天色不早了,咱家叫人送您回王府吧。”
唐苏木点头,跟着太子一起离开了御书房。还没等走出宫门,就被太子一把拦住。
太子脸色铁青,也不愿再花心思维持往日的和善面孔。
“一年多没见长出息了啊,别忘了,即便你真能嫁给二皇弟做正妃,你也依旧是东宫养的一条狗,不要以为孤的那个废物皇弟真的能护得住你。”
唐苏木神色平静,“您说二殿下是废物,那连个废物也除不掉,太子殿下岂不是比废物还要不如?”
“不过殿下也别太生气,”唐苏木轻轻看了他一眼,“我观殿下气色不好,最近是不是经常心火过旺,焦躁难安,一点小事就会发怒不止,甚至到了夜晚的时候,还会鼻中溢血。”
刚刚还想破口大骂的太子闻言一愣,忍不住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开着一家丹药铺呢,自然知道如何给人看病,”唐苏木道,“其他问题还好,只是这鼻中溢血的毛病,如果不快点解决的话,总有一天会流血不止,到时可就麻烦了。”
太子脸色变了几变,心底既不愿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又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别的问题都还好说,只是这一到夜里就鼻中溢血的毛病,他连身边最亲近的侍从都不曾说过,对方又怎么会知晓此事。
所以他这病,真的有可能会加重?
“你给孤站住,”眼看唐苏木走远,太子连忙追了上去,“你刚刚说的问题,可有什么办法医治吗?”
“没有,”唐苏木淡定道,“除非太子殿下彻底修身养性,从此心绪平和,不再大喜大悲,否则就只能尽早为自己安排后事了。”
不等太子再问,唐苏木快走几步,直接上了晋王府的马车。
“你……”太子气得要死,却追不上马车,只能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生闷气。
刚刚王府的马车一直等在宫门外头,驾车的侍卫将两人的对话从头听到尾,行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唐公子,您方才与太子殿下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吗?”
“假的,”唐苏木打了个哈欠,毫无愧疚道,“现在天气炎热,又几日没有下雨,空气里干燥得厉害,他肝火又旺,鼻子出血不是很正常吗。”
若连这么拙劣的谎言都能相信,那就只能怪太子自己太蠢了。
侍卫……侍卫什么都没有说,只默默把头低了下去。
“岂有此理!”
砰地一声响。
临阳侯府后院内,太子脸色通红,几乎要将手底下的桌子一把拍碎。
“都是你那弟弟干的好事,居然敢骗孤说孤命不久矣,害得孤特意寻了两个御医诊脉,丢了好大的脸面。”
唐铎正在一旁写字,闻言也没搭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哑巴了吗,你倒是说话啊!”太子顿时不满。
“殿下想叫我说什么?”唐铎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气得吐血,想说这两人不愧是亲兄弟,简直一个比一个气人:“唐苏木是你弟弟,现在如此嚣张,竟然连孤都不放在眼里,你作为他的兄长,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治一治他吗?”
“我的确是他兄长没错,只是殿下别忘了,早在一年多前,父亲就已经将二弟赶出府去。二弟眼下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与我临阳侯府无关,反过来,我自然也没有立场再去管束于他。”唐铎淡淡道。
赶出府去,一年多前。
太子眯了眯眼,忽然反应过来:“所以你们其实早就知道,唐苏木暗地里与二皇弟关系亲密,甚至已经珠胎暗结的事?”
“嗯,”唐铎点头,“不过那只是个意外,父亲得知后也十分震怒,甚至派人几次劫杀二弟,可惜,都被他逃了过去。”
“劫杀?你以为孤会信你的鬼话吗,如果你们真的私底下做了什么,他怎么可能好好活到现在。”
太子冷笑,“你们临阳侯府真是好大的胆子,表面上对孤忠心,暗地却私自联络二皇子。别忘了,你们一家子的尊荣可都是孤给你们的,两边都想讨好,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殿下言重了,”唐铎摇了摇头,“二皇子母家身份低微,又与临阳侯府积怨颇深,我和父亲便是再蠢,也不会冒着风险去讨好他。”
“当然,殿下若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