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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当真如偷下凡间的月下仙人一般。
他呼吸一颤,萧唐的脚步滞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假山之上:“谁在那里?”
声音却是已经冷了下去。
他一个示意,身旁跟着的侍从低头应道:“是,太子殿下。”
宁隐暗恨自己不小心,却也得知了来人的身份,太子萧唐。
他在京时还听说太子萧唐身体极是不好,可是方才看他身体分明好的很。现在哪里是担心太子的时候,若他的身份被发现,不想回相府也得回相府了。
侍从进假山的时候已经将刀拔出了一截,萧唐盯着假山某处不动,宫中隐晦之事甚多,尤其夜间这等黑暗之地尤其多,他本不该去管,但这等暗中窥伺之人遇上了不能当作没看见,至少要知道是谁。
萧唐对此事倒是极有耐心,可假山的人还未寻到,不远处却是传来了脚步声。
萧唐下意识去看,却在看到来人时眉眼微微缓了下来:“我听侍从说你去了母后宫中,她……你还好么?”
“好,在母后那处吃了不少的茶点,觉得宫宴快结束的时候出来的,没想到恰好便碰上了,当真是缘分。”林肃自然是听到了假山上的呼吸声,连人是谁都知道了,却仍是自然的摸了一下萧唐的颈侧道,“夜里还是凉,带斗篷了没有?”
“如今不要紧的。”萧唐倒不觉得冷,只是看见他就觉得心情极好,“你怎么来宫中了?”
“你今日宫宴会晚归,在家中等着多没意思,在宫中等着,你一出来我便能够瞧见你。”林肃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萧唐心口一甜,他自是不需要有人接他回家,可是这人真来等他,怎么都觉得高兴:“那多谢你了。”
“不客气。”林肃揽了他的腰,呼吸已然很亲近,“如今虽是身体好了,却还是要注意,你既是没带斗篷,我给你当斗篷。”
萧唐下意识想笑,却是强行忍住,然后示意了一下假山之上,林肃看向了那里道:“上面的那位,可否下来叙话?”
宁隐躲藏的地方极好,又能藏人,视野又是开阔,自是将刚才的情景收入眼中。
那男子生的俊美,衣着并不过分华贵,可周身的贵气却不输于宁隐所见的任何贵人,而让宁隐惊讶的不是他的样貌,而是他与太子萧唐的亲昵,全然不怕有人经过看到的亲昵。
他眸中有情,那月下的仙人眸中同样有意,两人站在一处格外的登对,却让宁隐心中莫名有些落寞之感。
“若你不下来,我便只能上去抓你下来了。”林肃说道。
宁隐不屑的撇了撇嘴,宫中之人那些三脚猫工夫,怎么比得上他在战场学的杀敌之法,还想抓他……
他并未打算动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萧唐身边的人不见了,而头顶一道风声响起,不待宁隐挣扎,便已经被人拎着腰带提了下去。
胸膛落地,差点儿吃了一嘴的灰,宁隐即便在西北被人摔打习惯了,心中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声娘。
不过这人的功夫未免太好了些,京中何时出了这样的高手?
宁隐一边心中猜测,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行礼道:“太子殿下恕罪,末将本无意冒犯,只是吃醉了酒在此处清醒一二,并无窥伺之意。”
萧唐垂眸看他:“你是今日赴宴之人?抬起头来。”
宁隐心中叹气,却是只能缓缓抬头,在看向萧唐时心中不知为何堵了一下,远看是月下仙人,近看更是无一丝一毫的瑕疵,搂着他腰身的人与他无一丝一毫的不登对,可就是太登对了,才让人不是很舒服。
萧唐看向了他的面容,瞳孔微微颤了一下道:“你叫什么?”
“末将名为宁鑫,宁静的宁,三金的鑫。”宁隐回答道。
“宫外男子不可随意在宫中行走,将军既是赴宴,如今宴会已散,快离开吧,否则宫门下钥想出也出不去了。”萧唐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提醒,末将拜别太子殿下,”宁隐看向了林肃道,“拜别……不知这位贵人是?”
林肃未曾回答,萧唐却是开口道:“这是太子妃。”
宁隐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终于理解他二人为何能够旁若无人了,太子是男子,这人竟是双儿么?
“末将拜别太子妃殿下。”宁隐拱手后匆匆离开。
人走了片刻,林肃牵了他的手道:“太子殿下当真是魅力无限。”
萧唐自是从宁隐眸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他生的还算不错,自是有人好他这一种,只是没想到初遇这人倒是对他心生好感。
这不是什么困扰,反而身旁这人吃醋的语气让人心中有几分莫名的感觉:“太子妃莫非是吃醋了?”
“吃醋?”林肃轻哼了一声,“都要论坛饮了,哪里是吃醋那么简单?”
萧唐没忍住笑了出来,林肃手就被扣在他的腰上,见他失笑,直接摸上了他易痒的地方挠了挠:“太子殿下似乎很是得意?”
“别,痒的很……”萧唐找着他的手握住,“你不必吃醋,他并非男子,而是双儿。”
“你识得他?”林肃收了挠他痒的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牵着往宫外走。
萧唐应了一声:“那是宁相家中最小的双儿,名叫宁隐,两年前留书出走,宁相家中暗中找了许久,此事少有人知,他从前随相府夫人入宫的时候我曾远远瞧过他,如今样貌虽有改变,但是宁姓一出便跑不了了,宁府中人皆以为他不想在家中待,去游山玩水去了,却不想竟是去了西北,还成了一名将军。”
“此事你可想告知宁相?”林肃询问道。
“双儿参军本就不易,他看着也不是胡闹,既是无碍,便不必我多此一举了。”萧唐笑道,“今日之事只当不知。”
林肃不语,萧唐悄悄打量了他两眼道:“我非是维护他,你若是想说,我派人告知也可。”
“我岂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林肃笑道,“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萧唐笑了一下:“好。”
然而他仍然小瞧了男人的小心眼,嘴上说着不计较,不小肚鸡肠,待到了夜间萧唐才知这人也是个口是心非之人。
汗湿的长发有几缕贴在脸上,床帐偶尔打开缝隙,都能够看到外面已然亮了的天光,鸡鸣声从不远处传来,萧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被放过的时候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累了么?”林肃躺在他的身侧,将那贴于他脸上的发丝撩开问道。
彼此的心跳声交错,萧唐实在想说他怎么敢问出这个问题的,但实在不敢在此时再挑衅:“累了……”
“我去让人送热水,洗过再睡。”林肃在他的颊上亲了一下。
萧唐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不见身旁动静,睁开眼时见林肃正认真的盯着他,好像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