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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来的,他不着朝服,虽是披着斗篷,身形却比初见那日更是单薄,嘴唇白的有些吓人,面上却是微红,跪地之时眸中皆是疲惫,仿佛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拜见父皇,不知父皇宣儿臣前来所为何事?”萧唐强打着精神道。
    “这是怎么了?”明承帝看他状态着实不佳。
    “不过是受了些风寒,不碍事。”萧唐余光扫过林肃三人,他知护国公今日会进宫拜见,只是不知为何会宣自己前来。
    那日受风感染风寒,如今当真是头昏脑胀,这般境遇,连思维都有些受阻。
    “唐儿身体是弱了些,今日召你前来是为了与你商议一件事。”明承帝让人给他看座道,“你觉得护国公之女如何?”
    他这问题一出,萧唐便知是何事了,只是是没想到这等事会落在他的头上。
    他的正妃之位未定,一是身体病弱,不欲耽误他人,二则是他的身份,谁娶进家门都只能守活寡,至于挑选一位男子?这世间谁配碰他半分,便是生为双儿,也无人配让他孕育生子。
    “护国公的儿女皆是极好,不知父皇为何有此一问。”萧唐问道。
    “你既是觉得极好,护国公之女又对你有意,朕为你二人赐婚,你觉得如何?”明承帝问道。
    萧唐说的是这一双儿女极好,可明承帝却在其中偷换概念,他便知今日这婚事过问他不过是走过场罢了,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儿臣遵命。”
    第180章 太子是双儿(4)
    “既然太子愿意, 这婚事也就成了。”明承帝看向林父道,“朕会下圣旨定下亲事,届时一应流程也该走起来, 此时正逢年节, 又有双方嫁娶,正是双喜临门。”
    “正如陛下所说, 双喜临门。”林父笑道, “多谢陛下赐婚。”
    一应拟旨都是后续, 萧唐的身体状况却是着实不好,明承帝关心了两句让他离开, 林父开口道:“婷儿,去送送太子。”
    林婷儿下意识抱拳道:“是, 爹。”
    此事逢年关,入宫之事不在于叙职, 不过是闲聊关怀两句, 林婷儿那边跟上, 明承帝也不欲再留,笑了两声道:“婷儿如今在京中,也正好入宫见见,培养一番感情,朕也不多留,爱卿且去吧。”
    林父与林肃拱手告辞, 那边林婷儿却是追上了萧唐的步伐,见他一身冷清消瘦, 本想要扶却发觉自己手指粗糙, 与那玉骨似的人怎么看都登对, 她这力气下去怕把人给掰折了:“太子殿下身体不好?”
    “本宫素来体弱, 到了冬日爱生病一些,林小姐不必送了。”萧唐轻咳了两声,坐上了轿辇时眼睛已然微阖,显然是有些力竭。
    轿辇抬起,萧唐本已裹好了斗篷,却听低沉的声音在轿辇旁响起:“太子留步。”
    萧唐睁眼看向了轿旁站着的人,那日初见,本以为在这以后是萧瑾拉拢的多,西南之地自成一体,并不必搅到京城的浑水之中,所以极难拉拢,他若是贸然开口,只怕会打草惊蛇,本以为那日过后他二人便无交集,却不想会有赐婚一事。
    林家小姐一看便是生性直白之人,护国公也不会如此莽撞,城门口初见便知护国公对其子的意见格外的听从几分,赐婚之事只怕是有这人的手笔。
    他到底意欲何为?
    萧唐抬手,轿辇落下,他开口问道:“世子有何事要说?”
    林肃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递到了他的面前道:“既是未来的亲家,太子的身体还是要多多注意才是,这是从西南来的好药,太子可着人验过后调理一下身体。”
    既是想做皇帝,身体的底子一定要调理好,年年反复,身体会从底部彻底亏空,所以他才会在登基后苦苦煎熬,三年而逝。
    萧唐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这些年也是遍访名医,明里暗里寻了不少,皆是说伤了根底,再不能好,西南之地多军伍,大夫多治外伤,这药也未必能够治得好。
    不管他目的为何,京城中能有这份心的人寥寥无几。
    萧唐接过了那玉瓶,寒冬腊月中那瓶上还带着这人的体温,倒像是暖玉的材质一样:“多谢世子,告辞。”
    轿辇再度抬起,顺着残雪的道路远远离去,林肃看了两眼,林婷儿皱着脸站在他旁边道:“哥,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林肃瞧她,似笑非笑:“不是说喜欢,怎得又后悔了?”
    林婷儿咂了咂嘴,难得叹了一口气道:“我,我不敢碰他。”
    总觉得碰了他跟污泥混上白雪似的,泥还是泥,雪得化了。
    “婚姻大事绝非儿戏,陛下亲下御旨,不过此时圣旨应该还没有拟下,你回御书房去跟皇上说。”林肃看着她道。
    林婷儿喜欢的人太多了,只要生的俊秀之人,她都喜欢,可能这两日喜欢一个唱戏的名角,追的火热,过两日又看上了谁家的公子,追的仿佛此生不悔,让人公子都想要上吊自尽了,她又没了兴致。
    对于太子萧唐最多是两分钟的热度,但她既然要结亲,林肃就在她后悔之前成全她。
    西南之地不宜与京城中人来往过密,东宫又在宫中,林肃并不便进来,他无爬窗跳墙的爱好,若是明面上来往不断,只会给萧唐引来麻烦,但如此却是名正言顺了。
    此事本来不急,但是他那个身体必须尽快调理。
    “真的么?”林婷儿立马想转身,结果被林肃直接揪住了后衣领拖走。
    “陛下刚刚下旨,太子又负病赶来,你这个时候反悔,不是要打他的脸么。”林肃看着她道。
    林父在一旁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皱了脸:“宫墙之中不可胡来,成何体统。”
    “父亲说的是,婷儿不要胡闹。”林肃丢开了手,林婷儿差点儿一个屁股坐在地上,好险站直了身体。
    “就是,都是未来的太子妃了,也该学的沉稳些。”林父看她那毛毛躁躁的模样就想说两句。
    “哥我觉得你最近对我恶意很大。”林婷儿现在没法跟他爹对顶,只能整理着衣领走到林肃身侧说道。
    “没有的事。”林肃笑道。
    林婷儿:“……”
    你绝对有!
    林婷儿百分百的确定,她最近很可能在某个地方得罪她哥了。
    “哥……”林婷儿本想说有什么直接冲着她来,却被林肃直接拍了一下后脑勺,本来想说的话直接给忘到了不知道哪里去了。
    林肃余光瞟过从宫道匆匆走过的太监宫女,目光在最后一个宫女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同离开了宫中。
    入宫时穿的繁琐,并不适合骑马赶来,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林父留意到他的安静问道:“肃儿可是发现了什么?”
    “不是什么要紧事,婷儿婚事已定,五皇子嫌不嫌弃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