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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
“那就派人尽快去办吧。”元和帝说道,“若是太后高兴,让那师傅来宫中解那些机巧逗太后高兴也是可行的。”
皇帝应允,林老师傅肃自然也接到了这样一笔算是特殊的订单:“机关玩具?”
下属点头道:“那个宫人是这么说的,说是太后见您的发钗做的精妙,故而想看看您能不能做出什么机巧玩具,若是能让太后解闷也是好的。”
太后黎沅,正是此次的任务目标,十五岁时先帝驾崩成为太后,如今也就堪堪十六岁的年龄。
十六岁的年龄被关在那样的宫廷之中,的确是闷了些。
有生意上门就没有拒绝的道理,林肃笑道:“明日给他。”
这个时代的机巧玩具大概就是九连环一类的,只要摸到了诀窍就能够解开,像是魔方这种需要用到算法的东西基本上没有。
他能答应,下属自然高兴:“是,少主,我这就替您回了那宫人。”
林肃速度极快,手下又有能工巧匠,想要做出复杂的机关玩具不是什么难事。
而在第二日黎沅就收到了宫外奉上来的一个十分繁琐的木制品,旁边还放着一张纸,上面还写了简单的说明。
黎沅也不着急去解,而是拿起那张纸:“鲁班锁,不用一丁一卯,全然由木头拼凑而成。”
字不多,可字迹风骨极佳,隐有锋芒,寥寥数笔,倒是让黎沅有些赞叹:“这种书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这位师傅显然是多年浸淫此道。”
能将书法练的这样好,必有数十年之功。
那张纸被黎沅小心收好,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有脑袋那么大的木球,寻找着其中的机关结构。
推拉解锁,一处不对,处处都是掣肘,可黎沅却是解的认真,每抽出一块木头眼睛都能够亮上一分,一直到日暮时分姑姑来告知用膳,他才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榻上放满了木头,一动身体,掉落在衣襟上的木头更是往地面上掉。
黎沅有些微微的尴尬:“一时入迷。”
却是极为爱惜的将那些木头捡了起来。
“难得见太后心情这样好。”姑姑笑道,“您这解了不少,用过膳后再解也不迟。”
这宫中最闲的人应该就是黎沅了,他不必像嫔妃们那样挖空心思讨谁的欢心,也不必与谁勾心斗角,只用在这里待着打发时间便好。
“从前觉得时日漫长,如今一下午还真是不觉得时辰已经过去了。”黎沅将那些掉落的木头放好,即便前去用膳,也有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感觉。
姑姑难得见他这般脱去暮气,有了几分在黎国时的朝气蓬勃自是开心,只觉得这珍宝阁的阁主着实是有办法的:“太后,看路,您这般痴迷于此物,今夜奴婢可得看好您。”
“我……哀家只是闲来无事罢了。”黎沅以往用膳都是慢食,索性用完膳也无事可做,还不如慢慢吃,免得时光难捱,可是今日却是觉得姑姑布菜着实慢了些,不过些微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哀家吃饱了。”
他站起来就走,显然还惦记着他那没有拆完的机巧玩具。
一次晚膳不用其实无甚大碍,只是姑姑已经许久没有见他对什么事物这般热切了,看着满桌的饭菜摇头叹了口气:“罢了,太后开心最重要。”
人在这宫里闷着,大多都是闷出来的毛病,能得一次开心比一顿饭更重要。
黎沅膳后继续研究,这一次一直到了三更天的时候,姑姑掌着灯过来提醒他睡觉:“太后,明日再玩,您该歇息了,万一明日陛下过来请安您起不来可不是糟糕。”
“免了他的请安便是。”黎沅未曾抬首,“姑姑也去睡吧,不必管哀家。”
他是太后,即便作为最贴身亲近的奴婢也只能劝导,不能直接命令。
姑姑探了口气,给他又换了油灯道:“您若是累了便唤奴婢,奴婢在外面给您守夜。”
便是平日各宫中也是要有人守夜的,以免主子半夜起来有什么需要。
“嗯。”黎沅应了一声,他手下动作不停,一直到了破晓时分,才将最后的锁解开,待解开后直接松了一口气,才觉得整个人累极了。
他后仰平躺在榻上,只觉得好久未曾这般开心过,手中握着那最后一块木头在眼前端详,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姑姑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偶尔瞌睡,一颠脑袋听见里面没有了动静,进去看的是就见少年握着一块木头,正侧躺蜷缩着躺在榻上,呼吸平稳,明显已经睡着了。
“真是……”姑姑年龄大了,自是见过不少风雨,对于从小看大的孩子自是怜惜,只是往日太后皆是要求守礼自持,以免行差踏错,如今看起来才像个孩子,偶尔也会有如此任性的时候。
遣开宫人将少年小心搬到了床上,宽去外衣,少年似有迷糊醒来的意思,抱着被子蹭了蹭,姑姑抬手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呼吸再度平复下来。
宫中之事若不刻意隐瞒,不过一时半刻就足以传的沸沸扬扬,比如太后宫中点灯一宿,就为了那个机关玩具。
能让太后如此感兴趣之物,自然是引的嫔妃们好奇不易,派人去打听问询时,宫中已经进了不少这样的机巧玩具,连元和帝都听说了。
“陛下,此物名为鲁班锁,乃是直接以木头拼装而成,便是那珍宝阁所出。”总管说道。
“此物倒是精巧。”元和帝伸手去解,倒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取出其中一块,输出了一块,便觉得稍微有些成就感,待再取之时却觉已沉迷其中,元和帝取出三块时有些意犹未尽,“此物若是给嫔妃们解闷也是不错的,但如此精工巧物,若用来建筑宫殿,必然也是极其稳固的。”
“陛下果然与常人不同。”总管连忙称赞,“奴婢等岂能想到这一层。”
元和帝将那玩具丢开了手:“此物精妙,只观其状难以学的完全,派人去将那珍宝阁的阁主给朕请进宫来,朕要见他。”
“陛下……”总管有些迟疑,“商乃末籍,平白宣召一介商人,只怕引得朝臣非议。”
“那你说该如何?”元和帝说道,
那总管连忙跪下道:“奴婢妄议朝政,还清陛下恕罪。”
“可你说的也是无错,若是平白宣召商人,的确会让朝臣非议,起来吧,你有何主意但说无妨。”元和帝道。
那总管连忙爬了起来,擦了擦额角的汗道:“陛下,过几日就是中秋了,宫中有宴,那些舞者戏班都是要入宫中的,到时候陛下传召,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
元和帝若有所思:“确实如此,你倒是聪明。”
“奴婢也就在这种小事上有些小聪明了,不及陛下大智。”总管笑道。
“就按你说的办,此事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