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光裸的双脚：“脚冷吗？”
    闻悦没有回应。
    夏清野就半跪着蹲在她的旁边，帮她把脸擦了一遍，也没有离开，就陪着她。
    “夏清野。”
    闻悦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过来，冷静而清晰。
    夏清野还以为她清醒过来了：“我在，师姐。”
    “我是不是多余的？”闻悦将头埋在膝前，低声发问。
    夏清野被她这话一惊，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还没有等说出话来，就听见闻悦接着道：“小时候，我妈其实从来就没有怎么管过我。”
    “都是家里面的阿姨管我的，甚至连家长会也是家里的阿姨去的，每次去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我爸，我爸有时候也会管我，他会查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告诉我应该和谁玩，不应该和谁玩。他告诉我，有哪些人是根本没有必要结交的。但是我只知道，我的同学都像看怪物一样看我。”
    闻悦说着，缩了缩脚。
    夏清野直接把她人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这样说话可以吗？”
    闻悦点了点头，还是维持着和刚才一样的动作，抱着膝盖：“我知道，我不应该怪她的。”
    “我爸说了，她有病，我不能离她太近。但我还是很想和她一起玩，她是我妈妈。”
    闻悦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她好像没有注意，接着讲：“那段时间她和我说话，带我一起玩，我们明明相处得非常好，可是等我回家的时候，她就躺在床上。”
    闻悦说着，脚在床上踩了踩，低头往床上看着。
    “就是这样的床上，我怎么喊都喊不醒她。”
    夏清野看着她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一只手抱住了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抓住了闻悦的脚。
    刚才光着脚在地上踩着，所以闻悦现在脚都是冰凉的。
    “别说了，难过就别回忆了，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他顺势将闻悦的脚握在自己掌心。
    “我一直都留着她的照片，留在她的房间里面。别人都以为我很爱她，其实我们没有多熟悉，我只是想要我的妈妈。”
    夏清野抱她抱得更紧了点儿。
    “后来蒋安雁就来了。”闻悦哭着笑，“我那时候很喜欢她，她对我很好，对我爸爸也很好，我们好像就要组成一个家了，她的凶态也才露出来。”
    “但是我爸爸他看不到，他只看到了我在无理取闹，他和蒋安雁才是一家人，我还是那个多余的。”
    “夏清野，夏清野……”
    闻悦泪眼模糊，抬头去找他，搂住他的脖子去亲他，动作乱得毫无章法。
    夏清野以为她已经清醒了，其实没有。
    清醒的闻悦是不会在他面前哭的，她清醒的时候都会保持冷静的状态。
    “我在。”夏清野一声一声的应她，不厌其烦。
    闻悦疯狂地吻他，想要将自己化在他的身上。
    像是溺水了的人去拼了命的抓住最后一根芦草，她在水中翻腾，找了他那帆孤舟。
    然后打乱了那一叶孤舟，随她翻滚沉下。
    闻悦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还不肯放开夏清野的手，低喃：“我还有你的。”
    夏清野凑到她的耳边，嗅到了她的发香：“你怎么会是多余的呢？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32.  第 32 章   我弟弟和狗吵架
    夏清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下意识去抱身旁的人，结果并没有他记忆中的温香软玉，只有一片冰凉。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昨天晚上闻悦后来没有再哭过, 但总是时不时叫他一声, 所以他昨天晚上基本上并没有怎么睡。
    他还以为自己睡过头了，所以起身看了一眼时间。
    早上七点。
    微信里面有闻悦刚发过来的一条消息：【我今天公司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夏清野皱着眉看了一会儿这条消息, 突然笑出了声来。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 落在男生精致的锁骨与脖颈之间, 男生心情愉悦，低头回消息：【那好吧，本来还打算和师姐一起出去吃早饭的。】
    闻悦那边消息很快回了过来：【那就明天一起吧, 今天就算了。】
    夏清野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师姐，你是不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