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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就算只有一天的自由也好。我想回去看看。”夏奕言的神情变得为难,莫零其实也知道,即使是他,也不能随便离开这里,只是她不了解原因,也从来没有人说起。
就在莫零准备放弃的时候,夏奕言脸上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状,好看得让莫零急忙抽出他手中的手,转过身去。“晚饭你来找我,我让张管家带我们去。我妈出国了,明天下午才会回来,只要在她之前赶回来就可以了。”
“这样可以吗?”
“当然!还没有我夏奕言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他依旧带着那种笑容,明明是趾高气扬的样子。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正值暑假,自从放假以后,他们三个孩子再也没有出去过。夏奕言虽然娇纵,却从不直接违反母亲的规定。那天,他却威胁张管家,如果不带他们去,他就砸坏二楼所有的古董。夏家从不缺这些东西,但身为管家,一定会难辞其咎。张管家想到索性有人跟着,就妥协了。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渐渐暗淡。只有远处还有一片残留的红光。莫零知道,就在那个方向,那片日落的海边。半年了,不知道井年长高没有,不知道他有没有瘦。心里莫名地紧张,她一直沉默着,手一直捏着那块红玛瑙,居然手心开始冒汗。
“你很紧张?”夏奕言看出了莫零的反常,已经推测出那里应该有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在等她。他递给莫零一瓶水,莫零接过拿在手里,一直没有打开。
渐渐进入了那条她熟悉的公路,她一直趴在车窗边上张望,或许,井年还在路边玩耍,或许,他看完日落正准备回家。
“到了。”张管家停在了海琳孤儿院门口。莫零很快下车,却看到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灯光。这个时间还不到睡觉时间,孩子们应该在听故事,或者看电视。莫零楞在门口。铁门锁住了。
“怎么没有灯?”夏奕言走过去,推了推铁门,“有人吗?有没有人?”
莫零依旧不出声。
“你确定是这里吗?好像没有人住了。”
莫零望着夏奕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突然,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拼命地往海边的那条小路跑。似乎听不见夏奕言在后面的呼喊。一直到她和井年就读的学校。
操场边上微弱的灯照着那颗芒果树。已经过了果实成熟的时候,树上已经没有了芒果。她跪在地上,开始刨着下面的土。手不停地发抖,指甲被折断,手也有些破皮,土壤渗入皮肤。
盒子还在。那是她和井年的秘密。他们总是在有空的时候去捡塑料瓶和易拉罐卖钱,然后放在这里。莫零喜欢画画,井年喜欢唱歌,他们约好等他们存够了钱,就去给莫零买最好的画板和颜料,给井年买一把吉他。
莫零下心地把盒子打开。钱已经没有了,只有一条手链和封信。
小莫,我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遵守约定,一直等你回来了。院长说她要退休了,孤儿院没人接管。她会把海琳的孩子送往各处孤儿院继续生活。
我不知道我会去到哪里。我明天就要走了。我多想来找你。多想见见你。我多想哪儿都不去,一直在这里。可是,我要活着。因为我还要和你重逢,还要等你成为画家,等我成为歌手,然后一起过着有海、有花、有我们的生活。
小莫……对不起,我自己做主把钱用光了。你的手链实在太紧了。虽然我知道你不忍拿下的原因。但我还是给你买了条手链。售货员阿姨说这个四叶草代表幸运,我希望她会带给你好运。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看到这封信的。
小莫,芒果熟了,可是我却一个也没有偷吃。等我们重聚,再一起吃。不要难过,好好生活。说过的再见的人,一定会再见的。小莫,再见了。
眼泪滴答滴答地落在手背上,腿上,地上。肩膀抽动着,这句“再见”,她无法和他说出口,一切,都成了遥遥无期。
作者有话要说: 说过再见的人,就一定会再见。可是,你在哪儿?再见,再也不见了吗?
第4章 牢笼的温度
莫零盯着那条手链,一条银色的细链子,简单地串着一颗四叶草状的坠子。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心里的绝望,好比五岁那年在警局的最后一天。警察放弃了对她身份的巡查,决定把她交给孤儿院。她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和一切。只是背着的书包里面有一幅儿童画,右下方写了一个“莫零”。
警察根据这个名字查,却一无所获。离开警局,来到孤儿院,她不跟任何人讲话。逐渐地,别人也对她敬而远之,说她是怪孩子。
除了井年吃饭的时候,上课的时候,总会坐在她的旁边。只有井年会主动和她讲话。每一次,他似乎都是不求回应地自言自语。他会说起今天难吃的饭菜,今天不会背的课文,今天的院长又因为什么责骂了他。总之,总在莫零耳边叨叨个不停。
有一天,他发烧了,没力气念叨了,躺在床上咳嗽。莫零却主动地坐在他边上,跟他说起话来。井年顿时像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