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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6

      撒娇。”
    明黛忽然迷茫。
    她的视角在旁,那个少女应当是她,可她又觉得,那不是她。
    转眼之间,梦境改变,她置身于那个熟悉的房间里。
    戒尺打在她的小腿上,只因她行礼时弯膝少了一寸。
    她听到有人夸她——黛娘礼数周到,言行似戒尺量出一番,实乃贵女典范。
    可她的一言一行,的确是戒尺量出的。
    转眼间,她一身喜服,被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推向一个高大模糊的男人。
    他头戴金冠,身着喜袍,向她伸出手。
    他的背后,同时伸出许多条手臂,散着浓黑的气息,仿佛要将她拽入无边地狱。
    最后,一只冰冷的手握住她。
    她浑身一颤,只见面前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面容模糊的妇人。
    金色凤钗,流苏稳垂,唇上脂膏深沉如血。
    【姨母已守了这个秘密多年,如今告知于你,权当贺你大婚之喜。】【黛娘,你要守好它,千万莫叫他知晓,尤其晚上发梦,不可乱言。】【姨母祝愿你们夫妻和顺,白头到老。】
    你要守好……
    守好……
    守到白头偕老。
    明黛惊坐而起时,额头已冒冷汗。
    夜色拥有将恐惧无限放大的力量,明黛只觉梦中一切可怖至极,抱膝缩成一团。
    秦晁被一阵低声啜泣闹醒,睁眼一瞬,他已明晓发生什么,飞快坐起来:“发梦了?”
    明黛如获浮木,抱住秦晁,深深埋进他怀中,声音闷颤:“秦晁……我不想记起来……”
    秦晁回抱住她,手掌轻轻拍背:“好,全忘了,全部忘了,永远都不会想起来。”
    夜里寒凉,秦晁低声哄她躺下,他将她抱在怀中,被角掖得严实。
    她睡到一半被吓醒,睡意还未散。
    秦晁低声道:“想不想听个小曲儿?”
    她埋着头,点了一下。
    秦晁弯唇:“那你边听边睡……”
    他拎拎神,想了想从前听过的曲儿,同她轻轻哼起来……
    怀中人渐渐安睡,秦晁却慢慢清醒。
    以她如今的情况,早晚有一天,还是会想起什么。
    倘若真有什么可怕的事,叫她惊慌至此,那这一天来临之前,他必须做足准备。
    足够有能力,足够强大,足够护她避风躲雨,于他怀中安睡。
    ……
    同样的夜,陵州不见月。
    景家山庄已至宵禁时刻,一点灯火却从外院向内层层闯入。
    期间有人阻拦,又被呵斥退去。
    景枫火急火燎,带着人闯入内院,一见卧房灯火通明,当即怒瞪奴人。
    “阿兄分明没睡,你竟撒谎!”
    侍候的奴人咬着牙,上前横在景枫面前,伸手拦住。
    “家主近来招待诸方宾客,马上又是年节大宴,日日忙碌,早已吩咐过夜间不许叨扰!”
    “郎君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来说吧!”
    景枫急得跳脚:“明日我兴许就死啦!”
    他一把推开奴人,三步并作两步闯入兄长卧房。
    景枫是景家庶子,而景家如今的当家,是他长房嫡出的大兄,景珖。
    商贾地位底下,素来不似世家大族那般体面,类似嫡庶不分家风混乱之事层出不穷,也是士族轻视商贾的一大原因。
    但作为陵州崛起的大商,景家一向以治家严谨出名。
    尤其到了这一代,景珖的生母曾是大户千金,因家道中落,才下嫁至景家。
    景家山庄规矩诸多,违者严惩。
    景枫虽为长兄拥趸,在家颇为吃得开,但他一样很守规矩,从不胡来。
    今日宵禁后还闯入景珖卧房,前所未有,
    “阿兄,救命啊——”
    景枫进门就是一个大拜,地板被奴人擦拭打蜡,他滋溜溜往前滑。
    房中灯火明亮,真丝屏风上映出男人的身形轮廓。
    他赤着身,穿一条松垮的长裤,捞过搭在屏风上的衣裳套上,仔细穿戴一番,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景枫大气不敢出,悄悄抬头。
    前方,景珖一身白袍,外罩一件银色披风,屈腿搭膝斜倚座中。
    他一言不发,双眸凌厉如刀,景枫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眼神斩开。
    “阿兄,我这次真是无妄之灾,请阿兄救我!”
    景珖冷冷看他许久,缓缓叹出一口气,似在平复怒意。
    “说。”
    景枫匐匍在地,用最简洁的语言说出自己的事
    “数月前,我自长安归来,知兄长人在陵江,因想与兄长同行归家,遂从渭水至羌河来汇合。”
    景珖记得这事。
    景枫半道遇见友人,又改了行程,在利州城吃喝玩乐一阵子才走,自然也没同景家船队汇合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