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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因为角落有个熔炉,炉鼎很大,足够装下一人。
安抚了那些受害的女子,询问后才知道,她们都是被人贩拐来的,因着有些姿色,被赫连岐瞧中了,圈禁于此。
赫连岐虽有娇妻美妾不少,但那都是官臣之女,到底有身家,他自然不会对她们做虐待之事,故而他只对暗中关押的女子进行奸杀凌虐,将欲癖发泄到她们身上,事后还存有一口气的,就关回铁笼,死了的,便丢进熔炉去焚烧了,寸灰不留。
朝中之人闻此,皆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然赫连岐凌虐民女的证据都摆在了眼前,是不信也得信。
更者,那些官臣,当初为阿谀奉承,将自己女儿送上了赫连岐的床,卖女示好,如今闻得此事,纷纷将关系和大将军府撇了个干净。
今日早朝,待云迟捉拿赫连岐归来后,齐璟一道赐死昭书,甩在地上。
身为一品武将,虏虐民女,败坏朝纲,奸.淫手段之残忍更是令人发指,十恶不赦,按律当斩!
赫连岐被收押大牢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永寿宫寝殿,瓷器摔碎一地,桌椅也是东倒西歪,狼藉不堪。
“嘭——”
又是一道清脆的迸裂声,青白瓷盏被猛地掷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蠢货!”
太后面色因愤怒胀红,撑桌站着,浑身都在发抖,连翘越过碎瓷残骸,上前一步,拿出绢子为她擦拭额角气出的细汗:“娘娘息怒。”
太后由她擦着,握拳用力一砸桌:“哀家几次三番警告他别胡来,偏是不听!现在好了,前功尽弃!真是个废物!”
赫连岐一入狱,按着规矩,他骑下所有兵力自然是收归墨玄骑所有,是断了任何谋逆机会,失了所有可抗衡的能力。
如此,她从前全部的计划都泡汤了,步步谋划二十年,都毁在了这个蠢货手里!
气息闷喘,太后闭眼,半晌后睁开,“先前哀家的话,你可有跟他说?”
连翘慢慢放下手,颔首乖顺道:“赫连将军受伤后,奴婢便按着娘娘的吩咐每夜子时都暗中去到大将军府,娘娘的话奴婢也都一字不落带到了。”
赫连岐伤势过重,来不得皇宫,太后便谴了连翘亲自过去暗传密信。
沉默了好一会儿,太后微眯眼眸,斜斜剜向连翘,她眼底升起一丝阴霾:“只是带了话而已?”
连翘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嗑巴一间隙,忙低下头道:“连翘一切都是照着娘娘的意思。”
话音刚落,她蓦地就被太后扼住了细嫩的脖颈,呼吸一窒,她倏然瞠目惊恐。
太后两指紧紧捏扣,神情生恨:“赫连岐蠢归蠢,但那事除了哀家,并无人知晓!齐璟怎可能突然发现!除非有人泄露,而只有你每日在哀家身边寸步不离,你胆敢背叛哀家!”
她指间越收越紧,过重的力道已让连翘快要喘不生气,连翘挣扎良久,费力嘶哑着声音:“娘娘……连翘自 自入宫以来,便一直是永寿宫的宫女……怎 怎会……怎会背叛娘娘……娘娘……松手……”
听了这话,太后愤然的眸中渐现迟疑之色,直到连翘眼白往上翻了翻,她顷刻间甩手放开了她。
连翘猛然缓上气,虚虚跪伏在地,剧烈咳着。
太后方才是到了气头上,一时失了理智,好在这会儿平静了些,她扶着桌边坐了下来,侧眸看了眼地上狼狈的小姑娘,静默良久,烦怒地叹了口气:“行了,退下吧。”
连翘眼下无力说话,闻言竭力爬起来,虚弱行了个礼,许是受到了惊吓,忙不迭踉跄着离开了。
从入宫至今,连翘是她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以说是自己身边最可信的人,连翘父母早亡,背景干净,没有理由会背叛她,但出了今日的事,她还是生了分顾忌。
殿内一片死寂,蓄极山雨欲来前的压抑。
太后独自静坐,搭在桌上的手逐渐握成了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齐 璟!”猛地砸桌:“你给哀家等着!”
她眼中冷光一现,眯起的眸子盯住一处,神色愈深,不知在谋略什么。
*
还是白日,天色却阴沉了下来,云光暗敛,日影淡淡,空气稍稍有几分闷热,看样子是有一场风雨要来了。
怕雨势太大车马难行,明华已回了王府,将近午时,平常齐璟早该回来陪她用膳了,而今天,只有宫奴来御乾宫禀报,说是陛下让她先用午膳,不必等他。
云姒知晓赫连岐入狱必将震惊满朝,况且侯府一事才过不久,在朝中颇具威望的高官接二连三倒了台,定是有诸多事宜等他处理。
幽陷的幕空,暗沉密布,阴霾笼罩着整片天地,无声无息,诡异到了极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雨势随风,如倾如注地落了下来,汇聚成幕。
疾风骤雨淅淅沥沥,溅在屋檐边,砸落石阶上,交错激荡。
云姒还在乖乖等他回来,她叠手枕着下巴,伏在窗边,望着纵横流波的雨帘中,那条路的方向。
偶然有风灌入,烛盏上的火焰不断跳跃,殿内一明一暗,又不完全熄灭。
大雨下了约莫一个时辰,也不见收敛之势。
云姒朦朦胧胧,不知不觉伏在窗边睡着了,又过了许久,似乎是下意识有所感应,她从睡梦中渐渐苏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惺忪睡眼温温吞吞往窗外探去,隔着急促的雨幕,她隐约瞧见路的尽头,仿佛有玄色身影渐渐走近。
云姒顿然睡意全无,雨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