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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共场合,就算天黑也很惊险,而且他身上的西装还是学姐从外面租来的。
阚颂宁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抿着嘴不吭声,阚颂宁亲了亲他,他便不情不愿地承认:“很舒服。”
尽管天气这样冷,还是有零星几个人在跑步,他们躺在草坪上,仗着天黑,不知羞耻地拥抱、接吻,用言语媾合,精液弄脏裤子。
今晚是裴屿明第一次穿上西装裤,第一次在西装裤里射精。阚颂宁时常让他有一种长大的错觉,也确实抱着他,安慰他,告诉他:“你一点也不幼稚。”但阚颂宁同样给他一种青春期永远不会结束的错觉,带着他尽情胡闹,仿佛在亲手教他自慰,沉沦在初尝禁果的快乐里。
只是后来,裴屿明发现,原来阚颂宁给他的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错觉。
但对于那晚来说,真实的是当下的狼狈,以及狼狈带来的快乐。两人叠抱在一起平复呼吸,接近零度的夜晚里,厚外套下却隐藏着一层来路暧昧的汗。
阚颂宁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23:58分。
他问:“宝宝,新年快乐用葡语怎么说啊?”
裴屿明回答:eu te amo.
“宝宝,马上到零点了,我肯定是今年第一个和你说新年快乐的人,”阚颂宁舔了舔嘴唇,用裴屿明刚刚教给他的葡语说:eu te amo.
体育馆的方向传来阵阵欢呼,裴屿明在空旷的操场中央吻住了他。
二零二年的最后一晚,阚颂宁被热闹排除在外,却被浪漫扑个满怀,走近了一颗月亮,在疯狂里体会温情和浪漫,一秒钟都没有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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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温度偏底,但S市的初雪却来得比往年晚,一直拖到了元旦以后,刚好赶在裴屿明最后一门考试那天。
他早早答完了卷子,检查了两遍,还剩四十分钟,但他没有提前交卷的习惯,依旧端端正正地坐着,望向窗外纷纷扬扬飘着的大雪。
考试的阶梯教室在一楼,窗外是两栋教学楼之间的空地,放着两个秋千,秋千上落满了雪,随风轻轻晃荡着,旁边有个小卖部,老板养的几只猫在屋檐下趴着打瞌睡。
裴屿明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差点要睡着,直到一个戴着红色围巾的人出现在小卖部门口,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猫粮,蹲下来逗猫,裴屿明一下子精神了,心跳没出息地加快,囫囵收拾好东西,举手示意监考老师提前交卷,然后从后门跑了出去。
阚颂宁一边喂猫,一边吐槽橘猫日渐肥胖的体型,“小时候那么可爱,看你现在胖的……”
附近的教室几乎都在考试,安静得出奇,小卖部里传来鸡蛋灌饼下锅时的油炸声,阚颂宁蹲在地上,还能清晰地捕捉到鞋子踩过雪地的吱呀声,那声音在旁边停下了,阚颂宁疑惑地抬起头。
“欸,宝宝?”他被吓了一跳,“考试还有二十分钟才结束呢,你怎么出来了?”
“想见你,就提前交卷了。”
裴屿明在他旁边蹲下来,摸了摸橘猫毛茸茸的小脑袋,再往下移,覆上阚颂宁的手,假装逗猫,实则见缝插针地谈恋爱。
橘猫吃完了阚颂宁带来的猫粮,餍足地喵呜两声,蹭蹭阚颂宁的裤脚,跑回窝里,在雪地上留下一串爪印。
阚颂宁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来,“走吧,我们也回家。”
家附近的超市里,阚颂宁拿起一盒杏鲍菇,问裴屿明:“宝宝,买点这个吧?看着很新鲜。”
裴屿明哪里会挑菜,阚颂宁说什么他都点头说好,一直推着购物车跟后面,阚颂宁说往哪边转,他就立刻跟上,全程充当免费劳动力,只偷偷往购物车里丢了一排AD钙。
从超市出来时,雪小了一些,两人提着东西步行回去。
雪落在阚颂宁的围巾上,颜色对比分明。
那是裴屿明送的圣诞礼物,红色衬得阚颂宁很白,下巴埋进去,更显得脸小,鼻头被冻得红红的,有种不自知的幼态。走进小区,踏入安全范围,他便自然而然地牵住了裴屿明的手,和他面对面,倒退着走,“宝宝,今天过年在哪里过?”
“奶奶家和外婆家都要去,”裴屿明很认真地解释:“但是,因为去年是在外婆家过的除夕,所以今年除夕要去陪奶奶。”
阚颂宁笑起来,“好乖啊,我们宝宝怎么这么乖。”
新闻里说比往年低一到两度的的冬天,因为撞上了似乎怎么也过不完的热恋期,存在感被无限压低,阚颂宁只能记起厚实温暖的围巾、送到学院楼门口的一杯热奶茶,还有随时触手可得的拥抱。
裴屿明放假回家之前,先拖着行李箱,在阚颂宁家住了两天。
采购的一冰箱食材都没怎么动,他们几乎没日没夜地做爱,毫无节制。
裴屿明像是要把期末周欠下的都加倍补回来,还要讨要接下来异地恋的补偿,缠着阚颂宁不放,像个尚在口唇期的孩子,睡觉的时候都要含着奶头,害那两颗东西只能可怜兮兮地顶着衣服。
晨勃的时候做了一次,都还不怎么清醒,做完一轮,没清理就抱着继续睡,醒来已经是下午,收拾好早上制造出的狼藉,支着iPad,抱在一起看了部老电影,看到一半,阚颂宁又开始犯困,不知不觉靠在裴屿明肩上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黑透了,裴屿明拱在他胸前,像个赖皮小孩。
“你好懒,一直睡,亲都亲不醒……”
裴屿明弓腰搂着他,性器抵在他腿上蹭,阚颂宁打了个哈欠,手往下摸,圈住性器套弄两下,“怎么还这么有精神?乖宝宝,饶了我吧。”
本来只想用手帮他打出来,但小孩黏黏糊糊地讨吻,阚颂宁没忍住心软,又做了一次。结束以后两人都饿得不行,不得不点外卖。
果真是昼夜颠倒,荒废一整天。
点的是小区门口的牛肉拉面,很快就送到了,裴屿明裸着上身去拿,阚颂宁披上件衬衣,站在飘窗前醒盹。
刚做完爱,阚颂宁整个人都透着慵懒和餍足,衬衣扣子全散开着,露出一对颤巍巍的小乳,几分钟前还被裴屿明含在嘴里,用舌头和犬齿欺负了一遍又一遍,穴里的精液夹不住,顺着腿根往下淌,他也懒得管了。
虽说享乐至上,但阚颂宁并不反感在性爱中承受适量的疼痛,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快乐的催化,裴屿明给的量对他来说算是刚刚好,而他也乐于在床上无条件宠着小孩。
裴屿明把外卖放在餐桌上,走进卧室,准备把人抱出来,第一眼就看到阚颂宁瘦白的双腿,和隐在衬衣下摆后的,软软小小的臀部。
裴屿明走近他,咽了咽口水,支吾道:“不、不穿内裤吗?”
“怎么穿啊?宝宝,”阚颂宁坏笑着,搂上裴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