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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谢谢啦。”
    那时他以为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几天后在办公室又见了面。
    他记得谢时君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笑了;记得谢时君的手掌很大,很暖和;记得谢时君握着他的手,和他说:“你好,我是谢时君,今天也有雨,记得带伞。”
    阚颂宁一向最反感自己矫情起来的样子,但偶尔实在忍不住,也不得不破例允许自己矫情一会儿,他摘了眼镜倚在窗台上,自嘲地想,以后,谢时君或许会提醒很多人带伞,但是只会给一个人撑伞。
    前者是因为谢时君拥有一种惯例式的温柔,后者是因为他连想都不敢想的,谢时君昂贵的偏爱,从惯例式温柔里挑出来的独一份。
    .
    阚颂宁喜欢穿外套的季节,他觉得用外套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是件很有安全感的事,和他喜欢全糖烧仙草,喜欢有事没事就含上一颗糖是同样的道理,都是他和这个世界和平相处的必要条件。
    但他怀疑裴屿明不喜欢。
    每次和裴屿明一起吃饭,都见他只穿一件卫衣,仗着年轻,还真以为春捂秋冻是什么科学道理。
    直到十月底,裴屿明因为穿得太少,光荣地感冒了。
    阚颂宁悠悠转醒时,旁边的裴屿明正在刷刷写着翻译课作业,时不时吸吸鼻子,说话时鼻音很重,“你每次都在自习室睡觉,研究生不用写作业吗?”
    阚颂宁趴在桌子上,懒懒地说:“要写作业的啊,但是我没有你乖,我是坏学生。”
    他又问:“裴小乖,你在三中念书的时候也这么乖吗?”
    他刚才睡觉的时候又梦见三中了,梦见那个废弃的体育器材室,那里好黑,他捂着耳朵缩在角落里,还是能听到那些可怕的笑声。醒来的时候浑身发冷,差点又要老毛病发作,看到裴屿明坐姿端正地写作业,才觉得松了口气,一颗心落下来。
    裴屿明说:“不是,我晚上会翻墙出去。”
    “你翻墙出去干什么?”
    “去网吧玩游戏,玩累了睡觉,睡醒了去麦当劳吃早餐,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经常去喝酒。”
    裴屿明翻墙出去往往是因为心里乱,越临近高考越压抑,越会忍不住思考自己努力的意义是什么。放下要背的书,在街上无所事事地逛一逛,或者是在网吧玩一整夜黄金矿工,都会让他感觉好一些,至于“经常”喝酒,那就完全是在吹牛,他唯一一次在便利店喝啤酒,就是遇见阚颂宁那天。
    阚颂宁怎么会看不出那天是裴屿明第一次喝酒,他趴在桌子上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噩梦带来的满身凉意很快被笑出来的热量驱散了。
    工作压力大的时候,阚颂宁就很喜欢陪着裴屿明自习,小孩认真学习,他就枕着小孩的课本睡觉,有时候醒来会发现身上盖着小孩的外套,有时候醒了也继续装睡,偷听小孩背课文时用气声念出的葡语单词,因为听不懂,所以觉得格外好听。
    现实太累,阚颂宁偶尔需要从中逃出来,躲进自习室,扮演一个成熟半路、尚未世故的学生。
    至于不能辜负师父的期望,要做让学生信服的老师,要踏实工作评职称……这些通通都不在考虑范围内,他只需要做个不着调的坏学生,一边挥霍着当下的快乐,一边慢动作地生长。
    为了避开高峰期,两人刚过十一点就去了食堂。
    其实还有个原因,阚颂宁胆子再大,也怕和裴屿明在一起的时候撞见认识的学生,要是被喊了一声“老师”,那他可解释不清了,他们教研室十一点五十打退卡,他要尽量在那之前和裴屿明分开。
    但依旧难保万无一失,十一点半,他们吃完饭从食堂出来,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了一行教研室的学生。
    阚颂宁一边想着这帮小孩儿竟然集体早退,一边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该往哪躲,眼看着那些学生越走越近,心急之下,他直接转身抱住了裴屿明。
    小孩今天穿了件驼色的长风衣,内搭黑色衬衫,不仅衬得他身高腿长,整个人的气质都和平常穿运动服时不一样,阚颂宁的手从风衣敞开的前襟钻进去,绕到他腰后紧紧环住,脸也顺势埋在他胸前,以这种方式挡住自己。
    拥抱来得猝不及防,裴屿明僵住了,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对阚颂宁那些听上去一点都不认真的调情话术免疫了,可是……这是阚颂宁第一次抱他。
    他的手无处安放,僵直地贴在身体两侧,“……为什么抱我。”
    因为感冒,男孩的声音有些哑,还有些闷。
    “因为喜欢你啊,”阚颂宁眼神乱瞟,生怕被学生认出来,他太慌了,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谁让你这么帅,这么乖,这么讨人喜欢,裴小乖,都是你的错。”
    那几个学生说笑着走远了,没有注意到路边拥抱的两个人,阚颂宁松了口气,从裴屿明怀里抬起头。
    “啵。”
    裴屿明倾身亲了他一下,很轻很快,亲在颊边,却兀自先红了脸,因为过分纯情,过分干净,竟成了一种裴屿明独有的性感,让阚颂宁看一眼就腿软。
    “明明是你的错。”裴屿明小声嘀咕。
    这甚至不能说是一个吻,但被小孩碰过的地方确确实实在发着烫,阚颂宁尝到了一种纯粹的开心,不掺杂别的情绪,就只是因为开心,所以心跳加速,手心都要冒汗。
    阚颂宁在追求恣意生活的同时也最擅长点到即止,因为有更多的责任在等着他,所以他必须及时抽身。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情难自禁,大概是过量的开心引发了连锁反应,包括突如其来的性欲,他感到口干舌燥,忍不住圈住裴屿明的食指,用拇指挠他的掌心。
    左思右想,还是只想用“可爱”来形容裴屿明。
    裴屿明似乎有一种魔力,虽然长得高高大大,臭起脸来周身都充斥着低气压,但其实就是个别扭的小屁孩,在阚颂宁眼里意外地讨人疼,像个永远长不大、也永远不需要长大的宝宝。
    对,就是宝宝。
    下课时间到了,大批学生涌向食堂,没有人会留意这边的角落。阚颂宁压低声音,小幅度地晃着裴屿明的手,“宝宝,好宝宝,乖宝宝,我们去外面开房好不好?现在就去。”
    裴屿明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儿,十分隐晦地说:“我下午一二节有课,”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反握住阚颂宁的手,指缝扣紧,“但是三四节没有。”
    ……
    阚颂宁冷静下来才想起自己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他嘱咐了裴屿明下课以后去买安全套和润滑,然后去订好的酒店等他。
    下午开完会,突然有几个学生来讨论毕设开题报告的事,阚颂宁刚摘下眼镜,又重新戴上,一一给学生提了建议。
    等到一切都解决完毕,阚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