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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早,距离府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并不着急。
如今距离江宁府已经很近了,路上遇到不少在匆忙赶路的行人,有的几人合伙租了马车,有的徒步走着,毫不例外每人都背着一个书箱子,一看就是准备去赶考的学生。
科举考试从县试开始,经由府试、乡试、会试、殿试,选出优秀的人才。县试、府试每年都有,乡试之后却只有三年一次。也就是说想要获胜,你不只是跟同年的学子相比较,还有往年两届的学生。
而明年又是一个三年一次的会试科考,因此今年考科举的人特别多。江南这边又是文人汇聚之地,如今已经是七月,马上到了八月府试的时间,学子匆匆在正常不过。
好不容易等身边没人经过胤礽才说道:“像茶肆这地方我猜正是学子们休息交谈的好去处,咱们不妨坐下去听听他们的说辞,也好对这次府试有个大致的了解。”
在胤礽看来想要调查江南科考的问题并不一定要到江宁府在进行,他们出宫应该不是秘密,说不定那些人正等着他们入套呢。若江南的科场真的有问题,去了江宁反而查不出什么,还不如在路上听这些学子谈论文章来的有趣。
那人有些迟疑,小声的说道:“爷的意思是江宁的人不可靠?可那曹寅不是皇上的心腹么?”来之前皇上特意吩咐了,去江宁可以到织造府曹家看看,曹家的老祖宗跟皇上颇有渊源,曹家的当家人曹寅是皇上的心腹。
像江南科场的事情,若不是曹寅密奏以及他暗中出手,那些人也到不了京城告不成御状。
手拿折扇轻轻地扇扇风,折扇带来的风都是微热的,胤礽索性合上扇子。他看了这人一眼,只把人看的低下头。
知人知面不知心,曹寅说的谁知道真假,万一是他跟对方同流合污了呢?说不定就因为分赃不均一伙人闹起来,曹寅才决定帮着那些学子呢?
既然来了,胤礽更相信自己亲自调查出来的,而不是别人告诉他的‘事实’。
按照那几个学子所说,这种事情至少存在两届也就是六年之久。曹寅任江宁织造已经有十数年,他若真有心为何早不报?
胤礽没说,汗阿玛或许心里也有这种想法,只是他一时不愿意相信罢了。毕竟像曹寅和李煦,那都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据说汗阿玛年幼出痘,都是文氏和孙氏在照顾他,尤其是孙氏衣不解带对他最是用心。
文氏就是苏州织造李煦的生母,而孙氏则是曹寅的母亲,她还有个侄子名唤孙文成,去岁也在曹寅的举荐下,被任命为杭州织造。
所谓的织造可不仅仅是给皇家织造宫廷所需丝织品的皇商,他们还相当于皇帝在江南的暗探。织造府织造明面上只是个五品官,实际上它的权利与巡抚一类的一品大员有着相同之处。
想想自己的奶嬷嬷、当年的凌谱,仗着自己的势就敢卖官鬻爵。曹李两家可是把江南都给垄断了,他们就没干过违法的勾当?如今又加了一个杭州织造孙家,胤礽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们无辜。
侍卫们的任务是保护胤礽的安全,一切行动自然是胤礽说了算。
也许是早就想好了调查的方向,胤礽这次来江宁用的身份同样是江南的学子,像他这样骑马去赶考的也不是没有,见到他们一行并没有人觉得奇怪。
茶肆简陋,只有一间房舍,里面放着几张桌子。
领头的侍卫眼疾手快,抢先占领了一张没人的桌子。与他一样看中这张桌子的学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刚想说什么,看到对方把长剑放在桌子上,立刻闭了嘴。
胤礽见状,“这位仁兄可是去江宁科考的童生?在下金保成,若不嫌弃,可一起搭个桌。”
那人左右看了一眼,仅有的两张桌子此时也坐满了人,他若不与胤礽搭桌也是要与别人。只是,他看了桌上的长剑一眼。
“哦,这位是我小舅子观音保,他自幼习武,岳丈特意派他来保护我。”
那侍卫,也就是观音保嘴角抽搐,太子殿下说这话一点犹豫都没有,可见早就把几人的身份给编好了。
胤礽很随和,让这人放心不少,他同行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人拉着他说道:“周兄,我看他们也不像是坏人,不如就与他们拼桌得了。”他眼睛毒辣,胤礽等人身上穿的虽然是棉布却是贡品棉布,能穿得起贡品的人家绝对非富即贵。
“在下孙有为,这位是曹正德,金兄相邀,我们就不客气了。”
姓孙?该不会这么巧吧?
胤礽笑的更加温和,“都是江宁学子,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应该的。”
“金兄这话说的敞亮,不知金兄在江宁可有住所,我们兄弟不才,与这江宁的制造曹家有些关系,金兄若不嫌弃,可与我们同住曹家。”
还真是曹家和孙家的人,此时别说胤礽,连观音保都瞪大了眼睛。他心想,这位姐夫厉害啊,说曹家就碰到曹家人。
“多谢仁兄好意,只是我与曹织造并不相识,贸然去打扰多有不便还是算了。”胤礽跟着下过几次江南,曹寅是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