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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为了在严寒环境中保持体温,外族人想酿酒必定要消耗大批粮食,粮食又从何而来,只能依赖于边境商人,或者内部消耗,只要“有求于人”,久而久之外族人的脊梁骨就挺不直。
一旦边郡多族的百姓习惯了和平通商的便利,如若本族可汗要求打仗,大凤便关闭繁华富足的贸易区,第一个带头反对的将是外族百姓。这便是“不战而屈敌之兵”。
看到这一点,某位考官不自觉拍痛了大腿,大呼道:“妙!妙啊!”这年头士农工商,商为贱籍,很多学子根本不会想到以商化之。此举既能给朝堂增加税收,还能分化外族,具有极强的可行性。
他们当即抄录了一份,从楚州地方层层往上交。
至于内忧问题,云桑也提议道,一改革军籍,这年头军户籍贯的人地位低贱,谁会愿意自发从军呢,改革军籍可以有效解决这个问题。二规定“一人为贼、全族连坐”,子子孙孙也连坐,把严苛的连坐制度暂时搬过来,但法内容情,如果亲朋好友主动跟贼匪割袍断义、断绝关系,甚至主动检举便是有功,如果能帮助官府顺利除贼,还会赏田。
这样完全把贼匪势力放在了全民公敌的地位上,如果家人主动断绝关系,短期内可以迅速分化贼匪,人生在世,没多少人能接受众叛亲离的滋味。
至于招安,招什么安,如此轻拿轻放,那些被山贼杀掉的无辜百姓就只能这样忍气吞声,看杀人魔头放下屠刀就能重新做人了吗?而且一旦官府主动示弱招安,山贼匪患的气焰会更嚣张,完完全全的馊主意,也被云桑一一辩驳了。
他这份策论很长,足足有三千多字,已被誊抄备份数遍,传递到各州府衙去了,还呈到了御前。凤帝认真查阅后,只觉得心口一块病痛,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篇策论内许多操作都具有可行性,很难想象这是一名十六岁秀才所作,他毫不犹豫御笔一挥,亲自钦点为解元。
主考官和圣上双双钦点的解元,这含金量自然极高,只是外界人不知道还有陛下参与罢了。
于是天时地利人和,云桑全占了,一个解元头衔就落到了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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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乡试大比落下帷幕后,夏去秋来,时间过得极快,天气开始变得清寒,冷风刺骨刮面如刀,人人都穿上了厚衣裳。
云桑刚从县里坐车马回来,他的脸很薄,被冷风一吹就红了,呼出的气也大团大团,手脚忍不住蜷缩进衣袖内。萧恒端上一碗补汤后,立刻帮他拉扯住大氅,好遮挡外界来的风,护他回屋内的火坑取暖。
萧恒武功卓绝,哪怕在皑皑白雪、地寒三尺的情况中,也不觉得寒凉,但少年是一个身体孱弱的普通人,畏冷是自然的,他填装了几个汤婆子,从口子灌进去热水,塞入少年手中。
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暗暗输送点暖和的内力。
云桑的僵冷这才好转,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萧恒却能从对方开始变得慵懒的眼神分辨出,少年是喜欢这样子的。
他便也笑了笑,没有把手抽回来,厚实的大掌反手覆盖住那双白皙细腻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揉搓,然后道:“我多给你暖暖手,不然一会儿你怎么写字。”那语气真挚得无可挑剔,如果忽略对方轻轻揉搓抚弄少年的手后,显得意犹未尽的眉眼的话。
云桑斜了他一眼,倒是乖乖把另一只手交了出去。
在冬日,男人就是一个火炉,畏惧寒冷的少年自然离不开他,于是哪怕云家新修了好几间房,哪怕云娇娇怎么挑唆,两人始终也没有分开睡。
云家人过惯了苦头,觉得如今的日子已是极好。
可萧恒却认为如今云家的日子还是不够好,贵族人家多穿裘衣,羊羔皮、狐裘和貂皮这种动物皮毛,如果穿在少年身上,那保暖效果才好。而且他手中少年这双玉竹般的手,那般的漂亮,也不该抱着汤婆子,应该放一个精致小巧的铜质手炉,内部放置取暖的炭火,再放一些有助于睡眠的熏香和药材,少年会更加舒服。
他希望能给少年更好的东西。
云家今年秋冬过上了好日子,很多事物也悄然诞生,改变着大凤朝的风土人情,譬如边郡地区的居民们今年秋冬就很不一般。
往年边郡地区都是家家紧闭门房,有什么余粮都往地窖里藏,大街上冷清不见人影,生怕遭到外族人抢劫掠夺。
可今年却例外了,不少边境贸易区遍地开花,哪怕天色阴沉下雪,冷风呼啸如刀,街上依然行人涌动,热闹得仿佛过年。
俨然成了繁华之地,无数商贾慕名云集,沿街到处都是贩卖货物的商贾小贩,本族人卖丝绸瓷器茶叶烈酒还有各种粮食调料,前来光顾的都是外族人。连边郡的士兵百姓都吃惊,居然有朝一日能见到两族人民针对一块花里胡哨的布匹,和颜悦色讨价还价的场景,甚至还有本地男儿迎娶了人高马大的外族女子,仿佛先前兵戎相见、互相仇恨全都化为了乌有。
只要能够不打仗,哪家百姓不乐意啊,如果能不抢劫掠夺就能得到粮食和美酒,谁还愿意抢啊,贸易区因此越发兴盛,大量的税收涌入朝堂内库。
得益于一名地方解元的献策,大凤朝外患开始慢慢去除,只剩下了内忧。
第48章 平步青云的农家子vs锦鲤女配11
第11章
更甚者, 内忧土崩瓦解得更快。自从官府贴出了告示之后,楚州郡内各地到处能见到这样的场景。
一个白天做山贼、晚上做百姓的男人,回到自己的家, 发现自己居然被兄长用仇恨得几乎通红的目光盯着, 家中老父亲老母亲也一脸恨铁不成钢, 兄长还道:“请爹娘做主, 拜小弟所赐, 我们如今都是贼了!孩儿去县学上课,竟被人赶了出来,说除非我与贼子割袍断义,否则我继续在县学念书、也无法考秀才, 孩儿的仕途都毁了!”
他本是附近颇有名望的才子, 受到无数街坊邻居的推崇,连县学的夫子都对他喜爱有加,没想到一朝竟被从小就爱偷鸡摸狗、贪图享受的弟弟牵连, 前途即将毁于一旦。谁能接受这样的打击,他自然将罪魁祸首恨之入骨。
“孽畜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一个畜生!”老母亲更是捶胸顿足, 哀嚎不止,她和老伴儿的头发上还有不少痕迹,全是鸡蛋液和烂青菜。
她今日如往常一般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