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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不是我儿子!”韩时卿生怕韩靖宇误会了什么,赶紧摆手澄清。
    “这我当然看的出来!”韩靖宇拍了下他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捋着自己的小胡子道,“你爹我眼睛不瞎,你俩年龄差在这里摆着,也就你那俩哥哥会信了那番说辞。”
    “我是奇怪你为什么和他过意不去,睡了个午觉起来就跟中了邪似得顶着雨往外冲,见着他就打。”韩靖宇皱眉问道,“我听乙铭说,你还哭了,为什么要哭?难道这孩子是你心仪的姑娘所生?
    “也不对呀,我看着你长大,也不见你对哪家大龄姑娘动心……”
    “爹,哎,爹!”韩时卿见韩靖宇脑洞大开,眼见刹不住车了,赶紧打断他,“你别乱想行不行!”
    韩大将军知道自己没猜中,满脸写着不高兴,问他,“那你自己说,你和这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打他?”
    韩时卿盯着韩靖宇,有点想笑。
    他这个爹虽然身担将军一职,也曾纵横疆场,上阵杀敌毫不留情,可对自家人却好的不得了,不然也不会一辈子就娶了何怡然一个女人,家里连个小妾和通房丫鬟都没有。
    韩靖宇只在他们练武,学兵法,修骑马剑术时才会严格要求,平日里很多时候都可以不分尊卑的开玩笑。
    有这样的爹无疑是幸福的,韩时卿虽觉得无奈,但心里却是暖的。
    他没有急着回答韩靖宇的问题,而是看向床上闭着眼睛的江煜,问坐在床边的大夫,“大夫,他病得重吗?”
    大夫闻言回答,“这位小少爷身形瘦弱,气血不足,应是长时间忍饥挨饿所致,今日淋了这么久的雨,寒气入体,而今发起了高烧,若是喝了老夫开的药还长时间不退烧,恐怕会烧坏脑袋,严重的可能造成痴傻。”
    “哦,这样啊。”听到“痴傻”两个字,韩时卿眼睛亮了亮。
    “爹,今日是我唐突了。”他缓声编排着谎话,“前几日儿子逛东市的时候与这小乞丐起了冲突,这几日越想越气,今日睡醒便一时冲动,跑去打了他一顿。”
    “那他为什么管你叫爹?”韩靖宇不怎么信。
    “大概是想搞坏我的名声。”韩靖宇自吹自擂,“毕竟你儿子我可是永安城里众多待嫁姑娘的心头好~要是被传出有这么大个儿子,岂不是要让姑娘们伤心欲绝?”
    “那你为什么哭?”
    “谁说我哭了?那是雨水进了眼睛!”
    韩靖宇盯着自家小儿子红肿的眼圈,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说:“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也不问了,今日你当街殴打乞丐的事传出去肯定会对府里有影响,我这就派人去安抚那帮看热闹的,你以后自己也注意点儿,别再像今日这么冲动了!”
    “嗯,儿子会注意的。”韩时卿推着韩靖宇离开,“我自己闯的祸自己负责善后,你就别在这儿跟我着急了,这小子我会照顾好,再把他送回去,不会落了人口舌。”
    送走了韩靖宇和大夫,屋中就只剩了江煜,韩时卿与一直站在韩时卿身旁不远处的侍卫韩山。
    “韩山。”韩时卿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目光打量着江煜,却是开口喊了韩山。
    “属下在。”
    “你去告诉采购药材的小厮,给这小子买的药都给我拿到这房里,我亲自给他熬。”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毕竟我可要好好照顾他。”
    “好好”俩字还被他咬的极重,听得床上装睡的江煜睫毛颤了颤,差点绷不住。
    “属下遵命。”
    等到韩山也走了,韩时卿脸上的笑容收敛,视线停留在江煜烧的通红的脸上,他当时打江煜用的力道不轻,导致他嘴上也有破口,眼周也破了小口,一张脸青青紫紫,看着有点可怜。
    可这副模样并没有激起韩时卿的同情心。
    韩时卿只在专心做着自己的思量。
    “江煜。”许久,韩时卿盯着床上少年微微颤动的眼皮,意有所指地说:“如果你真的因为这场病烧成了傻子,我会考虑不杀你。”
    第8章 留给我们的退路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却韩时卿说话时的极低回音,便只剩了二人的呼吸声。
    韩时卿微微俯身,靠近江煜。
    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江煜肿起的脸,浅色的眸子里的光很亮。
    “你没睡着吧?”他另一手托着腮帮,手肘撑着床沿,有意无意地加重了揉捏江煜脸颊的力道,咬重字音道出了江煜想要隐瞒的另一重身份。
    “九皇子。”
    江煜浑身一僵,韩时卿立刻察觉到了他肌肉的僵硬,嘴角勾起抹讽刺的笑。
    “既然没睡着,就睁开眼睛吧。老这么憋着,可别把咱尊贵的九皇子给憋坏。”
    自从进到西厢房的门,他便一直在用余光在观察江煜,一个人装睡的时候即便能保持呼吸时刻平稳,也不能长时间克制眼球的转动。
    江煜一直在偷听他们的对话,即便发热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依旧在用顽强的意志力在强撑,单这一点就绝对不是一个连爹都能认错的痴儿做得出来的事。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韩时卿明白即使是十二岁的江煜,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他得和江煜好好“谈谈”。
    江煜被戳穿,心里只慌乱了一瞬,很快便又冷静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高热烧的他两眼发黑,他扶着床沿坐起身,向后倚着床栏,枯草一样的中长发挡住了半张脸,让他整个人显出了些许阴郁。
    既然韩时卿已经叫出了他的名字,那么,他与这人再对峙,藏着掩着,哭爹喊娘已经没有用了。
    他打算换一个方法。
    “韩时卿,我认识你。”干裂苍白的嘴唇开合,江煜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对着眼前的青年笑了笑,“镇北大将军韩靖宇的小儿子,生性不羁,快人快语,能文善武,才华出众,却甘于一辈子当个逍遥浪荡子……”
    韩时卿拧眉,眼神复杂地看着江煜,“你什么意思?”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煜想要收买他。
    可是这样想又觉得有点可笑。
    江煜一没财二没权,有的只是个在逃皇子的名号,他拿什么引诱自己帮他?
    再说他当是知道镇北将军府归为左相派系,要是自己把江煜的身份公布,他爹第一个便会拔剑杀了江煜,一点余地都不会留。
    果然还是年纪小,学来大人那一套虚张声势罢了。
    可是江煜接下来说的话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这套猜想。
    只见那身形瘦弱的少年叹息一声,眸中似有水光攒动,“我是在羡慕你,羡慕你能够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我却要永远在被追杀的担惊受怕中度过余生。”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