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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海报之中,有个年轻英俊的面孔尤其出挑,裴屿明的目光就是定在了那里。
    “哦——蒋琢嘛,他可出名了,”阚颂宁来了兴趣,讲他从学生那儿听来的八卦,“不仅是王牌建筑工程师,还有商业头脑,年纪轻轻就坐上总裁位子了,关键是,光有才华也就算了,人还长得帅,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们学院和理学院之间的那个花园,宝宝,你之前还在那里迷过路,那就是他的毕设作品,牛吧。”
    “……”裴屿明低着头,手掌慢慢攥成拳,在阚颂宁看来,像是在赌气似的,“我以后,再也不去那个花园了。”
    说完快步往前走,他人高腿长,阚颂宁小跑了几步才跟上,刚拉上他的手,还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裴屿明忽然转身,弓着腰,脑袋往他肩膀上一磕,说:“我不想回宿舍了。”
    阚颂宁怔了怔,“怎么了宝宝?为什么不想回去?”
    “……就是不想。”
    感觉小孩都快哭出来了,阚颂宁仍是没闹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无措之中只好先哄人,“那去我那儿住一晚,好不好?”
    裴屿明闷闷地“嗯”了一声,比平时都要紧地牵住阚颂宁的手,到了出租车上也没有放开。
    .
    到了家,阚颂宁看小孩情绪不高,就叫他先去洗澡,热了杯牛奶放在床头。
    裴屿明从浴室出来了也不理人,仿佛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臭着一张帅脸,穿着阚颂宁的T恤和运动裤,往沙发上一坐,低头看手机。阚颂宁本来以为他在闹别扭,可能不会喝那杯牛奶了,没想到洗完澡出来,看到杯子已经空了。
    “裴小乖。”
    阚颂宁坐在床边,戳了戳被子,忽然感觉这个场景异常熟悉。
    可不是么,这小孩每次闹别扭都往被子里团,好像总也意识不到自己个头很大,以为缩进被子里就是躲好了,可是那么大一团鼓出来,真是……怪可爱的。
    他把手伸进被子,去挠裴屿明的痒痒肉,“又在委屈什么呢,跟我说说呗。”
    没反应。
    他干脆在床边蹲下来,拉下盖在裴屿明头上的被子,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
    阚颂宁的第一反应是反省自己有没有做什么欺负小孩的事,但想了半天依旧无果,只好去亲裴屿明的鬓角,轻声哄他:“宝宝别哭啊……”
    怎么这样,小孩嘴角还沾着奶渍呢,就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太招人疼。
    就在阚颂宁以为今晚的小孩很难哄,一时半会儿撬不开嘴时,裴屿明忽然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闷闷地说:“我以前,喜欢一个人。”
    “……他好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阚颂宁觉得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点懊恼,又有点丧气。
    裴屿明侧躺在床上,移开手臂,露出比刚才更红一些的眼睛,看着阚颂宁,伸出另一只带着被窝温度的手,松松地圈住他细瘦的腕骨。裴屿明很喜欢圈着这里,虎口贴着脉搏,轻轻地转动一下,他说:“你也好看,但是,是不一样的好看。”
    阚颂宁听到这话先是愣了愣,再是忍不住笑了。
    原来是小孩的求生欲。
    在现任面前说起旧爱,好像是得有点这方面的自觉才行,不然醋缸子肯定要碎一地,不过阚颂宁倒是没什么别的感觉,只是心疼裴屿明,更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这么好的小孩。
    “我好喜欢他,特别、特别想保护他,但是……”裴屿明顿了顿,声音带上轻微的哭腔,“我太没用了,我很幼稚,很蠢,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说喜欢我,愿意跟我逃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可是醒过来,他还是和坏人走了。”
    复读的那一年里,裴屿明经常做梦。
    梦到被踩脏的碎花裙,洋桔梗那么干净,和他心里的公主一样,可现在却被揉碎弄坏;梦到橱窗里华美的旗袍,他想走进店里买下它,可是脚下仿佛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旗袍被别人买走。高强度的复习压力下,他总是睡不到五个小时就醒过来,盯着天花板发呆,想喝酒,想抽烟,想做爱,想变成坏孩子。
    他没办法从梦里走出来,所以怀疑世界,怀疑一切,最怀疑的是自己。
    “宝宝,不是你的错,”阚颂宁被他越来越重的哭腔揪紧了心,手忙脚乱地躺到床上,面对着裴屿明,用指腹抹去他脸上的泪痕,再把嘴唇印上去,反复地啄吻,“你已经很勇敢了。”
    他想起第一次和裴屿明上床那天,半夜醒来发现小孩坐在飘窗上哭,应该就是因为这个,甚至更早以前,去年冬天他在便利店遇到裴屿明,看到他在皱着眉头喝酒,十有八九也和他口中“喜欢的人”有关。
    裴屿明垂着眸子,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半晌嗫嚅着说:“我想睡觉。”
    阚颂宁在这时候才发觉,原来自己也是一样的笨,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来安慰,只能给裴屿明盖好被子,吻他泛红的眼睛,“睡吧宝宝,我在这儿陪着你呢,乖。”
    卧室里的最后一盏灯也被关上,月亮依旧断电,小岛暂时沉没,阚颂宁负责搭建临时灯塔,整夜守着他的小岛。
    熄灯以后,裴屿明并没有老老实实睡觉,而是紧紧抱着阚颂宁的腰,在他颈间和肩头嗅来嗅去,阚颂宁被他弄得很痒,忍不住轻轻推他。
    “宝宝,你到处闻什么呢?”
    裴屿明此时正在生气,气阚颂宁穿的睡衣是衬衫式的,下摆不够宽松,他钻不进去,只好用牙咬胸前的扣子,哼哼两声表示不满。
    “你啊……”阚颂宁终于明白了他想要什么,认命地开始解扣子。
    刚解开三颗扣子,裴屿明就又拱到他身前,含住了他的一只奶头,闭上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嘬。
    不是色情的暗示,倒更像是小孩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下意识去找能让自己安心的东西,玩具也好,小毯子也好,能含在嘴里最好。
    吃奶的人是在寻求安全感,理由正当,但阚颂宁却是被挟持住了最敏感的地方,他抱着裴屿明的头,眯着眼睛细细地喘,忍不住夹紧了腿,怕再这样弄下去,后面都要开始痒了。
    正舒服得脑袋发晕时,胸前的舔舐停下了。
    阚颂宁茫然地挺了挺腰,还想把奶头送回湿热的口腔,“……宝宝?”
    “我现在……是还有点幼稚,就只有一点而已,”裴屿明用鼻尖碰了碰那颗被他吸得挺起来的奶头,似乎是暂时吃够了,头埋进阚颂宁颈窝里,孩子气地吸了吸鼻子,“可是我会长大,会成熟,会成为很厉害的人,会一直保护你。”
    小孩在他耳边碎碎念了很久,翻来覆去还是那么几句话:喜欢你,保护你,你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