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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屿明坐在长椅上,问:“宝宝,你不是有课吗?什么时候去买的花?”
裴屿明的脸更红了几分,这次是因为难为情,“我……还有十分钟下课的时候跑出来了。”
正值饭点,平时人来人往的小花园成了静谧的角落,阚颂宁将花插进裴屿明牛仔外套胸前的口袋里,“宝宝,你要是一直这么可爱……”说着就去吻他的下巴,“我会想一直亲你。”
下一秒,手腕被紧紧圈住,裴屿明拽着他躲到一颗树后,阚颂宁的后背撞上树干,有些吃痛,但还是迫不及待地仰起脸,接受男孩略显急躁的吻。
玫瑰花从口袋里掉出来,落在铺满松叶的草地上,谁也没有发现。
阚颂宁在吻的间隙里晕晕乎乎地想,真该感谢设计这个花园的建筑系某优秀毕业生,这里弯弯绕绕的,可以随便躲在哪颗松树或者哪座雕塑后面,这里适合正大光明牵手,适合偷偷摸摸接吻,适合秋天的恋爱。
他想,他允许自己在谎话里享受一段长达十几年的时差,谈一场有效期不定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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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S市并不怎么宜居,天气阴冷,早晚雾霾尤其重,如一张看不真切的大网悬在城市上空。
而冬天的直观度量衡是温度变化,阚颂宁走上学院楼天台抽烟,只穿了件单薄的针织开衫,烟还没点着,先打了个喷嚏。
今天是周六,阚颂宁来教研室加班,裴屿明则是一早就坐公交回家了。阚颂宁没有体验过良好的家庭关系,只是觉得小孩好乖,好孝顺,每周回家都是为了陪外公外婆,有时还会一个人坐上六个小时长途汽车,到乡下看奶奶。
但是这次乖小孩软磨硬泡,说白天陪外婆,晚上要来他家。
恋爱谈了一个多月,新鲜劲儿还没过去,阚颂宁先一步认识到经营谎言的不易。
外表上倒还好,他平时穿的衣服本来也比较休闲,偏学生气,只是每次上完课从教学楼出来,都要装得像个刚下课的学生,而不是老师,这点就比较难,因为总有热情的学生追着他喊“阚老师”,教学楼就那么几栋,有次差点撞见裴屿明滑着滑板去上专业课,幸亏他躲得快。
除此之外,裴屿明还对他口中一个人租住的房子非常感兴趣,今天实在躲不掉了,他要带裴屿明回家,因为裴屿明说想吃他做的菜。
阚颂宁住的房子很新,付了首付以后一直放着,去年房贷还清才住进来,如果不这样做,他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按理说搬进新房应该请朋友来家里吃饭,庆祝乔迁,阚颂宁当时还很认真地计划了,他想请谢时君来家里吃饭,甚至连菜单都列好了。然而他想了好久,想到谢时君去了36所做项目,想到谢时君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小抹香鲸,想到他的房子已经不能算作新居,他还是没能开口。
阚颂宁的生存技能满级,属于平时不怎么做饭,但手艺还不错的,他其实很想给喜欢的人做饭,但一直没有机会。
不过现在有了。
既然他在学着认真喜欢裴屿明,那么那些未能完成的计划,都该毫无保留地给小孩。
阚颂宁按照以前列过的菜单,做了几道拿手菜,本想着不用担心味道够不够好,反正他的小孩吃饭一直很香,从来不挑食。但真正到了做的时候,阚颂宁还是比平时要用心多了,从超市拎着大包小包回家,钻进厨房一通折腾,手机响了都没注意到。
刚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门铃就响了。
裴屿明身上的大衣还带着外面的凉意,那么大的个子,一把搂住阚颂宁的肩膀,像个大型犬似地往他怀里拱,“你不回我消息,电话也不接……”
“对不起啊宝宝,我刚刚在做饭,没看手机,”阚颂宁让他抱够了,笑着捏他冰凉的耳垂,“怎么还委屈上了?又迷路了?”
“……”裴屿明被戳穿,闷闷不乐地转移话题,“我饿了。”
吃完饭,裴屿明洗碗,阚颂宁站在旁边收拾冰箱,随口问道:“宝宝今天白天做什么了?”
“上午陪妈妈和外婆散步了,中午吃了外婆包的饺子,好吃,下午……”裴屿明关掉水龙头,悄悄往阚颂宁那边靠,“下午去打了球。”
他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早上一睁眼就在不由自主地期待晚上,想晚上要穿什么衣服去阚颂宁家,想晚上是不是要做爱,在阚颂宁的床上做爱,舔他最敏感的奶头,每次舔到,软软的屁股就会很舒服地夹着自己……想着想着,他就硬了,怎么也压不下去,最后只好红着脸,躲在被子里打飞机,打出来了还是觉得心里燥得慌,干脆跑到球场,用流汗来发泄。
阚颂宁闷笑了一声,“那怎么办,我们宝宝刚吃了外婆包的饺子,一对比就更显得我的厨艺很一般了。”
裴屿明抱着他,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是在摇头,“你做的也好吃,我喜欢。”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看着阚颂宁给自己剥虾、挑鱼刺,只觉得从未在这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认真的神情。
阚颂宁一直是不着调的样子,说情话撩人的时候是这样,接吻或者上床的时候也是,在一起之前是,现在也没有多大变化。
而裴屿明只是个不折不扣的笨小孩,喜欢上谁就会变成谁的笨蛋骑士,想把糖和肩膀都给他。裴屿明好喜欢被人认真地喜欢,感受到喜欢的同时,心里的喜欢也快要漫出来了。
他差一点就要说出口来:我想带你去见外婆,想告诉外婆我有多喜欢你,喜欢到想和你结婚。
可是这些不能说,说了会显得自己很幼稚,被喜欢冲昏了头脑,多么不靠谱的承诺都想交付。
不想再做一次傻瓜,于是裴屿明选择用吻堵住这些喜欢。
他把阚颂宁抵在冰箱门上,不由分说地亲上去,舔吻他敏感的上颚,摸进衣摆,虎口贴着腰侧摩挲,阚颂宁被亲得情动,小声喘着,手伸进裴屿明裤子里,握着那根勃起的肉棍上下滑动。
开了荤的乖乖仔也学坏了,平时和阚颂宁在一起时,稍微亲近一点就会硬,在教室自习的时候也学会拉着阚颂宁的手往裆部放,让他帮自己揉揉,忍不住了就躲进厕所隔间相互抚慰,阚颂宁喜欢帮他含,小孩的鸡巴干净漂亮,龟头压着喉咙会有种窒息的快感,有次被射了一脸,虽然事后小孩可怜又无辜地跟他道歉,但阚颂宁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确实,有时候也是坏小孩。
裴屿明的呼吸也乱了,贴着阚颂宁的耳廓:“我和妈妈说了,晚上不回去。”
他急急地托着阚颂宁的屁股,把人抱到流理台上,脑袋钻进宽松的家居服里,含着奶头又舔又嘬,宽大的手掌拢着两瓣臀,色情地把玩。
意识全被舔舐胸口的那根舌头搅乱了,感觉到裴屿明的食指在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