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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他,神色就滞了滞,然后才笑着道:“大公子怎么今日有空过来?”
    “带我弟弟来尝尝你们这儿的好酒,顺道给?师父送封信。”说着,将信件交给跑堂。
    跑堂见到信,当即就松了一?口气,心想约莫只是巧合撞上了,收下了信,将两人引到了楼上雅间去。
    叶云亭只做不知,点了小菜并两壶酒,与叶妄小酌。
    而那跑堂则是拿了信,就火急火燎地去了后院。
    常裕安刚将贵客请到茶室坐下,就见跑堂着急忙慌地跑来敲门:“先生,大公子来了!”
    茶室内两人都是一惊,女人陡然起身,衣袖不慎将茶盏扫落,发出一声脆响,她面上竟有仓惶之色:“是亭儿来了么?”
    “夫人莫慌。”常裕安要镇定许多,开门放人进来,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
    跑堂便将他们前脚刚到,叶云亭后脚就来的事儿说了,他将信件递过去,迟疑道:“应该只是巧合。”
    常裕安拆开那封信,就见信上写的都是上京近期发生的一?些大事,最后结尾言上京已经安定,邀他与越长钩来上京小聚。
    “确实是巧合。” 常裕安将信递给?女人,低声道:“夫人可要见一?见他?”
    一?瞬的仓惶之后,女人神色已经镇定下来,她绞紧了手中的帕子,迟疑道:“再缓缓吧,他若是过的好,我何必再去打搅?我亲来北昭,也?只是担忧永安王登基后会待他不好,若是如此,我届时再带他离开不迟。”
    常裕安深知她在顾虑什么,闻言也?只是叹了口气:“那夫人可要去看看他?如今人就在二楼。”
    女人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点了头。
    她行事向来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常裕安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挣扎犹豫,想了想这中间的纠葛,又忍不住叹息一声,道:“他们隔壁还有一?间雅间,我引夫人过去。”
    说完叫跑堂去外头干活,自己则亲自引着女人去了二楼雅间。
    ***
    雅间。
    两人已经喝完了一?壶酒。
    叶云亭酒量不行,只小酌了两杯,倒是叶妄今天心里痛快,咕嘟嘟喝了大半,此时脸颊已经红了,大着舌头嘟嘟囔囔的抱怨:“大哥你以后是不是要当皇后啊?”
    没等叶云亭回答,他就自顾自道:“如今外头都在说你是男子,就是入了宫,也?不能生养,以后要叫陛下广纳后宫呢。”他说着就生起气来:“我看那些人都在想屁吃!若是让、让陛下知道,肯定砍了他们的头。”
    他换着花样将那些人骂了一?遍。
    叶云亭撑着下巴听着,脸上盈满笑意,见叶妄还在为他抱不平,便道:“应该不会入宫当皇后吧?”
    谁知道他说完,叶妄顿时更生气了,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怒气冲冲就要去找他哥夫理论:“不让你当皇后,他还想让谁当皇后?”他醉眼朦胧地安慰叶云亭:“大哥你别怕,我不会叫他欺负你的!”
    叶云亭哭笑不得地将他拉回来,将酒壶塞给?他:“没人敢欺负我。”
    叶妄抱着酒壶又喝了一?口,呆呆“哦”了一?声,明显是已经醉了。
    看来酒量也没比他好上多少。
    倒是叶云亭端着酒杯转了转,想到三缄其口的某人,抿唇笑了笑。虽然李凤歧没说自己的打算,但他多少猜到了几?分。毕竟登基大典临近,李凤歧忙得脚不沾地,他却是闲人一?个。
    若是李凤歧有意封他为后,他绝对不会这么清闲。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同叶妄细说了。
    兄弟两人在这边说话,却不知这一?番对话全然落在了隔壁的常裕安等人耳中。
    叶云亭所在的雅间,是他每次来望月酒楼常用的那间,而隔壁连着的雅间,则不待客,只有极少数才会打开。
    此时,常裕安与那位夫人就在雅间里,正透过墙上的一?方小孔探看隔壁的情形。
    听到叶妄那一番话,那夫人面上本有怒气,但再听见叶云亭所言,神色便舒展开来。等叶云亭叫来跑堂,扶着醉醺醺的叶妄离开,她才叹息道:“他们的感情很?好。”
    这些年来,她一直通过常裕安了解这个孩子,知晓他聪慧异常,心性也比旁人更加的通透。
    如今外头关于永安王妃的传言有许多,大多都不怎么好,她原本也十?分担忧,这才抛下南越事务,冒险来了一?趟上京,想着若是他过得不如意,自己便露面,带他回南越去。
    但方才听了叶云亭的话,再观他神态,她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只有极其信任对方,叶云亭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女人神色怅惘,沉思?良久才道:“明日我便启程回南越,其余诸事,便叫使臣与新帝洽谈,东夷这些年来野心越来越大,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们与北昭联手,将这只不安分的鬣狗瓜分了。”
    常裕安蹙眉:“夫人当真不准备告诉云亭真相?”
    女人摇头:“他与新帝感情甚笃,但若是牵扯进南越,反而会让他处境变得尴尬。”
    常裕安还想再劝,女人神色却十分坚决,摆了摆手,当先离开了。
    见她孤绝的背影,常裕安摇了摇头,心里道了一?声造孽,只能无奈跟上。
    ***
    而这一?头,叶云亭扶着醉酒的叶妄离开时,却是扫了一?眼隔壁雅间的房门。
    他记得分明,上楼时,隔壁雅间还是落了锁的,但就这么一?小会儿,门上的锁却打开了,显然是雅间内有客人。
    望月酒楼的规矩他自然知晓,微微一?蹙眉后,便不动声色地扶着叶妄下楼。
    两人上了马车,车夫便赶着马儿回国公府去。但刚拐过一?条胡同,叶云亭就叫停了马车,自己跳下车,叫车夫将叶妄送回去。
    车夫不敢所问,驾着车离开。
    叶云亭则召了护卫,重?新折返,收买了望月酒楼对面的人家后,暂时在对面蛰伏下来。
    不知道为何,明明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侧面,却叫他无法忘怀。
    来历不明的女人,还有那正巧在他隔壁又忽然打开的雅间……种种异常叫他很?难不去在意。
    叶云亭站在二楼窗边,从斜开的窗户缝隙望去,正好能将整个望月酒楼清楚地纳入眼中,他回忆着这些年与常先生有关的事情,脑子蹦出来的猜测叫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
    李凤歧忙碌了一?日,回到寝宫时天色已经黑了。
    急急忙忙进了内殿,却发现里头并不见人影,深吸一口气,召来周蓟:“王妃在何处?”
    周蓟道:“王妃白日出了宫,如今还未归。”
    李凤歧:“……”
    他开始后悔放人出宫去了。瞧瞧,这才第二天,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