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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
    一路查下来,他?们只以为?上一辈的悲剧都是先帝造就的恶果, 却没想到成宗皇帝竟然也参与其中。
    老王妃的话, 透露出老永安王的死并不是因?为?旧疾发作, 恐怕是成宗皇帝为?了稳定江山,杀人灭口。
    试想一个兵权在握的王爷,知道皇室秘辛, 又有先太子的遗腹子在手,若他?有心, 颠覆王朝不过一念之间的事情。成宗皇帝必然不会容忍这样一个心腹大患。
    老王爷恐怕是为?了保全老王妃与李凤歧的性命, 不得?不选择了自戕。
    甚至就连李凤歧平袭爵位一事, 只怕也是成宗皇帝愧对亲孙子以及大儿子夫妻,才如此安排。
    只可?惜成宗皇帝算来算去,却没料到先帝在位不过五年就死于酒色。而先帝的子嗣,又重演了当年弑兄夺位那一幕。
    也不知成宗地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初罔顾真相给先帝铺路的决定。
    “如今外面流言四起?, 起?义军业已攻向?上京,不如就坐实了流言。”李凤歧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他?眼中有化不开的狠意:“待我攻进上京,必将李干尸身从皇陵里?拖出来鞭尸!”
    先太子,先太子妃,老永安王,郝嬷嬷……这一条条的血债,他?必须亲自讨回来,才能叫亡魂安息。
    “好。”叶云亭嗓音柔和,在他?手背上轻轻拍抚:“你只管调兵,我会在后方准备粮草辎重。以如今形势,攻下上京不是难事。”
    李凤歧深深凝着?他?,良久,将头搁在他?怀中,疲惫地阖上眼。
    叶云亭顺着?他?的脊背轻轻拍抚,无声安慰。
    ***
    迟迟未曾结束的寒冬,使得?投奔起?义军的流民越来越多。
    自先帝得?位不正?的风声传出来后,今上的皇位也受到了质疑。坊间都在传,若是今上还有良知,该自行禅位或者下罪己诏,向?天?下谢罪。
    临近几个州的起?义军借由这股流言集结在一起?,高举“替天行道匡扶正?统”的大旗,一路逼近上京。
    黔中、樊州、加黎州等地陆续有流民加入,人数有三十万之众。
    奉命带军拦截的沉重予不过几个交锋,就被?愤怒的流民打的溃不成军,只能龟缩回了加黎州的腹地死守。
    起?义军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打到了冀州边界,只要越过冀州,便能直取上京。
    然而如今的冀州并不是叛党盘踞,而是北疆军镇守,领军之人正?是威名赫赫的永安王。
    气?势汹汹一往无前的起?义军在冀州与加黎州的边界上驻扎下来,队伍内部的两股势力为?打还是不打吵得?不可?开交。
    这支人数众多的起?义军是由各地的小规模起?义军汇集而成,各自的领头人分?别被?封了东山、西山、南山、北山四王,而力量最雄厚的一支起?义军的领头人,则自封中山王。
    中山王起?义前是个屠户,身形魁梧,力道惊人,但?却大字不识,起?义军一路打来,全靠他?兄弟东山王出谋划策。东山王是个白面书生,样貌普通,一双狭长?眼睛却藏着?精光。
    西山王原先是个厨子,看?着?是尊弥勒佛,实则是个笑面虎;南山王是个商人,精于算计;唯有北山王沉默寡言,在这支起?义军的队伍里?并不打眼,也极少参与到几人之中的争斗里?。
    如今为?了打不打冀州城,几人分?成了两派。东山王野心勃勃,坚持要打下冀州,直取上京。
    “一路打过来,诸位不会还想退缩吧?永安王是用兵如神,但?我们可?有三十万人马,只要寻到时机突袭,未必不能取胜!”
    西山王笑呵呵的:“二哥要打可?以,那你们派人当先锋。”
    南山王也起?哄:“没错,永安王多厉害你不是不知道,莫想哄我们带人去送死。”
    “目光短浅!”东山王不悦道:“冀州城不比其他?州郡,要打下势必有牺牲。如今小小牺牲,换的可?是日后封侯拜相!”
    “那也得?有命在才成。”南山王声音并不小的嘀咕。
    “你!”东山王怒目而视,可?惜南山王并不怕他?。相比充当军师的东山王,其余三人手里?都是实打实的握着?兵的。虽然他?们尊中山王为?大,却不代表会对东山王卑躬屈膝。
    这只队伍从一开始只为?了活命,发展壮大到如今,已经有了初步的权力划分?与争斗。
    “要不我们打下加黎州,直接在加黎州当个土皇帝也不错。”一直没说话的中山王这时开了口,他?面容凶狠,说出口的话却带着?畏惧:“永安王连西煌都能灭了,杀我们不跟杀猪似的?”
    他?是个屠户,虽然没读过书,但?也知道不能拿鸡蛋去碰石头。
    西山王和南山王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但?听了他?的话紧接着?又露出思索之色。中山王话糙理不糙,他?们眼下人数是不少,可?谁也没把握能拿下冀州。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好处也落不着?。
    唯有东山王面色阴沉,他?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中山王,咬牙道:“大哥,这还没打,你怎么就灭自己威风?我看?你在战场上,也未必就比永安王差!”
    中山王虽然没脑子,但?一把子力气?确实惊人。两把定做的杀猪刀又沉又重,但?在他?手里?挥起?来,敌人就跟那待宰杀的猪猡一半,一刀下去就成了两半。
    “二弟你可?别瞎说!”中山王闻言差点跳起?来,连连摆手:“我哪能跟永安王比?不能比不能比。”
    说完想起?什么,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猪棚里?的猪崽,你们商量吧。”
    然后起?身飞快溜了。
    东山王看?着?他?的背影,舌尖舔了舔齿列,心里?骂了一句蠢猪。
    他?将目光转向?始终沉默的北山王:“五弟你可?有什么想法?”
    北山王抬眼看?他?,神情讷讷:“我都听你们。你们商量就行。”
    东山王:“……”
    妈的,一群废物。
    此事最终也没商讨出什么结果来,中山王一心只想着?猪崽,北山王一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西山王和南山王倒是有野心,可?这两个都精明的很,只想跟在屁股后头捡便宜,让他?们打先锋是万万不可?能的。
    东山王眼底阴霾厚重,只能宣布散会,此事明日再议。
    几人各自回营帐。
    没人注意北山王并没有回营帐,而是小心避开巡逻的兵卒,去了外头的林子里?。
    他?脸上还是那副忠厚木讷的表情,却是以手指抵在唇边学了几声夜枭叫,之后没多久,林子里?就传来悉索的声响,一只灰狼从林子深处钻出来,让他?将竹筒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