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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了。
    上马时还有些困意,眼皮困倦地耷拉着,同李凤歧告别。
    李凤歧心中有些不舍, 几乎想要开口将人留下,但理智却阻止了?他开口, 只能握着他的手用力揉捏了几下,低声嘱咐道:“回去了给我写信,我会尽快打?下冀州。”
    这话说得张狂极了?,若是叫殷承梧听见,估计又要气得跳脚。
    偏偏叶云亭不觉得,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在渭州等你凯旋。”
    两人小叙了?几句话, 队伍便开拔。叶云亭策马往前走, 走出很远,回头看时,就见他还站在原地, 远远望着这边,身影被四周火光镀上柔软的毛边。
    直到人走得看?不见了?, 李凤歧才收回目光。身边等候已久的姜述上前禀报:“对面昨晚有动静, 殷承梧怕是忍不住了。”
    李凤歧敛眸深思, 叫上几名将领去了中军帐中。
    ……
    毫无意外的,殷承梧在傍晚时动了手。
    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北疆军吃晚饭的时候,这几日军中伙食好,是以整个营地里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同时也十分?放松。殷承梧就是瞧准了?这个时候,发?起突袭,试图打个措手不及。
    但北疆军的反应要比他想象中快,遭遇突袭并不慌乱,转瞬就列好队形开始回击。
    两军交接,喊杀声震天。
    就在正面战场上杀的正酣时,李凤歧瞧着颇气定?神闲的殷承梧,眯了眯眼睛:“殷承梧憋了?这多日子,就这点能耐?”他眼中划过?异色,脑中迅速回忆了?一?番地形,便立即命姜述暗中带一?队人马去后方:“传令下去,后方粮草也看?着些。”
    他们背靠周句镇,而?周句镇则被层叠的山岭环绕。山岭不算高,但因为一山连着一?山,沟壑陡坡遍布,难以成行。是连绵的山岭反而?成了?天然的屏障。
    可若是殷承梧派人从山中取道,绕到后方,便能直抵周句镇。
    李凤歧虽然觉得殷承梧比起他父亲来差多了?,但也从不会轻敌。他在前方坐镇,姜述很快带领小路人马往后方去布防。
    而?果然如他所?料,殷承梧打?着声东击西的主意。
    前方战场是杀的厉害,但冀州军的精锐部队都抽调往后方去,穿过山岭,绕到后方直取周句镇,准备釜底抽薪,前后合围。
    可惜李凤歧早有防备,殷承梧偷鸡不成蚀把米,大半精锐都折在了山岭里。
    李凤歧命人将带队将领的首级送到阵前,勾着唇道:“殷将军送我一?份大礼,本王礼尚往来,亦回送一?份。”
    话落抬手,便有兵卒用托盘托着两个人头出列,有恃无恐地将之送到了冀州军面前。
    殷承梧看?着死不瞑目的将领,再想到折损的精锐,心口隐隐作痛,但大约是这些日子吃瘪多了?,他已经不会再气冲头顶,只闭了闭眼,深深看?了?李凤歧一?眼,收兵。
    *
    听闻前线再次溃败,殷啸之终于坐不住,策马赶到了营中。
    殷承梧已经不复先前的自负,瞧见殷啸之,垂首认错:“是孩儿轻敌了?。”
    他从前未能与永安王交过手,即便父亲几次夸赞对方用兵诡谲莫测,他也嗤之以鼻。永安王还不到三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儿去?
    不过?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罢了。
    但真?正的对上了?之后,他才明白了永安王的难缠。如今尚且还不过?半月,军中人心就已经松散了许多,甚至还有不少怨言,早不复出兵之时的斗志昂扬。而?这一?切都拜永安王所?赐。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自己的对手。
    见他还知道认错,殷啸之神色和缓许多,道:“永安王用兵造诣,尚在我之上。不论是正面硬碰硬,还是迂回战术,我们能胜的概率都不大。”
    北疆军勇猛,永安王用兵如神。
    明面上冀州与渭州两边的人数差距不大,但真?打?起来,方才知道其中差距。若是硬碰硬,他们的输面更大。
    “那该如何?总不能不战而?降。”殷承梧皱起眉头,他的年纪比李凤歧大上一?轮不止,更别说父亲,不论是他还是父亲出面讲和,殷家都丢不起这个人。而?且一?旦认输……人心就散了。
    “如今之计,唯有以力破计。”殷啸之沉声道:“兵力相当,我们未必能赢。但若再多上十万兵马,以人数碾压,胜算便能大上许多。”
    一?力破十会,他就不信多出十万兵马来,还没有胜算。而?且他们也不需要大败对方,只要逼得李凤歧再不敢轻易来犯就算达到了目的。
    “父亲的意思是借陆州的兵马?”殷承梧迟疑着道:“可我们派去的人至今没有回信,漆典恐怕是早已生了?异心。”
    殷啸之却是笑起来:“你以为我急匆匆赶来是为何?”他抚着胡须一?笑:“陆州有回信了,漆典托人送了?一?封信回来,说答应出兵相助。但因陆州受雪灾影响甚大,军中亦缺衣少食,需要我们支援冬衣五万件,粮草二十石。”
    “他这是趁火打劫!”殷承梧神色不虞:“况且粮草就罢了?,我们去哪儿寻这么多冬衣?”
    “倒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回信中亦说了?,陆州情形确实不太好。”殷啸之缓缓道:“漆典虽曾是我心腹副将,但他性子耿直认死理,当初怕他不肯共同起事,坏了大事,我才将陆州撇了?开。如今朝廷因着漆典与我的关系,对陆州多有忌惮。漆典约莫是撑不住了,也寒了?心,只能投靠我们。”
    漆典这回要的虽然多,但对殷家来说,也就是稍微肉痛一?些,并不伤筋动骨。若是能以此说服漆典出兵,逼退永安王,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笔划算买卖。
    殷承梧一?想也是,道:“粮草可以给,但总要有个章程。若是粮草给了?他畏畏缩缩却不出兵。我们也不能再讨回来。”
    殷啸之亦有此担忧,便与他商议起详细章程来。
    最后决定又派一名亲信充当使者,带着密信与一?批粮草暗中前往陆州。
    信中他们同意了漆典的要求,但以冬衣粮草数目太大难以筹集,且容易被渭州察觉为由,只送了?小部分过?去做定?金,余下的大半,信中说明待逼退了?永安王后,再补上。
    ……
    漆典见到冀州使者时已经过去了四日。
    验收了粮草之后,他感恩戴德地将使者迎进了?刺史府,但转头进了?书房,面色就沉下来:“五千冬衣,三?万石粮草。倒是比打?发?叫花子还要大方些。”
    他一?向知道中州冀州是嫡系,陆州比不上,也不想比。
    可谁知殷家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削减陆州军费,若不是从前朝廷拨下来的粮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