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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慈,到底还是忐忑地听从了叶妄的话。
    于是等在山脚的殷承梧就见李凤歧上了一趟山,不仅马上多了个男人,身后还多了一群面色惶惶的老弱妇孺。
    他皱了皱眉,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通关窍,只能上前询问:“王爷,那些人是……?”
    李凤歧瞥了一眼,语气愠怒道:“那些西煌人狡猾,提前跑了,只剩下寨子里这些人。我都带回去审问一番,说不定能问出西煌贼子的线索。”
    “这……”殷承梧语气犹疑,但又没有理由拦住他。都让人上了山,他要将人带回去审问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若是为这些人又起了冲突,并不值当。
    殷承梧犹犹豫豫,李凤歧却不与他多说,昂首道:“王妃受了惊,我先带他回渭州,就不多和殷将军寒暄了,日后得空再上门道谢。”
    说完不等回复,便浩浩荡荡带着人走了。
    殷承梧瞧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隐约不得劲。
    他将目前的信息捋了一遍,却又没发现什么遗漏,有些烦躁地拉了拉缰绳:“罢了,先回城!”
    ……
    然而回了冀州城,他很快就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下属来报,说抓到了藏匿在山中的山匪,审讯之后,对方很快就招供了、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劫持的乃是黄金,只交代说命他们劫持的商队的乃是新寨主,那寨主叫叶泊如,自称是齐国公府的二公子。
    “……”殷承梧听完,差点当场呕出一口血来。
    一双眼睛暴凸出出来,不可置信道:“那寨主叫什么?!”
    “对方自称叶泊如。”禀报的属下不知其中关窍,压着畏惧又重复了一遍。
    “好一个叶泊如!好一个永安王!”殷承梧狠狠挥落茶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立刻点兵,随我去周句镇!”
    什么叶泊如,那新寨主分明就是永安王妃叶云亭!叶泊如不过是对方假扮山匪扯的幌子!
    此时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全都串联上了!
    西煌人劫持分明是永安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叶云亭逃出了上京,却未走陆州,而是自冀州取道。他途径冀州城内,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金矿的消息,通知了永安王,暗中劫持了运送黄金的商队,却栽赃给了西煌人和山匪!
    而永安王今日前来,便是特意来接应他,那万两黄金此时说不定已经到了渭州,甚至连周句镇也危矣!
    而他却因为忌惮永安王,生生将人质给放走了!
    何其愚蠢!
    殷承梧想明白了一切,憋着满腔怒火带人往周句镇追去。
    ***
    而此时,李凤歧早就带着叶云亭以及几十寨众,按照暗卫所留记号,接应到了万两黄金,所有人马汇合之后,一同往周句镇疾驰而去。
    等殷承梧带兵赶到时,李凤歧一行人已经抵达周句镇,
    而此时的周句镇,被两万玄甲军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殷承梧看到这一切,如何还不明白李凤歧早有准备,他怒急攻心,忍不住在阵前破口大骂:“竖子竟敢欺我殷家至此!”
    “殷将军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大火气?”李凤歧换了一身铠甲,策马不紧不慢地出来,守卫的玄甲军自他行过之处分开一条路,待他行过,又严丝合缝地合拢。
    殷承梧此时恨不得生吃其肉,见他还敢做一副无辜面孔,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拔出刀便策马朝他杀来:“今日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重若千钧的一刀斩出,却被李凤歧轻松挡下,他架着殷承梧的刀,还是那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语气:“殷将军这么大的火气,该去消消火。渭州冀州如同唇齿相依,本该守望相助,本王如何忍心与将军动手?”
    说完运劲一推,力道之大,差点将殷承梧推下马去。
    嘴上说着不忍心,手上去半点没有省劲儿。
    殷承梧稳住身体,勉强冷静了一些,连道了三声“好”:“倒是我小瞧了永安王的厚颜无耻。既然如此,那殷某奉陪。若不归还金矿,殷家与你不死不休!”
    李凤歧懒洋洋地挽刀:“要战便战,只是这周句镇只有一座石头矿,本王实在不知将军口中金矿是为何意。”
    他神情有恃无恐,分明是打算赖账。
    当初殷家为了暗中积蓄力量,将周句镇的金矿护得密不透风,为了不叫人察觉异常,甚至没往周句镇调派大量守军,没想到当初的谨慎,如今却全成了李凤歧用来堵他们嘴的借口!
    分明就是要按头殷家吃了这个哑巴亏!
    殷承梧如何能忍,此处乃是冀州地界,李凤歧既然想黑吃黑,那他便叫他有来无回!
    正要下令开战,却听后方一兵卒快马奔来,口中道:“大将军,老将军有令!”
    殷承梧动作一顿,回过身去,却见兵卒气喘吁吁呈上一封信来。
    他盯着那封信,面色变换良久,才不得不接过。信中所写内容与他所料相差无几,父亲果然在信中命他退兵。
    信中诸多利弊分析,在他看来却只是父亲年纪大了,已经没了当初的杀伐果决。
    周句镇的金矿是殷家的命脉,若不能夺回来,明年开春一旦与朝廷开战,他们将陷入被动之中!永安王再强横又如何,如今他不过带了区区两万人马,只要赶在渭州援兵到达之前,逼迫他们自周句镇退兵,这金矿便还是殷家所有!
    永安王有能耐偷一次,难不成还能偷第二次?!
    可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送来,他不能公然违抗军令。
    殷承梧收起信,咽下喉中腥甜:“收兵!”
    李凤歧瞧着他面上不甘屈辱之色,笑眯眯拱手道:“替我多谢殷老将军割爱。殷将军慢走,本王要事在身,就不送了。”
    “……”殷承梧死死咬住牙,才没一口血喷出来。
    他阴沉沉看了李凤歧一眼,策马离开。
    李凤歧调转马头,扬声道:“都给我守好了,别叫脏东西飞进来。”
    说完便策马去了镇上的衙门。
    曾经衙门如今成了叶云亭等人临时落脚之处。
    李凤歧出去对敌,叶云亭便在安置寨中的百姓。他命人询问之后,见这些百姓大都愿意留在周句镇安居,便命人将之登记起来,等日后渭州派人接管周句镇,衙门重新建立,再给他们分分田地,使其落户安居。倒是小部分自殷家搜捕之下逃出来的山匪,在得知外头的便是大名鼎鼎的玄甲军之后,提出了想要投军的意愿。
    当初随暗卫下山的山匪有三十五人,如今回来的不过十八人。那未曾回来的半数人,或是死在了厮杀中,或者被殷家抓获,也有少数可能逃了。叶云亭曾承诺过他们,若是能活下来,可得赏银一百两,将功折罪,抵消之前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