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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歧扭头看叶云亭,心里烦死这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庶子。
“你别听他瞎说,下回我可不会见他。”
“我刚才不是叫王爷先稳住他,你怎么就拒绝了?”
两人同时开口,说完,看着对方都顿了顿。
李凤歧神情疑惑:“什么?”
叶云亭皱眉道:“王爷先前派人几次暗探太傅府,都没能寻到解药。这解药必定藏在不易发觉之处。先前韩蝉得势,府中守卫严密就罢了,如今他被囚,正是再寻解药的好时机。”
更何况这次叶泊如主动寻上来,都不用他们出面。叶泊如是皇帝的人,做些什么比他们自己派探子去更安全也更方便。
这么上赶着送上来的人,不用白不用。
他方才给李凤歧打眼色,就是叫他别那么快拒绝,至少先稳住他,看他是不是真有两分本事找出点线索来。
哪成想李凤歧竟然拒绝得如此毫不犹豫。
“???”李凤歧听完瞪大了眼,随即不高兴道:“所以是要我用美男计对付叶泊如?若是真叫他拿到解药了,用来威胁我们又如何?”
不吃醋就罢了,竟然还要他出卖色相。
永安王不高兴。
叶云亭没想到他都想到出卖色相上去了,讶异道:“我只是叫王爷先稳住他,让他心甘情愿替我们去寻解药线索。找不到便罢了。若是真找到了……”他眼神一闪:“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叫他心甘情愿交出来。”
李凤歧将信将疑:“你抓到他的把柄了?”
“探子来信了。”叶云亭一笑,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通。
“啧,”李凤歧听完嗤了一声:“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不过他转念一想,又皱眉嫌弃道:“方才我已经断言拒绝了,难不成还得我上杆子去寻他合作不成?”
这多跌份儿?而且也太恶心了。
他不要面子的?
“我叫人给他送封信就是了。”叶云亭见他一脸不痛快,将剥好的松子放进他盘子里,安抚道:“不需要王爷出面,你看着就行。”
他本就想着一劳永逸,叫叶泊如以后别再时不时在他们的面前晃悠,但如今既然发现他还有利用价值,倒是不妨先利用一番。
一听不需要出卖色相,李凤歧便安生了。他命人拿了纸笔来,摆在叶云亭面前,扬了扬下巴:“你写,我看着。”
虽然是以他的名义写信,但也不能太出格。他得看着。
叶云亭笑看他一眼,沉吟片刻,便提笔沾墨,不紧不慢地开始写信。
这几次照面,叶泊如对他的态度他早有所觉,如今揣摩着他的心思。以李凤歧的口吻写一封信并不难,甚至连今日的理由都想好了。
李凤歧就见他提笔写道:“今日王妃在场,诸多事不便言说,忘二公子谅解,二公子先前之提议,本王思虑数日,亦觉可行,只是还需一观二公子之诚意……”
他洋洋洒洒模仿李凤歧的笔迹写了一封信,又取来李凤歧的私章盖印。
李凤歧瞧着那一手字,挑眉道:“这字……大公子什么时候学的?”
信上模仿的字迹与他手迹竟有七八分相似。
“闲着无事便临摹过几回。”叶云亭笑道:“学的不像,但糊弄叶泊如应当是够了。”
李凤歧一手字极具风骨,笔划之间透着杀伐之气,他一时喜欢,就趁着有空试着临摹了。
谁知道李凤歧一听,眉尾高高挑起,倾身看向他:“大公子偷学了我的字,却不交束修,说不过去吧?”
“王爷想要什么束修?”他笑着瞥了李凤歧一眼,将信封好,叫人第二日再送去给叶泊如。
“……”李凤歧皱眉思索这回该讨点什么好处——上回得寸进尺就把人给弄恼了,还是不能心急,得一步步来。
没等他想出来,却见叶云亭忽然倾身过来,在他唇角极轻极快地碰了一下。眉目璨然凝着呆住的李凤歧:“这束修可够了?”
李凤歧抬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喉头滚动几下,声音发沉:“不够。”
他倏尔倾身靠近,抬手按住叶云亭的后颈,动作间带了些不容反抗的味道,用力咬上了他的唇。
叶云亭眼睫一颤,这回却没有躲避,反而轻启唇齿,以舌尖在他唇上轻轻扫过。
李凤歧喉间溢出一丝闷哼,鼻息愈沉,咬着他的唇齿也愈发控制不住力道,力道重得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叶云亭一开始犹有余力撩拨他,但到了后头,却只能大口喘息,试图挣扎。
可李凤歧的力气比他大得多,手掌如同铁钳一般,一手按住他的后颈,一手在他腰侧游走,叫他动弹不得,无力反抗。
待两人终于分开之时,嘴唇都破了皮,唇齿间有淡淡腥味。
“这样才够。”李凤歧神色愉悦,大拇指轻轻拭去他唇边的水渍,笑着又回答了一遍他的方才的问题。
叶云亭:“……”
他眯着眼打量李凤歧,心想狼果然还是狼,平日里瞧着跟大狗一样好脾气,却半点经不起撩拨。
他暗暗长了心眼,心想以后可不能再轻易招惹他。
***
却说叶泊如回了国公府后,第二日就收到了“李凤歧”写的信。
看完信上内容,便挑眉笑了,心想他猜得果然没错。永安王瞧着待叶云亭还不错,但实则一直防着他,毕竟一个毫无用处之人,也犯不上什么都叫他知道。
他沉思片刻,又提笔回了一封信后,方才不紧不慢地去了太傅府。
取暖的火炭已经安排上了,一同送去的还有一个老实的婢女。
这婢女是叶泊如特意挑选出来的,家里老父生着病,急用银钱,正可以被他拿捏在掌心。
如今这婢女一日三回去韩蝉的卧房帮忙清理暖炉,更换火炭,进出还算顺利。但他并未叫婢女轻举妄动,只先叫她先观察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听婢女说,韩蝉这些日子还是没有进食,只喝了两口水,身体已经十分虚弱。
他故意拖着没再报上去,想着等韩蝉再虚弱一些,便可以命侍女趁机搜寻解药。到时候他找到了解药,再将韩蝉身子不好的消息报上去。届时不论皇帝管或者不管,他的计划都不会受到妨碍。
叶泊如坐在马车里,瞧着守卫森严的太傅府,志在必得地笑了。
第75章 冲喜第75天 (补二更)
十一月末时, 又下了一场大雪。
北风卷着铺天盖地的大雪来势汹汹,半个上京都被白雪覆盖。附近城镇不少百姓的房子被大雪压垮,诸多百姓流离失所, 冻死街头。北地各州府上报灾情的折子不断,全都堆积到皇帝案头。
但皇帝依旧未曾上朝,大手一挥, 折子全送到了政事堂,叫他们自己商量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