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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两个皇子,则分别封了端王与睿王。
    睿王早逝,如今就只剩下一个端王。
    端王年事已高,在宗人府领了个闲差,并不参与朝政,只在家中含饴弄孙。
    韩蝉与端王一向没有交集,此时忽然到端王府上拜访,惹得不少人暗中猜测——这端王庸碌无能,不理朝事。唯一能让韩蝉看得上眼的,恐怕只有那一个刚满三岁的嫡孙。
    而端王府在韩蝉离开之后,忽然闭门谢客,也仿佛佐证了众人的猜测。
    不少朝臣心中惶惶,都在暗中猜测着,皇帝怕是当真出了事,这天啊……怕是要变了。
    ***
    最近两日的动静,永安王府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听朱烈说韩蝉竟然已经找上了端王时,叶云亭有种匪夷所思之感:“动作这么急?”
    李凤歧也有些讶异,韩蝉这个老狐狸,按理说不该如此沉不住气。其他朝臣被他刻意误导,以为李踪当真命不久矣,但也知道去寻韩蝉确认消息真假,耐心观望。怎么韩蝉忽然如此沉不住气了?
    但转念又一想,又否认了先前的推测:“韩蝉不是鲁莽行事之人,他动作如此快,必定是得到了其他的消息,认定李踪濒死。”
    “是殷啸之?”叶云亭接上。
    李凤歧点头,除了殷啸之之外,不做他想。
    本来李踪御驾亲征就是韩蝉与殷啸之联手设的局。殷啸之假意败退引李踪上套,准备借机除掉李踪,为子报仇。而韩蝉恐怕则是打着另立幼主,便于控制的主意。
    只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李踪不仅没死成,竟然还能将计就计来了一招瞒天过海,装作重伤濒死意图引他上钩。而且看样子,他装得很成功,就连动手的殷啸之等人也被瞒过了,给韩蝉传递了错误的消息。
    他早就看穿李踪计谋,没有咬钩,推波助澜将“鱼饵”抛向了其他人,本是想将这潭水搅浑,让李踪头痛一阵,却没想到,竟然还真误打误撞让李踪给钓上来一条大鱼。
    就是不知道李踪回京之后。发现韩蝉所作所为,会是什么表情。
    叶云亭想了想,笃定道:“怕是要发疯。”
    想想李踪那偏激的性子,若是得知韩蝉都等不及他死就要给他挑继位人了,恐怕真的要发疯。
    就是不知到那时候,韩蝉能不能招架住了。
    第63章 冲喜第63天 (二更)
    李踪未归的这几日, 永安王府大门紧闭,李凤歧与叶云亭在府中寸步不出,日日煮着马奶酒赏雪。
    偶尔马奶酒煮得多了喝不完, 便拿酒瓶装了,叫朱烈一家一家送到几位大人们的府上去。
    于是一众观望形势的官员心中就更慌了。这些日子永安王联系那些个老臣,可比从前一年都勤。看来是真要准备动手了!
    上京城中世家贵族人心惶惶, 都在为日后谋划着出路。
    倒是日日被送酒的几家,虽然看穿了李凤歧的计策, 却又无可奈何。
    那些朝臣都是在暗中猜测,也没有人会傻得上门来问“诸位大人你们与永安王最近联系得如此紧密,可是在密谋造反啊”。
    是以他们就是有心想解释,也无从解释起。总不能见着个人就说我并未同永安王合谋,永安王那是故布疑阵吓唬大家伙儿呢, 他叫朱烈上门就是为了给我送了一瓶马奶酒。
    他们敢说, 倒也要有人敢信。
    倒也有少数几个与他们交好的官员隐晦地探过口风, 他们倒是一点不藏着直接说了朱烈只是上门来送马奶酒,也说过看永安王的态度,陛下多半龙体康泰并未出事。但对方却毫不意外地根本不信, 反而怨怪他们不露半点口风就罢了,还编瞎话骗人, 实在是过分。
    “这是阳谋。”
    乔海仁与戚邵对坐, 放下酒杯, 郁郁叹了一口气。他们一眼就能看穿的计谋,却偏偏不能解释,更甚者,解释了也没人信。所有人都把他们划进了永安王一派,认定他们与永安王已经达成了一致。
    如今上京城中, 人心浮动。不少官僚往来频繁,显然已经在给自己谋划后路了。就是这冷冷清清的乔府,这两日也有人寻上门来隐晦示好,话里坏外想让他牵线搭桥,向永安王效忠。
    他甚至还听闻太傅韩蝉也几番拜访端王府,只是端王性格怯懦,不愿意参与到这朝阳争斗之中,迟迟没有松口。
    乔海仁愁容更甚:“待陛下归来,这些沉不住气的人,怕是一个个难以收场。”
    “老大人且少操些心吧,阴谋阳谋的,我们不也都没办法?”戚邵皱眉将酒喝完,不满嘀咕道:“这永安王给我们扣了这么大个屎盆子,也不知道给送几壶好酒,这马奶酒奶呼呼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乔海仁无滋无味地喝了一口酒,忧心忡忡:“是没办法,这朝堂,这天下,怕是都要乱了……”
    戚邵摇摇头,没有应声。
    要他看来,这乱不乱的,都是迟早的事。自皇帝对永安王动手的那一刻,这天,就注定要变了。
    ***
    十一月十二,因风雪耽搁了两日的大军终于抵达城外。
    皇帝的御驾直接入了宫,沉重予派了重重护卫护送,密不透风地将皇帝送入了寝宫。之后,便是整个太医署的医官会诊。
    李踪躺在龙床上,胸前伤口特意处理过,隐约透出暗红血迹,瞧着十分逼真。他的脸色更是惨白,嘴唇皲裂,带着失血后的病弱。崔僖伺候在他身侧,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陛下,都安排妥当了,会诊的太医亲眷都已暗中扣下,他们绝不敢乱说。”
    “那就好。”李踪道:“外面情形如何?”
    崔僖道:“诸位大人都十分担忧陛下龙体,太傅也在外头等待召见了。”他眼中闪过一道暗色,迟疑道:“可要将此事告知太傅?”
    李踪面露迟疑:“太傅……如何?”
    “太傅大人十分忧心,您刚回宫,就在宫外候着了。”崔僖话头一转,又迟疑起来:“不过此事臣倒是觉得,还是先不告诉太傅为好,”
    “为何?”李踪微阖的眼忽然睁开,直直看向他。
    崔僖却没有露出半点异色,仿佛一心一意都在为李踪着想:“臣是觉得,太傅之前与永安王多有往来,加上永安王之前所说之事……”他话说一半,目露忧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李踪沉默下来,片刻后,他似自己说服自己一般道:“你说得对,先不告诉太傅吧,若是朕此次能一举铲除永安王,太傅必定会十分惊喜,”
    当初李凤歧对他说,他所中之毒乃是韩蝉所下,是韩蝉为了以解药逼迫他共谋大事。他嘴上说不信,但心里其实信了几分的。
    他知道韩蝉偶尔会对他流露出失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