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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被传得神乎其神。引得不少小姐娇客牵肠挂肚,甚至遣了媒人上门议亲。
    今日难得见到传言中的仙人之姿,路边百姓们都伸长了脖子朝轿子张望,想要一睹真容。只可惜轿帘厚重,连一丝也窥不得。
    围观的百姓瞧不见人,败兴地摇摇头,唏嘘一会儿也就散了去。
    而此时,端坐在轿中的叶云亭,已经被送到了永安王府。
    这一桩婚事,开始得荒谬,便连过程也是极尽敷衍。
    由于永安王中毒一事,圣上龙颜大怒,狠狠发落了伺候永安王的一干下人,如今王府的下人死的死,散的散,仅剩下的没有被波及到的下人们,也各个风声鹤唳,连走路都恨不得踮着脚尖走。
    因此叶云亭被送进来时,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王府,连个会喘气儿的都没有。
    跟他一同进来的喜婆大约也没想到偌大王府里竟一个人都没有,尴尬地张望了一圈,方才干巴巴道:“王妃且再等等,许是王府的人不知道我们到了,我再叫人去通传。”
    叶云亭倒是见怪不怪,毕竟这一幕上一世他就已经经历过了一遭,已然有了经验。
    他淡然立在原处,道:“且等着吧。”
    上一世,皇帝派了内廷大总管崔僖来主持大婚,这一次,应当也是他。
    崔僖是皇帝心腹,掌管整个内侍省,权柄通天,便是朝中一品大员见着他也要尊称一声“崔常侍”,如今不过奉命来走个过场,到得迟些也不意外。
    他们在原地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崔僖才带着人姗姗来迟。
    喜婆连忙端着笑迎上去:“崔常侍。”
    崔僖瞥她一眼,下巴微抬,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便捧出个鼓囊囊沉甸甸的荷包递到喜婆手中:“今日有劳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喜婆迅速领会了其中意思,掂了掂荷包的重量后收入袖中,笑容满面地退了出去。
    王府敞开的大门重新被关上,发出沉闷声响。
    叶云亭身侧跟着季廉,主仆二人与崔僖一行人相对。
    他不慌不忙,目光转向崔僖:“崔常侍,婚仪可还要照常?”
    崔僖打量他片刻,笑道:“大公子是个聪明人,咱们就不必浪费时间了。这就送您去正院吧。”
    说完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叶云亭先行,倒是十分客气有礼的模样。
    即便早已经历一次,叶云亭心中还是十分惊异。
    崔僖这个人出了名的手段阴险毒辣,昳丽面容配上阴沉的神情,总叫人想起花纹斑斓的毒蛇。据说他性情阴晴不定,即便面对朝廷重臣,也难有好脸色。
    可偏偏两世对上他,崔僖的态度都称得上和善。
    叶云亭藏起眼中疑惑,随他去了正院。
    正院伺候的下人也不多,只有两个婢女守在院门口,见一行人过来,着急忙慌地起身行礼。
    崔僖没有理会她们,只转身对叶云亭道:“我就送大公子到这儿了,剩下的路,还得您自己走。”
    “多谢崔常侍。”叶云亭微微颔首,道过谢之后,便毫不迟疑地转身往永安王所在的正屋走去。
    崔僖看着他的背影,上挑的眉眼往下压了压,忽而出声道:“大公子,天命虽不可违,但只要人活着,就还有机会。”
    叶云亭脚步一顿,转身看他:“多谢崔常侍提点,我明白。”
    崔僖一笑:“大公子是明白人。”
    说罢对他拱拱手,带着人转身离开。
    叶云亭眼中疑惑越深,但翻遍记忆也不记得自己同崔僖有什么渊源值得他如此提点,便索性不再想,推开门进了正室。
    身后的婢女紧跟着带上了门。
    房门一关,屋里光线便昏暗了下来,叶云亭随意扫视一眼,脚步不停地往内室去。倒是季廉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喷嚏,奇怪道:“怎么这么臭?这是什么味儿?还有这屋里这么黑,怎么灯也不点一个?”
    总感觉从进了王府开始,就处处充满怪异。
    季廉心里发虚,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叶云亭身后,结果没注意脚下,陡然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脆响,倒是把他自己唬了一跳:“什么东西?!”
    叶云亭就着昏暗的光线看了一眼,道:“没事,一个碎碗罢了。”
    季廉心里更加奇怪了,将碎碗捡起来放在桌上,小声嘀咕道:“怎么这王爷的卧房,连个洒扫都没有?”
    叶云亭摇了摇头,道:“这里除了你我,又没其他人,做了表面功夫又给谁看?”
    季廉茫然地瞪着眼,似懂非懂。
    “罢了,你在外间等着吧。”叶云亭见状也没解释太多,只让他在外间候着,独自进了内室。
    进了内室,光线越发昏暗,难闻的气味也越发浓郁。
    叶云亭摸索着找到火烛点燃,才端着光线微弱的烛台,小心地靠近中间的床榻。
    床榻的帐幔一半拢起,一半胡乱垂落。紫红织金的帐幔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污渍,像是汤水撒上去后没有及时清理留下的痕迹。屋里难闻的味道,有一半便是从这帐幔上散发出来的。
    叶云亭将烛台放在床头,皱着眉将垂落的帐幔拢起,这才看清了躺在榻上的人影。
    传闻中高傲冷漠的北昭战神躺在脏乱的被褥之中,气息已经十分微弱;墨色长发枯草般胡乱散于身侧,脸色蜡黄,两颊深深凹陷下去,已经瘦脱了形,削薄嘴唇乌青干枯,除了越发瘦削凌厉的轮廓,竟已经找不到半分昔日战神的影子。
    第2章 冲喜第2天
    永安王李凤岐,是北昭如今唯一的异姓王。
    老永安王当年战功赫赫,又曾救驾有功,才被当时的成宗皇帝赐国姓“李”,封永安王。李凤岐是老永安王唯一的子嗣,按照旧例,这爵位传到他手中,本该降等承袭。但李凤岐天资过人,十三岁上沙场,十六岁斩西煌大将,后又屡立战功从未有败绩,成宗皇帝惜才,在老永安王过世后,特许他平袭爵位,仍为永安王。
    后来成宗皇帝驾鹤西归,显宗皇帝继承大统,却因为耽溺声色荒淫无道,不过数年便亏空了身子早早登仙。临死前传位给不过十七岁的次子李踪,又担忧次子年幼朝局不稳,亲点了三位辅政大臣辅佐新帝。
    李凤岐便是三位辅政大臣之一,是为真正的权势遮天。
    那一年,他不过二十三。
    叶云亭还记得新帝登基之后的那年除夕宫宴,百官携家眷入宫赴宴,他难得也被父亲允许同去。在宴席上,他曾远远见过李凤岐一面。
    彼时永安王刚从北疆归来,铠甲未除便入了宫。一身银白铠甲熠熠晃人眼,立身群臣之中,似珠玉落瓦石之中。铠甲虽未染血,却犹带血腥味,令人不敢直视。
    叶云亭当时初见他,只觉得传闻果然不假。永安王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