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说：“她确实很厉害。”
    话音一落，云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又在云霆这边呆坐了一会儿，云杳正准备起身告辞，就见云霆犹豫了一下，抬头问他：“小弟，你这几天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发生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云杳闻言眼眸微弯，笑盈盈的说：“是啊！我找到了足够多的劳动力帮我打工，还物美价廉相当划算。”
    “劳动力？”云霆疑惑的看着他，诧异道：“这些天战舰好像没有在哪里停靠过吧……”
    所以劳动力是哪里来的？
    云杳听云霆这么问，也愣了一下，愣完之后才突然想起来，他好像还没有给云霆开过眼。
    云霆能看到鬼王，是因为鬼王道行很深，自己很厉害，不用云杳帮忙给别人开眼就能看到她。
    但别的跟鬼王一起上了战舰的鬼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鬼王那么厉害，如果云杳不给开眼，活人是看不到他们的。
    所以现在云霆是看不到鬼王的那些下属的。
    在云霆眼中，现在战舰上除了他自己带的兵还有跟云峥一起从中央星赶过来救他的兵，就只多出了鬼王这么一只鬼。
    想到这里，云杳看了看一头雾水的云霆，笑着伸手在他眼皮上点了两下，然后拉着他出了休息室，到了每天给联盟军驱鬼的那个空房间里，跟他说：“看，房间里的都是我新找的劳工。”
    云霆惊讶的看着房间里挤挤攘攘的鬼群，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其实鬼王同意跟他们一起走的那一天，云杳就已经抽空跟他讲过鬼王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也知道了人死之后会变成鬼这个让人世界观崩塌的事实。
    但他知道归知道，之前也一直以为战舰上就只有鬼王这么一只鬼的。
    没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战舰上居然还有这么多飘来飘去的鬼的存在。
    这个时候，云霆突然想起昨天跟父亲走在一起的时候。
    昨天，他和父亲正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关于第一军团物资储备的问题，当时走廊上明明没什么人，父亲走着走着却突然侧了侧身体，似乎是在给什么人让道。
    当时云霆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因为父亲的动作比较小，而且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走路的姿势，所以云霆才没多想。
    现在想想，应该是当时有鬼从对面飘过来了吧。
    想到这里，云霆扭头问云杳：“这些都是璃争带上来的？”
    璃争就是之前抢了云霆的鬼王的名字。
    云杳点头：“嗯，都是她的下属。”
    云霆点头，又看了眼休息室里忙的热火朝天的一群鬼，问云杳：“他们这是……”
    云杳微微一笑：“他们在帮那些将士们治疗精神力狂暴症啊。”
    正说着，两人面前不远处的一只治疗小队正好从他们看护的患者脑子里揪出一只厉鬼。
    那厉鬼刚一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就想攻击旁边的鬼。
    结果才把利爪伸出来，就被小队里的两只厉鬼联起手来压着打了个半死。
    那厉鬼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就被别的厉鬼贴脸打了半天，终于被打怂了，然后惨兮兮的团成一团求饶。
    那两只厉鬼这才放过他，然后由别的普通鬼接手给他讲云杳这里的生存法则。
    云霆眼睁睁的看着一群鬼从一个士兵脑子里抓出来另一只鬼，然后一群鬼压着那只鬼打了半天，又友好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然后那只刚被打过的鬼就这么加入了这个刚刚把他揪出来的鬼小队，变成了他们之中的一员。
    而那个被从脑子里揪了一只鬼出来士兵这会儿则站起来晃了晃脑袋，试了试自己精神海里的精神力，然后一脸惊喜的转头朝这边走过来。
    看见云霆站在门口的时候，还给他敬了个军礼，“上将好！”
    云霆一脸复杂的点点头，“嗯，你好，去忙吧。”
    士兵这才一脸喜色的从他们旁边走了。
    看看已经走远的士兵，再看看已经整队转向下一个患者的鬼小队，云霆无语了半天。
    这下不用云杳说，云霆也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搞明白了之后就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所以这几天战舰上罹患精神力狂暴症的士兵都是这些鬼帮忙治好的？”
    云杳笑着点头道：“一半一半吧，一半是我画符驱鬼的功劳，一半就是这些兢兢业业的鬼物的功劳了。”
    云霆叹息一声，说：“没想到，最终能救自己的还是人类自己。”
    云杳也跟着感叹了一声，说：“是啊。”
    只不过，“本来祸害人类的也是人类自己”这句话，两人都没说出口。
    这要这么说呢，只要是被云杳科普过的人，都知道现在的鬼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他们都是活人，没试过几十上百年甚至上千年没吃没喝没娱乐的日子，也没试过没有目标的纯熬时间有多么磨人，即使现在遭殃的都是无辜群众，有些还是站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的英雄。
    但这些熬不住过来跟活人抢占身体的鬼，谁说以前就不是人类世界中的大英雄了呢。
    他们只是熬得时间太久了，熬得都快疯掉了。
    两边都有自己的苦衷，云杳他们也不能说哪一方不好，追根究底还是人类自己放弃了信仰，放弃了轮回，最后导致人类自己遭了殃。
    现在他们没法找到重塑轮回的方式，也拯救不了全人类和全部死去成为鬼的人。
    只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帮助深受其害的活人，顺便再给这些难以熬下去的鬼一条可以走的路。
    ***
    带云霆亲眼见识了自己的劳工军团之后，云杳又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御离这会儿正坐在云杳以前常坐的位置上，手里拿着坤爻试图绘制拔阴符。
    是的，御离现在已经开始学习怎么绘制符篆了。
    一方面是御离的天赋实在很好，是个修习道法的好苗子。
    另一方面，现在参与治疗精神力狂暴症患者的鬼越来越多了，明天能治疗的人数上限也越来越高。
    云杳这几天天天画符，也有点供应不上这些鬼小队们使用符篆的速度。
    云杳感觉照现在的进度下去，很快靠他一个人画符就要供应不上了。
    既然御离明确表示想要学习绘制符篆，那他不如就收了御离这个徒弟。
    一方面两人可以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另一方面有了御离说不定他的画符压力能减轻一点。
    于是御离就走上了正式学习画符的道路。
    这是御离学习画符的第三天。
    因为战舰还没到达中央星，舰上也没有毛笔这种老古董的东西存在。
    所以御离现在学习画符用的符笔?只能是云杳的坤爻。
    虽然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