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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春笑笑:“孟老师,咱这孩子是新人,可能上手慢一点,劳您耐心教教。”
??“好说。”武术指导拎起剑行了个抱拳礼。
??他和尚佩走到一边的空地,对尚佩道:“我先挽个剑花,你看个气势,一会再拆开来学。”
??“好。”尚佩点头,站在一边张望。
??武术指导自己舞了一遍,又把着尚佩的手教了一遍,?然后让他自己试试,?找找感觉。
??尚佩抬手挽了个利落的剑花,?大红衣袖翻飞,?剑穗在手腕上划出一个蹁跹的弧度。
??武术指导沉默一瞬,问董春:“新人?”
??董春也沉默一瞬,?点头道:“新人。”
??尚佩拎着手里的道具剑,?手腕翻转,?感觉还不赖。
??前世他拍过不少古装戏,?角色多半都用剑。穿越过来后虽然很久没碰了,但感觉还在,?舞起道具来还是挺像样的。
??感觉找得差不多了,他转头问武指:“老师,您看这样可以吗?”
??武术指导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表情,?觉得“新人”这俩字实在很有杀伤力。
??他点点头:“可以了,我再教你两个威亚动作。”
??然后不出意料的,尚佩学什么都快,寻常新人有的毛病他都没有,轻松加愉快地把几套动作都过下来了。
??武术老师对着董春竖大拇指:“现在的新人都深藏不露啊。”
??董春自豪地回一个大拇指:“那是,你还没看小尚拍戏呢,更深藏不露。”
??尚佩独自把武术动作都演习了两遍,武指和董春全站旁边看着。董春一个外行,只瞧见个热闹,武术指导可是行家,看两眼就看出不对来了。
??“小尚腰不好?”武术指导疑惑道。
??尚佩止住动作,一头雾水道:“没有啊。”
??“我看你这两个动作有点僵硬。”武术指导走上去比划两下,然后说,“感觉你腰上没什么力气,平时可以多练练。”
??他好心地拍拍尚佩的肩膀叮嘱,尚佩无法反驳,只能干笑,心里暗骂夏禄安不懂事。
??没多久,今天要和尚佩对戏的一位老爷子来了。老爷子姓盛,年逾古稀,演了一辈子戏,全是配角。
??这次他也演了个配角——皇帝萧疏韶身边的掌事公公沈闻。
??老人家经验阅历都足,虽然演得只是小配角,但演技绝对没的说。尚佩前阵子没有机会和他对戏,今天终于能对上,便很开心地上前打招呼。
??盛老爷子也蛮喜欢他,拉着他问长问短地说了一大堆。这时夏禄安正好一场戏结束,一边擦汗一边走过来找尚佩,盛老爷子眯着眼笑呵呵地问:“你们小两口,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
??老人总是关心孩子,尚佩沐浴在老人家慈祥期盼的目光下,差点一口唾沫呛死自己。
??尚佩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夏禄安给他轻轻拍背,无奈道:“您说笑了,我们都是男人。”
??盛老爷子颇不赞同:“谁说笑了,我是问你俩打算什么时候领养一个,又没让你们自己生。”说着看一眼尚佩,“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尚佩:“……”
??夏禄安拍在尚佩背上的手一顿,绷紧的唇角逐渐颤动,然后实在忍不住,笑了。
??尚佩捏了捏拳头,心说当着老人家的面,得忍耐,不能一拳锤死夏禄安。
??不一会,侯建拿着剧本过来和老爷子说戏,尚佩就拉着夏禄安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揪着夏禄安衣领狠狠吻上去。
??“刚你笑什么?”一吻结束,尚佩凶恶道。
??“没什么。”夏禄安环抱住他,头压在他肩膀上闷笑。
??尚佩木着脸,曲起膝盖,不太用力地顶住他小腹,威胁道:“再笑分居。”
??夏禄安立刻投降:“我错了。”
??见尚佩神色缓和,夏禄安弯唇一笑,一个错身卸掉抵在自己小腹上的力道,然后把尚佩钳在墙上,不由分说地报了个小仇。
??*
??【玉轮苍茫,乌云渐合。
??纷纷扬扬的小雪随凛风而至,皇宫内外铺上一层薄薄的莹白。
??应元雪站在紫宸殿的大门前,缓缓呵出口气。
??将近两月没进皇宫,他都快忘记这里的样子了。
??“公子,陛下有请。”掌事公公沈闻推门而出,向应元雪低眉道。
??沈闻如今已有七十高龄,历经三朝,侍奉两任主君。他手中一杆拂尘还拿得很稳,看向应元雪的目光中没有老人特有的浑浊,反而很清亮,像是已经看破一切那般,清明光亮。
??应元雪定定地看了他一阵,半躬致意,缓步走进紫宸殿中。
??萧疏韶坐在殿内一侧的软塌上,冲应元雪招招手,将周围侍候的宫人全部撵出去,然后半起身,拉住应元雪的手,状似深情地放在手边呵了一口:“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些?”
??“走得匆忙,担心王爷起疑,哪敢回去添衣服。”应元雪嗔怪道。
??萧疏韶大笑两声,捏捏他冰肌雪骨的脸蛋,“辛苦朕的元雪了。”
??他凑近应元雪,压低声音道:“来吧,告诉朕,你查到了什么?”
??应元雪羽睫轻颤,黑黝黝的眼睛对上帝王的炙热视线,半真半假地埋怨道:“我在外面等了这么久,陛下连口茶也不给我喝。”
??“给,当然给!”萧疏韶把自己的茶盏递给应元雪,茶杯尚且有些烫。
??应元雪佯作羞怯地垂下眼,掩住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光。他不着痕迹地抹了下茶杯边缘,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的动作,他仰头,形状优美的喉结微微一动。
??应元雪放下茶杯,舌尖在唇上一扫,红润的嘴唇添上一层潋滟水光。
??萧疏韶看得心动,握住应元雪的手用力更大几分,哄道:“可暖和了?告诉朕,朕那好弟弟又在谋划什么。”
??应元雪诡秘一笑,自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递给皇帝,然后懒洋洋地靠在皇帝身侧:“王爷这些日子与兵部尚书往来不少,这是几日前他们密谈后留下的书信。”
??萧疏韶眼中戾光大盛,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书信,将薄薄几页纸快速浏览一番,讶异道:“兵马粮草改w革?”
??似是不敢置信,他又反复阅读几遍,皱眉问应元雪:“他们就是在商量这些?”
??应元雪软绵绵地躺到他腿上,拖着声音说:“是的吧,我在隔壁房间,总能听到他们说粮草什么的,可能就是在商量这个。”
??萧疏韶沉吟半晌,轻轻摩挲着应元雪侧脸说:“若只是如此,似也并非什么大逆不道之举。”
??“噗。”应元雪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乍然喷笑出声,接着笑声越来越大,笑得整个人都有些发颤。
??萧疏韶一脸莫名:“为何发笑?”
??应元雪缓了好久,才揩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道:“自然是为陛下发笑。陛下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