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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衫,只着一身雪白里衣,青丝散落枕间,仰面扯过被褥,阖眼呢喃道。
    “为何?”
    “明天,凤王会来见我们一面。”望舒出了口气,阖眼入睡。宗梧虽是不明其中含义,却也依言入眠。
    月上柳梢,月光轻柔似薄纱,笼罩住流火宫前的那一棵参天梧桐。
    流火宫漆黑一片,夜色下分外寂静,一名白衣男子赤足斜倚在梧桐树下,一头墨发披散垂地,清冷月光洒落在他面上,称得额间火纹熠熠生辉,恰如火焰流动。
    男子足下踩着一条赤龙,龙身缠绕在梧桐树上,赤龙双眸黯淡,脑袋一搭一搭地抵在树枝之上,好似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白衣男子面色淡然,仰头看了眼明月,偏头不语。
    倏而,一道轻柔女声响起。
    “雩灵见过王上。”红衣女子一袭盛装,姿容俏丽,款款行礼。
    凤王眼也不抬。
    “我听闻今日羽族来了几位贵客,恰逢明日姐姐回来,按照我们羽族的风俗与待客之道,合该有两场盛宴,我心道既然这么巧,不如就并在一处,明日一起办了罢?”雩灵笑着说道,抬手挥退身后侍女。
    “随你。”
    “夷辛这几日也累着了,方才见到他时当真吓了我一跳,几日不见竟憔悴如斯,不如这宴会就由我来操办罢,权当给夷辛休息休息。”雩灵说话间不住去打量凤王脸色,见并无异状,这才往下说道:
    “不然我天天在宫中闲着无事,回来姐姐又要说我了。”
    “你若是闲着无事,下回便由你去天庭值事。”凤王双眸轻启,随口道。
    雩灵掩唇,“我去了天庭指不定怎么弄得一团乱呢。”
    “多与你姐姐学学。”凤王说完便不再看她,继续侧头望向天际一轮明月。
    雩灵知道这么说来凤王便是同意了此事,当即心中一喜,也不在这里煞风景了,直接行了一礼,退下了。
    凤王轻出一口气,朝着梧桐树轻抬手,掌心朝上,树间那赤龙便缓缓降低身子,将脑袋放在凤王掌心,双眸轻启,偏头蹭了蹭他掌心软肉。
    凤王眸中情愫莫名,轻声道:“他回来了,你知道么?”
    赤龙双眸微动,龙身挪动间摩挲树干发出轻微簌簌声,混杂着夜风恍若在回应着什么。
    翌日,风清云淡。
    望舒坐在窗边,双手趴着窗框,下巴抵在手臂上,望着远处金色云霞,懒懒道:
    “住在天上也无趣,整日里就是这云卷云舒,不如人间有趣,四季轮换,风霜雨雪。”
    赤哲与雪妖一大早便来了望舒的房间,此刻四人安安分分坐在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雪妖也学着望舒的动作趴在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在桌上滚来滚去。
    赤哲与宗梧坐在桌旁,俱是一脸无聊。
    “咱们什么时候走?”赤哲问道。
    “约莫就这几日,这羽族水深着呢,咱们还是早离开早好。”望舒懒懒道。
    望舒丝毫不敢轻视羽族,尤其是那凤凰。
    上一世,宗梧声名远播权势滔天,三界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龙族地位水涨船高,可偏偏,总被那羽族隐约压制着,仅凭这一点,望舒便巴不得离那凤凰远远的。
    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望舒自从踏入羽族地界以来,内心总是有一种焦躁感,直觉告诉他,羽族之中定然有什么秘密,他们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是不利。
    望舒想了很多,若说夷辛是故意设局将他们引入其中,那夷辛也未免装地太好了,望舒感觉地到夷辛对他的关切与担忧不似作伪。
    虽说有那么一丝滑稽,但有时候,直觉反倒是真相。
    “依我看,咱们还是回你的三仙潭。”赤哲懒懒道。
    宗梧闻言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
    “到时候找个理由离开就行。”望舒话音刚落,外间一只小鸟忽而扑簌簌地飞了进来,落地时化作一名清俊少年,少年躬身说道:
    “今日宫中设接风宴,殿下托我来邀几位贵客赴宴。”
    望舒与宗梧,赤哲对视一眼,齐声道:“那就劳烦你了。”
    雪妖迷迷糊糊地在两方之间来回打量,最后一头雾水地跟着望舒等人出了门。
    一路上望舒本想与那少年搭话,未料那少年像根木头一般只顾闷头在前带路,任凭望舒怎么搭话都不回答,望舒只得泄了气,回头朝宗梧轻轻摇头。
    少年将四人带至后花园,花园中假山嶙峋,四周环水,水声清冽,花团锦簇,两排分坐数十张案台,最前头摆放着三张王座,中间的王座上雕刻着金色翅状纹样。
    四人来的尚早,花园中并无旁人,只有来来往往的侍从。
    望舒与宗梧等人挑选了最靠后排的两张案几,坐下等待。
    不多时,雩灵一身盛装,头戴珠翠,身姿窈窕款款而来,身后跟随者两排侍女,皆手执长灯与花枝,亦步亦趋地跟在雩灵身后。
    雩灵看也不看望舒等人,径直走向王椅,随后坐在最左侧的椅子上,艳红衣摆拖曳在地,雩灵随手一抖袖袍,霎时满园花枝盛放,春风阵阵。
    “听闻王上有客,我昨日被杂事缠身,没能亲迎各位,实在是我的失职,今日正逢我姐姐回宫,不如凑在一处,一起办场宴会。”雩灵巧笑着对望舒等人说道,素白指尖上蔻丹霎是惹眼。
    “我们鸟儿就是喜欢热闹,贵客别介意了。”
    望舒笑道:“有劳殿下。”
    雩灵面色微动,饶有兴致打量着望舒,随后轻叹一声,故意道:“嗳,难怪夷辛总是要往下界跑,果真是有那么几分味道了,这羽徽显现后更是像。”
    望舒不知雩灵在说些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自打她进场,望舒便敏锐地感觉到她似乎有意要给自己与宗梧等人一个下马威。
    望舒转了转眼珠,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之时,忽而手背覆上一张温厚大手。
    望舒侧目看去,只见宗梧抿了抿唇,却并未收手,反倒是握地更紧了,还得寸进尺地要掰开望舒的手指好指尖相扣。
    望舒内心暗笑,面上不露声色,实则对宗梧这番动作受用至极,连带着看那雩灵都顺眼了不少,索性懒得与她讥辩,只笑笑不说话。
    雩灵倒也不气馁,低头摆弄起自己纤长指尖,指腹抹过蔻丹继续自言自语道:“细细算来,如果夷辛那兄弟还在,约莫也就是你这么大吧。”
    望舒懒得理会别人,一心只有双膝上与宗梧相扣的手掌,望舒微微侧头,见宗梧一本正经地端坐于旁,目不斜视。
    望舒心道,假正经。
    这般想着,望舒指尖轻扣宗梧掌心,宗梧身子一颤,忙转头看向望舒,下意识便要收回手,谁料这回却是望舒一把攥紧,不让他收走。
    望舒偏过头去,面色如常,望向另一侧。
    雩灵见无人搭话,顿时倍感无趣,也熄了挑刺的心,心里头开始盘算起姐姐何时归来